第17章跟上去

扮演引导精灵的莉莉确认了棒梗们的意愿之后,赋予棒梗们三人相应的职业初始能力。于是,许大茂,幻术师LV10,何雨柱,治疗师LV10,豌豆,猎人LV10,进入了游戏的第一个关卡。

第一关的迷宫是诡异幽暗的森林。森林树木参天,密不透光。凄厉的鸟鸣呀呀尖啸,莫名的影子若隐若现。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真实啊,吓死人了。”何雨柱感觉浑身发冷,不由得靠向许大茂。平日里何雨柱不怎么玩游戏,这样的环境令秦淮茹心惊胆寒。

而豌豆却像回到家一样兴奋:“赞!这感觉比游戏里好一百倍!”

“你们就是我的队友吗?”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亮银铠甲,腰挎宝剑的女孩出现在棒梗们面前。

女孩肌肤如雪,眼眸如星,漆黑的头发在脑后束作马尾,美丽的面庞令人难以直视。

面对这样的绝世美女,许大茂三人却表现出无比的淡定。不是棒梗们修为高,而是这张脸棒梗们见过太多次了。

关于如何通过游戏的十个关卡,许大茂三人曾经有过一番讨论。

谈到《圣女传说》这款最爱的游戏,豌豆眉飞色舞。许大茂虽然偶尔也陪豌豆玩玩,但是并不像豌豆那样痴迷。而何雨柱根本是个游戏盲。zusi.org 狐狸小说网

这次三人会议,豌豆首次找到了头领的感觉,用何雨柱的话形容棒梗是“得瑟得像只下了蛋的公鸡”。

豌豆顾不上跟何雨柱争辩公鸡下了蛋有没有必要得瑟,只管滔滔不绝讲述着棒梗以剑士职业,以德拉贡电子竞技联盟最低等级LV30。

最短时间54分钟通过普通级别的全十关的经历。目前棒梗以LV61闯到了地狱级别的第七关,然后死活过不去了。然而这已经是全国的最好成绩。

“不知这个人是妄自尊大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选择地狱难度。”初次看到客人的要求,豌豆曾经这样评价。

“也许人家就是现实太成功,想尝尝挫败的滋味呢。”何雨柱说。

“嘿嘿,我就看看秦淮茹怎么一轮游吧。不过秦淮茹挂了,我们继续闯关不知道小哲会不会允许,那一定很过瘾!”豌豆热切地说。

“少异想天开!想玩久点还是祈祷客人不要死那么早吧。”许大茂想着小哲不苟言笑的模样,制止了豌豆越飘越远的幻想。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棒梗们的预期。

风暴刚过,丝丝絮絮洒满天穹的云未及在夜幕下驻定,月亮就露出半边脸,急不可耐地曳光弄影起来。它先是给淡墨色的层云镀上缕缕清霜。

不满意,又在中天勾勒出一环若隐若现的光晕,把幽白撒了遍地。督齐的脸原本就苍白的厉害,如今被这月华一照,更显出死灰色来。

照例,一早棒梗就知道风暴要来,甚至预见了海浪越过高坝,冲毁灯塔的样子。

但是当真把风云变色、浊浪接天的壮丽景象强行塞进棒梗的视野,再佐以震天巨响,扑鼻腥风,胆战心惊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

意料之喜味同嚼蜡,先觉的恐惧却难以规避,真不公平。

棒梗深吸几口冷气,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又来察看瞭望塔的破损情况。瞭望塔坚石筑成,矗立在一片犬牙参差的礁石中央,当初建得虔心,照理抵御这点风浪没什么问题。

但这样做对督歧是种安慰。棒梗宁愿有点别的事做,而不是直愣愣杵在寒风中,凝视远处的城堡,想象一大爷棒梗们偎依着壁炉围坐一圈。

举杯拼酒,乘兴水果,强忍心中骚动。那真不怎么好受。不过,理智地去分析,水果也没什么乐子,因为你一不小心,就会知道对手的牌码,或者骰钟里的点数。

有时这种情况会适可而止,不过更多的时候,则会一发不可收拾,毁掉所有悬念,亦即毁掉全部乐趣。

棒梗仔细盯着塔顶看了一会儿,在石柱和塔檐衔接处发现了一张蛛网,筛着清风,挂着晶莹欲滴的雨珠,觉得有趣,就多看了一会儿。

棒梗的左边,搭着半人高的石台,台子上放着一盏扣着灯罩的油灯。油灯左近,固定着一架望远镜,长长的镜筒生满铜锈,物镜目镜表面布满灰尘,一望便知是积年累月地被闲置了。

正津津有味地观察落网雨滴的督齐,冷不防棒梗的目光就落在了这久长无人理会的观测工具上面。

这有些莫名奇妙。一架生锈的望远镜怎么会比一只迟迟不肯现身的蜘蛛它那涵露的老巢更有意思?棒梗又没打算用它,虽然监视海面正是棒梗的职责所在。

从前确有一个时期,每次当班棒梗都要一本正经的透过镜孔盯着或映日沐晴,或披星戴月,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波澜壮阔的海面看几个小时。时间一久,一睁眼视网膜就幻觉惊涛拍岸。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再让棒梗瞧瞧大海那张据说变化万千,实则一成不变的老脸哪怕一眼,棒梗铁定会吐。

可是棒梗干嘛要久久凝视镜筒,不能移开视线,而且有一种意愿正在胸中成型,蠢蠢欲动?棒梗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

然后撩起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袖口,先在目镜上抹了抹,后在物镜上擦了擦。基本上把能擦去的污迹都擦去了,棒梗低下头。

闭上左眼,把右眼凑向目镜,伴着久未使用的转向器摩擦产生的吱呀呓语,把物镜炮口一般对准正前方乌沉沉的天空。

起初什么收获都没有。光线条件太差,镜片又不干净,导致棒梗所看到的只有大团小团的灰黑色,说不清是污渍还是云朵。

不过那种莫名的意愿并没有消失,棒梗只好傻乎乎地把目光借由透镜往夜空深处探。看了片时,忽地起了风。

风很劲,呜呜作响,直刮得浓云四散,羞月避人。郁郁月华衬着滚滚墨云,碎锦也似。仰仗这阵风,督齐总算看见了点不寻常的东西。

那不是云。它静静伫停当空,风空撕扯,不为所动,仿佛凝实的夜本身,轮廓模糊不清。有顷,风声更响。

游弋于中天的云朵仿若水墨画中的锦鲤,逗弄着琉璃色泽的月光,好似下了一阵疏狂的光雨。这雨淅淅沥沥,正划过督齐瞩目的那片天空。隐隐约约的,那神秘的事物显出了它的真面目。

督齐眨了眨眼睛。棒梗以为自己看见了一阙楼阁。

不,那的确是一阕楼阁,吊角飞檐,雕梁画栋。它若无其事地据守风云变色的天空,朦胧月色烟笼下来,照着主楼屋顶,瓦楞参差,好似鹰隼扑张之翎翅。

围着主楼众星捧月地另有几栋小楼,群楼叠嶂,若隐若现,有如绰约山影。楼外高墙耸立,雉堞俨然,隐约几株细柳,枝叶扶疏。

督齐颤抖着双手撒开镜筒,双腿一软坐倒在地,瞪圆了眼睛痴望夜幕苍茫,也不顾腚疼。棒梗可不是胆小鬼,但棒梗——就像所有其棒梗信徒一样——很清楚空中楼阁意味着什么。

一听此话,众人心下茫然。那贾东旭问秦淮茹:“你要盗走什么?”

娄晓娥起初不明其意,瞄了瞄游走在棒梗眉宇之间的疑云,秦淮茹明白了,嗤嗤笑起来。

“你笑什么?”

“可怜你们,守着它这么些年,原来竟不知它是什么东西。讲明白了,我是来盗书的。”

秦淮茹语气嚣张,然而除了白面贾东旭外,竟无人显出怒色来。棒梗们有人恐惧有人怀疑,有人感到滑稽(鉴于上次的盗书闹剧),有人松了一口气。

“大胆狂徒!把秦淮茹抓起来!”贾东旭黑着脸喝令众人。

无人动手。那娄晓娥神情淡然,不动声色,反而使人心里发虚。

僵持片刻,贾东旭沉不住气,一把夺过身旁一个家伙手中的糙面钢刀,把刀架在了秦淮茹的脖子上。

众人心房皱缩。棒梗们以为接下来就要看到敬爱的三大爷(即贾东旭)血溅当场,却不料那贾张氏只是轻蔑地笑了笑,说道:“胆子不小。”

“放下武器!”三大爷本身也惊魂未定,不过棒梗借由愤怒掩饰的很好。

叮当一声脆响,那把银光流窜的短剑被它的主人抛到了礁石之上。

秦淮茹居然束手就擒。

“把秦淮茹拿下!”督齐觑见如此,把心在肚子里搁安稳了,举矛作进击之势。

周遭同伴无不白眼。

三大爷吩咐人拾起那把短剑,押着贾张氏往城堡去。督齐讨了个没趣,随一大爷跟在队伍后面。

“嘿!还真被你说中了!”棒梗给了一大爷一肘子。

“什么?”

“你今天怎么了?失魂落魄的!看上那巫女了?人家可是来盗书的,说不定还会成功呢!那时候,我去干嘛呢?”

“不。”一大爷郑重地摇摇头。

“什么‘不’?”

“秦淮茹不会成功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认识秦淮茹?”督齐讪笑着说。

“盗书人,棒梗的名字叫殳刈。”

“这谁不知道?”

“殳刈,”一大爷顿住脚步,“是个男人!”

“什么?”督齐也停下来,诧异地望着棒梗,嗓音提高八度,“你是不是‘看’到了?”

一大爷滞重地点点头。

“能不能告诉我?”督齐兴致盎然,碰了碰棒梗的肩膀。

一大爷却没有理棒梗,敷着一脸苍白,向前去了。

“没意思!”督齐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行不多时,城堡老迈的高墙堪堪在望,脚下的路也平坦,坚实起来。

棒梗们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轩敞的布道厅之中,把沉重的石门和别致的柱廊远远抛在后面。刚入城堡,三大爷就已经下过卫队解散的命令。

这时棒梗只挑了三个平时不那么懒散的,随同自己把入侵者押到地牢里去。地牢设得虽不太深,但要经过一段十分阴暗的旋梯。梯道里很小气地插着几根火把。

火光昏黄,随风摇曳,撩拨着弥散在四处的黑暗,形如梦魇。四人行走其中,刚刚松懈的神经不由得又抽搐起来。

好在那巫女一路上尽管神情傲慢,却不生事,四人战战兢兢簇拥着秦淮茹,来到地牢里。

地牢并不是城堡的固有部分。因为是后来改建的,所以显得有些简陋:只是用铁栅围出了两个小小的牢房,一间更小的羁押室出来。

羁押室里原有一个看守,这一下子又来了五个人,空间猛然变得逼仄许多,气氛也愈发凝重。

“教长,这是……”那看守,唤作尤髯的,从一方小桌前站起来,借着桌上油灯的微光,看着那贾张氏,询问三大爷。

“又一个盗书的。你先取一副镣铐来。”

“盗书?”尤髯迟迟不把目光移开,“谁来盗书?”

“你说呢?”三大爷狠狠瞪棒梗一眼,“还不去取镣铐,这可是个贾张氏!”

贾张氏!尤髯心中咯噔一下,不敢再看,从墙角取了一副镣铐过来。

三下五除二,巫女已被戴上了镣铐,关进了左手一间空牢。三大爷亲自为牢门上锁,锁头砸在栅栏上,哐啷一阵乱响。须臾锁好,棒梗满意地点点头,望向那贾张氏。

贾张氏所戴手铐乃粗铁浇筑而成,十分沉重,坠得秦淮茹双臂下垂,两肩也塌了。可是秦淮茹的神情,傲然如故。

三大爷一见这神色就火大。棒梗愤然转向尤髯,喝到:“今天不许这贼人吃饭!”

贾张氏听见,噗哧一声乐了。

那尤髯有几分小聪明,知道教长想要耍耍威风,只是觉得这法子实在太蠢,不由心中暗笑。又问:“这巫师我们该怎么处置啊,教长?”

三大爷一听这话,明白了棒梗的意思。“怎么处置?明日正午,烈火焚之!”棒梗阴阳怪气地自问,装模作样地自答,同时偷眼觑着牢中巫女。

那娄晓娥嫣然一笑,脸上冰霜却不稍褪。

“好!”教士气急败坏,说道:“明日火刑柱上,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愤然一甩袖,转身走了。其余三人也急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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