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这如潮水般的钳虫是怎么来的,它们又是如何生活在这种地方,可眼下对方浩浩荡荡的袭来只怕不会单纯的是想要迁徙这么简单。
“喂喂!怎么办啊”
元姬看着黑压压一片,距离越近,声音听的越是真切,尤其那甲壳碰撞的声音,此刻好似开餐前的刀叉齐鸣,又像已经红了眼的饿兽。
申屠太一没有多说,见对方逼得近了,想要返回已是做梦,也不犹豫,于是直接就扭头朝着身后未知的道路摸了过去。
元姬本来还在心中偷偷计划着什么,可稍一回头,发现对方已经离自己有了不少距离,不禁一跺脚咒骂起来
“一个男人怎么比我女人还胆小,不就是一群虫子吗吓的丢下我一个女孩子在这里,真是的”
可说归说,见对方没有回应只是往里钻,她也只能不甘心的冷哼一声眨眨眼撅着嘴就顺着对方走过的路径往上赶。
“喂!你这个大木头,还不等等我!”
元姬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对方走过的路线,一边谨慎的注意周遭昏暗的环境,前后两人走的都很慢,似乎都在为下一步的落脚点而犹豫不决。
元姬一方面要注意自己下一步要走的路,双手还谨慎的弯曲在腰间两侧已防备不时之需,而双眼则是不断打量着前面开路的那个模糊身影。tiqi.org 草莓小说网
“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妖精,这么黑的环境还能找的到路,真是个怪人!”
元姬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耳朵却不敢有丝毫松懈随时留意对方传来的声响变化。毕竟从遇见这人开始,虽然两人并没有将关系搞的很熟络,可几次的经历告诉她,面前这男子的胆识和阅历也是不俗,而在这种地方,自然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就这样,元姬在后面跟着,不时自言自语几句,虽然身后的那些钳虫没了声响,但这突然就陷入沉默的环境也让她有些不适。
“喂!大木头,你以前见过那种虫子吗?”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脚步缓缓依然前进。
“诶!大木头,我看你的衣着和习惯好似不像中洲人士啊!”
对方依然没有回应。而这也让元姬十分不快,甚至于好几次想到朱若为来,心中暗暗将两人比对,这申屠太一自然比那朱若为要机灵的多,也更加稳重。想到这里,她心中生出一条怪计,随即声音一转叫道
“哎呀!”
而前面的声音当真停了下来,似乎是察觉到对方的反应,元姬心中暗喜,立刻补充道
“我的脚好像伤了!”
她原本打算以此来套取对方更多的信息,可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听罢此话却是一言不发的选择继续前进。
感到有些吃惊的元姬也是不敢相信的盯着前面发出声音的方向,本就模糊的身影此刻在她看来显的更是漆黑一片,她不禁心中咒骂起来“什么男人,明明刚才都有了反应,怎么突然又这样不管不顾,真是个奇葩”
一边想一边就没好气的嘟囔一句“我脚伤了,走不了了!”
可尽管如此,对方还是全当没有听见只顾往前。
难道是对方察觉了自己的小心思?元姬却没时间多想,只因为若是再拖沓片刻,只怕自己就再也寻不到对方的踪迹了。
至此,她也无奈只得往前赶紧顺着声音追去。
两人一路前走,置身黑暗中,除了脚下泛起回声的硬朗地面,再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声响,似乎就连一向耐不住性子的元姬也逐渐失去了自言自语的力气。
又走了也不知多久,四周响起微弱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断断续续叫人听了感觉有些怪异。
“你听见了吗?”
元姬刚轻声说了一句,转眼就因为放松警惕接一头碰上了什么东西,随着整个身子本能的快速反应过来,怪异的味道和双手有些潮湿的感觉让他感到恶心。而他也立刻就分辨出自己撞着的正是悄无声息站在那里的申屠太一。
“你这家伙,怎么跟个鬼一样,不动的时候就不能吭一声吗?”
元姬一边快速擦拭着双手沾上的对方怪味,一边没好气的抱怨。
但此时的申屠太一却没有多少时间俩陪对方胡闹,自然也不愿过多搭理这女子,他的脑海中只有接下来该往哪里去。
“喂!你怎么停了,难道迷路啦?”
可对方依然像个木头一样没有半点回应,因为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此刻正在做着什么。忽然,元姬语气一转说道“诶,你是不是故意把我领到这么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然后想对我…”
“嘘!”
对方轻轻打断了元姬的话语,一时间空气恢复了安静,此时,那刚刚的声音再度引起两人注意,忽然,一道很轻的声音动了一下,就好似谁的脚尖及其谨慎的揉了一下地面。
接着,元姬只感到右边面部一阵微风扫过,随后脸颊上明显喷到什么落下的东西,很轻,也很快。
接着,就听啪的一声闷响,元姬顺着那声音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可耳朵中隐隐传来的异动还是让她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不少。
“什么!什么?!”
随着元姬的惊讶叫声,前面的申屠太一开口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闭上嘴”
看情形,对方是真的不太喜欢自己,至此,元姬虽然心中藏着想法,却也不好发作,只是气愤的咬咬牙,考虑到眼前的处境,不得已暂时忍下了这口气。
话分两头,只说在此处的另一个地方,一道比大腿还要粗的铁链正横穿南北两座高耸的巨石,本该漆黑的笨重身躯也不知历经多少时日此刻正被那巨峰脚下不断流淌的熔岩熏的躁动难安。
这岩浆自一头的黑乎乎洞口内缓缓挤出而后流经无数孤零零好似支柱一般大小不一的巨石,最后七拐八绕的走向一道不知通往何处的悬口处,本就滚烫起火的液体在这里依然是毫不畏惧的前仆后继。
他们从哪里来,没人知道,要往哪里去,更没有人知道。
只是那粗重铁链之下的无数细小飞索正横七竖八的不时发出窃窃私语,好似在诉说什么。
“牛哥,你可回来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十分刺耳的叫了起来,随即就在一端高大的石柱上看见一个怪异的身影,只见一个脸型十分别扭的人正挺着一身暗色劲服瞪着俩如同鸡蛋大小的眼睛望向另一边走来的身影。
只见在他对立方,那人影被火光一照赫然正是赤裸着上半身的牛头。而牛头一见对方,也是脸色欣喜的打了个喷嚏然后摇摇笨重的脑袋,两根牛角看起来十分威风。
“哈哈,老马!你看,哥哥我这不是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