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第三章

这可是装备着隐身涂料的英普莱扎。”洛福漫不经心的说。

赛罗收回拳头,看着瘫成一坨的废铁,“就这?想打赢本少爷,还早两万年。”伸出右臂向洛福比了个乳法的反向剪刀手。

“这可是他们新出的玩意儿,看来不怎么样嘛。”

“他们?谁?还有,oneworld是什么?……”

“好了好了,以后你就明白了。找我来什么事儿?”

“调一个人到那个什么twoworld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有多大权力?”赛罗解除变身,变为少年。

洛福清了清嗓子,“哟,变成人后学会激将法啦?但我是个不吃亏的人啊。”

“少废话,给我的酬劳你也留了不少吧。帮我两件事儿,我就当不知道。”赛罗威胁道。

“那除了调人还有什么条件?”

“给我个便携联络器。要走到哪儿都有信号的那种。”

“不是,那你直接把我这个总督当了得了呗。咋的?蹬鼻子上脸了啊。”洛福头一低,“你知不知道你说的那种联络器得用卫星?我可没有那个权限,我就是个总督。”

“喂喂喂,你可是个总督啊。”赛罗摆了摆手,“连这个都做不到?”

“现在正值特殊情况,卫星基本都是owo才能调动的。”洛福说。

“好吧,那你给我弄个凑合的吧,然后把那人调走。”

“嗯,等两天吧,到时给你送过来。”洛福消失在黑暗中。

“喂,你把这个带走啊!”赛罗指着那坨废铁,在黑漆漆的院里喊。

画面落幕。

村子的活力被凌晨的一声声鸡叫唤醒,不知谁家的狗叫了起来,可能是洗漱的水声,亦或是案板替蔬菜发出的吼叫声扰了它的美梦。炊烟升起来了,咕嘟的铁锅与油脂火焰间的狂欢替代人们交流,释放着时间对人类的压迫力。

赛罗醒了,手中还握着一只灰色的,毛茸茸的小老鼠,昨晚它在与赛罗的搏斗中被俘虏,起因无非是吃和用之间的矛盾。

“偷偷摸摸地吃就算了,还发出声音?”赛罗不快。“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儿上就放过你了。”

力道一松,它就窜出手去,摆脱了这琢磨不定的宿命。

站在破院门口,赛罗端详着那半堵由土坯砖垒起来的墙,外面的石灰墙皮大多以剥落,露出一圈圈黄泥糊平正的内壁,其中还掺杂着相当多一些一条条一丝丝的苇叶苇杆-这些是为了提升建筑强度而使用的低成本材料。在一米三一米四高度以下则均为青砖垒起,向阳处青砖因为干燥显得清秀很多,阴暗处往往显得沧桑并伴随着一股压抑的潮气味。

赛罗捡起一块儿青砖轻轻一捏,又攥了一攥,本来比黏土砖还结实的青砖就变成了粉末。

这时传来清脆的鞭声,赛罗将手中粉末倒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待那一群羊过去,赛罗向那老头走去,那条土黄色的狗警觉到连羊也不赶了,半伏在老头儿脚下,盯着眼前这个少年,还呲起了牙。

“大黄!听话!!”老头儿一吼吼得土色的狗回头看了主人一眼,还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又是一声呵斥。“听话!要不我踹你个畜生!”

这一呵呵得大黄尾巴耷拉了下去,眼也不敢看少年和主人,低头屁颠屁颠地去赶羊去了。

“娃娃,怎滴了?”

“没事儿,大爷您不是上山嘞?我也跟着您去看看。反正也没事儿干。”

“行,那你跟我走吧。正好我没伴儿,咱俩唠唠嗑。”

“欸,好嘞。”

于是俩人踩着羊粪蛋儿,大黄挨着树和屋角闻,挨个标记成自己的地盘,往山上走去。

……

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滴溜溜地晒着,放羊老头儿从腰间抽出烟杆,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包散烟丝,捏几团烟丝将末端烟锅装满,随后用嘴含住烟杆,拿出火柴,右手划出一道小弧线,火苗伴着微小的爆裂声出现。老头儿将烟杆转了几度,烟丝的颜色渐渐被火苗染蘸几滴暗红,嘴角抽动几下冒出白烟,那枚仍在燃烧的火柴便葬身于老头儿脚下,只留下残缺的身躯和一缕青烟。

老头儿又哼起他的调调:老光棍今个又放羊欸,拿着烟袋杆儿,抽上一口不难缠欸,羊啊你要吃饱。早上出那个夜来归吔!不吃那回头草,老天赏脸羊快长欸,山上的草正好。

赛罗看着这老头儿颇有些洒脱,想张口却被烟味呛个正着,老头看着他咳嗽的样子竟还取笑起来:“这外头娃娃也怕烟呛?再走段就到阴凉处了,到那儿咱爷俩歇歇。”左手扶烟杆,右手掂出鞭,一振二甩三腕抖,衣袖带雾烟味浓。羊群占路满,犬闻旁从赶。沙来风起余烟散,松柏枝颤翻青浪。听得波涛汹涌声,扑面沁凉至林荫。

老头坐在石头上,把烟杆磕了磕,收了起来。对赛罗说:“娃娃,你从哪儿来?遇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没有?给我这个老头儿说说。”

“啊这,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来的。”

“怎么?和总督一路的?”老头儿笑着说。

“……”赛罗一时语塞。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一路的,但我觉着你和他们不一样。”老头儿看着树林深处。

“嗯,您怎么看出来的?”

“嘿嘿,我啊,活了大半辈子还能看不出来个甚和甚?”老头儿又抽出烟杆。

“嗯,您看我有什么不一样。”

“你呀,和他们言行上就不一样。”老人吐了口烟,“他们言行虽优雅,可充斥着冷漠。嘴上是真热乎,心里头是冷的。你呢,不甚言语,心总归是热的。”

“……”

“你看咱们一起上来的土路上。”老人指着来时的路。

赛罗看见一只只蜣螂正费力地将粪球推上山去,因为坡度大,有几只和球一起滚下去,有些倒霉的就被撞到,前功尽弃,那几只屎壳郎随粪球定住后,爬下来呆了会儿,又找了个角度,继续向上推,它们的力气大的惊人,推大它几倍的粪球都不在话下,身体都腾空了,后腿和前腿发力,配合得天衣无缝,中间的腿用来辅助后腿以推动粪球前进。它一鼓作气推过了半坡上的小土坑!推到了那块小石头后!推上来了!它身后的几只滚了下去,它们也像这几只一样,呆一会儿,继续向坡上推……

赛罗很庆幸,庆幸的是它们还没有变为怪兽的先例。如果将来真有这种情况那可真是生理和心理上极其糟糕的事情了。

老人抽了口烟:“多看看吧,其他地方还见不到嘞。你看这树林里头的地都是软的,地上不知道铺了多厚的松针,进去时候要小心,有硬的东西,比如说掉下来的树枝,松塔什么的。”

一群鸟儿飞过。

老人收起烟杆,招呼赛罗走。

赛罗说:“大爷,您先走吧。我在这儿看会儿。”

“那娃娃你要小心些,有些地方我都不敢进去,早会回村儿。”

“哦,好嘞,大爷您慢点儿走!”

羊群的叫声渐渐远去。

赛罗一脚踏进林子里,向某个声音走去。

那声音非常微弱,甚至连不久之前在这儿歇息的老人和羊群以及大黄都未发现。得益于奥特一族自古以来一心同体的特性,这具躯体获得了极佳的听力。

这里的树林很奇怪,松树长势很好,脚底踩着软软乎乎的,比人的肚皮还软,靠近树根部还有掉落的松塔,旁人若不小心踩到可能会崴脚,加上这里是下坡,更得注意脚下。

在一棵松树下,赛罗停下脚步,蹲下一扒,一根头发丝似的黑线正向树林更深处延伸,正想追过去,一颗圆圆的东西出现在他眼前,发出强光,闪的赛罗眼睛失明,随后感觉被人一推,要顺着坡滚下去的时候,赛罗一手抓住一棵树的树干,后脑勺一痛,昏了过去。

一间乱的一塌糊涂的密室中,被绑在椅子上的赛罗睁开眼睛,看到两个白大褂正在收拾东西。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两人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赛罗看着其中一人拿着整整一摞纸张,上面好像还有图,但自己视野还是模模糊糊的。

赛罗想摸出眼镜变身,无奈手被反绑在椅背上,想用念力,脑中一阵剧痛袭来,疼的赛罗满头冷汗。

“别着急,一会儿就有人来救你了。”

“你们想干什么?”

“抱歉,只能告诉你我们要撤离这里了。”

“这里是你们的实验室嘛?”

“拜拜。”两个白大褂推开屋里大铁柜,里面有个巨大的通道,还有架微型飞船,两个白大褂把最后一个铁箱子搬到里头,那飞船就飞走了。

“喂,没有你们怎么对待客人的啊!”赛罗对着空空荡荡的通道吼道。

没过多久,赛罗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感觉好多了,赛罗以念力将眼镜搭在鼻梁上变为成人大小的身姿,手腕一用力,强大的力量瞬间将绑着他的特制金属带撑爆。

赛罗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上面的字母让文化课不及格的他很头疼,又看了看铁柜里有什么东西,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兔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哟。”洛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通道口,敲了敲墙。

“不是,你咋像我影子一样呢?我去哪儿你就到哪儿?”赛罗取下变身器变回人形。

“这不是你的气场太强了嘛,给。”洛福将手里拿着的手机塞入赛罗手中,“三防机,防水防摔防风沙,专为多动症打造。内有通信芯片,串联特制晶体回路,信号强还抗干扰。电池内置,采用twoworld世界认证的wto技术,保证长时间续航。大概几十年不用充电吧。”

“wtf?这电池xx啊,能用那么多年?”赛罗愣了。

“嘿嘿,平常人想用还用不上呢,电池里可是有重金属的,实打实的料。”洛福脸上竟还多了些骄傲的神情。

“你们真是够了,你们不怕损害身体嘛?”

“切,寿命对咱们有关系嘛?”洛福指着赛罗,“m78的岁数不基本都是万做单位嘛?咱们都差不多,岁数对于咱们来说,更多的,可能就是孤独了吧。”

“我可没空陪你闲谈人生,怎么出去?”赛罗白了洛福一眼。

洛福左手抓住赛罗的手腕,右手打了个响指,二人便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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