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尽是大红的颜色,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让人昏昏欲睡的香味。
迎面正门口一左一右放着两只红色落地灯,右边落地灯旁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对被点燃的龙凤烛。
而眼前桌上放着两个精致小巧的酒壶和两只酒盅,都是鲜艳的红色。
白姬花惊得跳起,怎么老是莫名其妙的走进另一个世界??
她身后是一个圆形斗门,红色纱帐被左右两个帘钩挂起,帘钩往上是两个鱼形香袋,斗门最上面还贴着张大大的喜字。
再往里面,就是个精致的床,其上横叠着一摞被子以及……一些花生桂圆枣之类的东西。
这个房间……原来是个婚房?
白姬花想出门去看看外面,却听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往这里走来。
她下意识想躲,却无处可去。
那几人已经走到门口,马上就要推门而入,但是……
人一紧张就丧失思考能力,如今的白姬花六神无主,她直勾勾盯着那扇门,在门被推开前夕钻到了桌子底下。
所幸桌子上的桌布比较长,暂时为白姬花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
门被打开,外面很多人,但只进来了两个,都穿一身红,应该是新郎新娘。
两个人走路的步伐都有些乱,其中一个的脚离了地,大概是被新郎抱起了。
只是新郎的脚有些跌撞,他直接坐在白姬花面前的椅子上。
一些彼此缠绕的急促呼吸传到白姬花耳朵,她立马堵上耳朵,在心里小声哔哔:“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太婆不想看新婚夫妻洞房啊,可是……”
“相公~”新娘魅惑娇羞的声音传到耳中,白姬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这么刺激吗??
大概是情欲未消,新郎没出声,那种吸吸咂砸的声音再次传来,白姬花匍匐后退了一下,却撞到桌角,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
“嗯~”新娘轻缓娇声,问:“什么声音?”
“没听到,娘子,我们继续。”
听得出来,新郎急不可耐。
但是,白姬花想喊救命,她真的没有偷看…偷听别人洞房的习惯啊喂。
好在新娘没再继续,她的脚终于落地,小走两步停住坐在另一个椅子上。
白姬花终于舒口气,却再次提心吊胆,新娘的脚……伸进了桌底……
头顶响起水流落杯的声音,新娘道:“先喝交杯酒嘛~”
白姬花:“……”
她将自己缩到最小状态,蹲在桌底下,尽量远离新娘的脚。
她就等着这两人放下床帘,再跑出去。
但显然,浓情蜜意的两人并不想就此结束,哪怕是喝交杯酒都喝了些花样。
白姬花等了很久才结束。
直到两人到了床上,白姬花才偷偷摸摸露出一只眼睛来,却发现这两个疯子没放下床帘……
刚来时闻到的那股香味开始变得浓郁,白姬花困得直点头,她不能一直待着,她得离开,这里绝对不正常。
“相公~”床的方向传来新娘妩媚的声音。
那新郎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嗯嗯嗯的回应。
“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新娘问。
“我愿意!”新郎兴奋地回应。
白姬花压根儿不敢看,但耳朵却灵敏,她想逃。
所以真的从桌下钻出来,却被自己看到的一幕吓到失语。
那位新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枯竭……
他的喜服衣领被新娘揪着,但她的头埋在新郎脖颈处,看不清脸。
白姬花重新藏到桌底下,将头埋在腿弯处。
她没看到,新娘抬起了头。
这里明明全是大红的艳色,却让人觉出了冷到不能再冷的色调。
从桌底下看房间,白姬花只觉得恐怖,这里就像是一个黢黑的山洞被洒了些颜色,森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蹿到桌底下,让人哆嗦。
白姬花还想逃出去,却在抬头瞬间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地上。
新娘牙齿沾血,嘴角带血咧得老大,嘻嘻笑着道:“我抓到你啦!”
此刻,大概没人能懂,白姬花感受到的冲击力,这不是常看的那些恐怖电影恐怖小说才会出现的场景吗老天爷。
她也回以对方一个笑脸,道:“哈哈,被你抓到了。”
她慌张的同时已经将止意藏在了袖口,只要这新娘一动静就立马使用,毕竟她不确定止意能用多少次。
“你先出来。”新娘抬手抹掉了嘴角的血,坐回了椅子上。
并没有进行下一步?
白姬花还是攥着止意,但却听话的从桌子底下钻出,她没忍住好奇地往床上看了一眼,顿时傻眼。
只见那刚才还沉浸在温柔乡的壮硕新郎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枯尸。
那尸体苍白干瘪,像个松了气的皮球。
“嘿!”新娘的手在她眼前扇了几下,那指甲又红又长,像是镇海禅林寺的白毛老鼠精。
白姬花想坐下,却想起来那椅子刚才被这两人坐过……
“哈哈,怎,怎么了?”白姬花问。
“你是谁?”新娘问。
“我,我,你是谁?”她觉得气势不能输!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新娘给自己倒了杯水,回白姬花:“我叫邢云。”
抛开如今这环境不谈,白姬花竟然觉得,邢云万种风情,是那种会让人爱到发昏的女子。
“那这里是哪儿?”她问出关键。
“这里叫喜事青楼。”邢云回。
“啊?”白姬花有些懵,这是个什么名字?
“青楼就青楼,喜事青楼是什么?”白姬花问。
“因为我们这里专办喜事呀。”邢云回。
白姬花似懂非懂,她哦了一声,转身想要出了这里,却被邢云拦了下来,“你去哪里?”
“我,我出去啊。”白姬花回。
“来都来了,这里这两天刚要办喜事,你不如参加完了再走?”邢云问她。
白姬花还是觉得脑瓜昏昏,很莫名的,她就是会被邢云吸引,不过脑的答应了对方。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邢云叹一句,又往外面喊了声,“进来收拾吧。”
喜房门应声而开,几个丫鬟扮相的姑娘说说笑笑地走进来,她们经过白姬花身边时都仔细打量着,但很快就收回那些好奇的目光。
其中一位姑娘拿出了一个男子发簪,对着那干枯的新郎一指,床上那具尸体便瞬间化烟,连片指甲盖都没留下。
“走,我带你去见见清荷。”
白姬花本就生的一双圆眼,要是没有其他动作,是看不出她此刻在惊讶的。
但偏偏,邢云拉她的时候,她整个肢体都是僵硬的。
“怎么,吓到了?”邢云抚了抚白姬花的脸,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