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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今天火葬场了吗》全本免费阅读

明明用着最轻快的语气,可还是忍不住难过,泪水从眼底,一点一点漫上来。

画酒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

放在以前,这是她绝对不敢想象的场景——她竟然把这样难看的一面,展现给了宴北辰。

与她相比,他显得格外淡定,单手支起下巴,目光安静地看着她。

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半晌,他轻嗤一声,反问道:“因为觉得我不会娶你,所以你就跑来算计我?”

“是!”

画酒红着眼说,“既然许诺过,就不可以失信!”

她只记得,他说过要娶她,不可以言而无信。

“不怕死吗?”他眉眼瞬间阴沉。

画酒想,当然怕啊。

谁又不怕死呢?

但是,从她来到这里那刻起,结果就只有两个——要么成功,要么死。

现在结果只剩下一个了。

因为他已经看穿她的诡计,不会被她骗到。

正好,不必再为此忐忑。

所以说出那番话时,她真的已经做好受死的准备。

画酒笑得凄凉。

那绝望的笑意,落入青年眼中,成为另类的挑衅。

她仿佛在说,你看,你就是舍不得杀我。

宴北辰彻底被激怒,猛然倾身凑近,捏起她的下巴,又难忍厌恶般,将人推远。

“就这么轻贱?”他的话像刀子。

画酒表情彻底麻木,心想他既然不着急杀她,那不如试试靠近他。

反正结果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她心底只剩一个念头,她需要他的力量避劫。

凑近时,她说:“殿下,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把你绑起来,永远关在我身边。”

其实她很喜欢和他说话,可他总是忙,没空听她无聊的话语。

现在她终于有机会说了。

少女半跪在他身前,捧起他的脸,吻在他眼尾。

外面的世界太繁华,只有这样,他的眼睛才能永远只看向她一个人。

画酒知道,自己的愿望永远不会实现。

所以她的吻极近虔诚,甚至带着轻微颤抖。

宴北辰死死盯着她,没有动作,更没有动容。

少女取下发带,轻轻缠绕在他手腕上。

一圈,两圈,很多圈。

可即便如此,画酒还是清楚,从她今天来到这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走到了尽头。

她小心翼翼打了个蝴蝶结,像她卑微的爱,很轻易就能被解开,就能被丢弃。

这是条粉白色的长长发带,只有一指余宽,从她发上取下,系在男人没什么血色的手腕上,显得不合时宜。

“你别弄脏了。”

她哀求望着他。

她不喜欢脏东西,弄脏她就不要了。

混乱中,宴北辰忍无可忍,挥袖灭了满殿烛火。

画酒只能在黑暗中颤抖摸索。

她生涩缓缓亲吻,发现他的不为所动。

他像一座冷硬冰山,任由她辛苦攀上顶峰,才发现那里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

他不爱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幸好现在没有光,不然的话,画酒甚至不敢想象他此刻的目光。

那肯定会令她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画酒亲得嘴唇发麻,终于确定,她实在无法打动他。

灰心丧气到极点时,她撑着身子爬起来,踉跄下榻,缩进黑暗的角落里。

合欢花露不能打动他,她也不能打动他。

她算计他,肯定是没命再走出去的。

虽然早就猜到结局,但还是忍不住难过。

黑暗角落里,传来少女孤独又极力压抑的哭声。

她早就该明白,在青瑶和她之间做选择题,从来没有人会选择她。

“珈泽哥哥,你赢了。你说得对,不会有人爱我的。”

她呢喃着只有自己能听清的话。

殿内熄灭的烛火重新亮起来。

画酒不敢再哭,害怕地抬起手,像无助的雏鸟,抬起羸弱的翅膀挡住身前,不敢窥探外面的光。

光却强硬闯进她的世界。

头顶上方,宴北辰披上外袍走来:“哪怕我并不喜欢你,你也确定,要献身于我?”他最后问她一次。

画酒脊背僵硬,不敢看他的眼睛,下意识点了下头。

思考后,又缓慢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事,画酒也不太清楚,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

青年将她打横抱起,并不温柔地重新扔上榻。

这一次,她由主动变为被动。

宴北辰欺身压上,交握住她的指,亲吻她的指尖。

少女指尖染着淡淡的粉,给人微甜的错觉。

他不轻不重咬了一口,痛感让画酒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一番动作,青年单膝抵住裙摆,呼吸微微热起来,喘在少女雪白颈侧,弄得画酒脖子很痒。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像蓄势待发的猛兽,让人害怕。

画酒像只不安的小兽,躺在下方,轻轻颤栗。

衣衫剥离,他扣住少女光洁的肩,不带情感地亲吻秀挺山峦。

不知抵住什么,青年皱起眉,往下看了一眼。做这个动作时,他的发丝从肩头滑落,垂到少女耳侧。

那里早就红透了。

“不要动。”画酒被压得难受,蹙眉提醒。

周围空气好像变得稀薄,她伸手抵在他身前,想争取一寸息喘空间。

然而青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刚才胆子不是挺大。”

他按住她的手。

卡了一会,终于找到诀窍。青年伸出掌心,垫高少女后腰。

画酒猛然坠入黑暗里,又安静地浮起。

密密麻麻的吻像潮浪,压得人无法呼吸。

他甚至亲吻了她的足背。

黑暗里有一叶小舟,随着水波摇晃,荡开凶猛波浪。

眼泪顺着颈侧滑落,她大口喘着气,清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像溺在深湖里,快要死去。

是,她不择手段地算计他。

但是如果能成为珍宝,谁又愿意不择手段?

她不是任何人的珍宝,命如草芥,飘若浮萍。独自走在黑暗里,凭借直觉前行,跌跌撞撞,走得满身伤痕。

男人吻去她颈侧的泪,说着残忍的话。

“阿七,何必这么着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轻笑。

画酒失神望着他,已经没有思考的力气。

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宴北辰将一只手支在她脑袋旁,另一只手掐起她的脸,低头吻了她,蜻蜓点水,很快离开。

他问:“是不是毫无感觉?”

画酒长睫颤动。

其实有感觉,她觉得好痛,甚至忍不住想要推开他。

只是她力气小,推不动。

现在的情况,早就不是她能拒绝的。

烛光投来,上方青年鸦羽般的睫,根根分明。

她看着他,他说着薄情的话:“我也一样。因为你想要的,是我毫无保留的爱,而不是我无关情欲的吻。”

画酒闭上眼,头痛欲裂,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底凌迟般的痛。

青年腕上滑稽的发带在她眼前晃荡,梦幻迷离,但他的行为却越发凶狠。

“求求你,别动。”她一直哭。

“不动怎么可以,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画酒痛得快昏过去。

她想过会痛,没想过会这么痛。

乍然看见那骇人巨物时,她脑子直接懵掉,没想到能一点点磨进去。

温度烫得惊人,深深埋在她体内。

越恨越爱,越爱越狠。

他依旧不愿意放过她,一字一句,继续未完的话题。

“因为你想得到我的爱,所以拼命用你希望得到的爱的方式,不计后果,自我感动式奉献。你给我的一切,其实都是你想要的。你只是把我当成另一个自己,那个缺少爱、缺少希望的弱小的你,就好像,一无所有的人,拼命向世上最富有的人施舍。太可笑了。”

太可笑了。

他用简单的四个字,总结她卑微的一生。

画酒摇头呜咽:“别再说了。”

可笑吗?

她想反问,又不知道该问谁。

“你要的爱,我给不了你。”宴北辰并不瞒她。

他的眼尾几乎红透了,在灯光辉映下像长长的阴影,望着她,是捕食者的凝视。

无心之人,连狂澜的爱,都能被消融成微风,敲不开那扇注定紧闭的窗。

能有些微回响,已是上天赠慰。

那不是他会有的东西,所以给不了她。

虽然他不能爱她,但她痛苦的眼泪,让他觉得兴奋,比杀巫樗时还兴奋。

他抱着她,顺着少女脊骨的走向下滑:“皮囊之下,有二百零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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