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遥和玄霖离开凤凰城的那一天乌云密布,但老天爷迟迟没有下雨。
将军府的大门,一行人正在为黎之遥和玄霖送行。
“遥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祖母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祖母等着你回来。”
黎家老太太凹陷的双眼此时充满了泪水。老人家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脸色暗淡无光,脸上布满皱纹,黎之遥心疼不已。
黎之遥抱着祖母,哭成了泪人:“祖母,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遥遥不孝,不能陪伴您了。”
黎之遥挨着向所有人道别。
“爹爹,您有风寒,酒要少喝,不可以贪杯。”
“遥遥,我的好儿啊,保重!”
“娘亲,请您也一定要保重身体!二哥再隔两年就会回家了,是遥遥对不起你,对不起二哥,让你们母子不能团聚。”
“遥遥,你别这么说!虽然我平日对你有点冷淡,不像你爹爹那样时刻关心你。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娘的好女儿,如果累了,就回家吧,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家!”
“谢谢娘!”黎之遥深深地拥抱了慕容香兰,并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娘,我爱你!”
慕容香兰愣了愣,摸着脸颊,露出慈祥的笑容:“傻姑娘,我也爱你!”
“大哥替我照顾好祖母,照顾好爹妈。”
“一定会的,遥遥多保重!”
黎之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祖母,爹娘,遥遥不孝,遥遥真的走了。”
“玄霖,记住我说的话。替我照顾好遥遥,她若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黎沧澜叮嘱着玄霖。
“伯父,你放心,就算我受伤,我也不会让之遥伤到一根头发。”
“小姐,你一定要保重!”安儿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我会的,安儿姐姐!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这次黎之遥出城不能惊动太多人,所以黎沧澜只安排了一个忠实的侍卫充当车夫跟随他们。
黎之遥依依不舍地坐上马车,她拉开车帘,望着大家,低落的声音响起:“再见了,祖母,爹娘,大哥大嫂,乔乔,大伯大婶,曦姐姐,言哥哥……”
坐上马车的黎之遥一言不发。
“之遥,不要太难过,我们只是出去游玩,还会回来的。”玄霖轻声安慰着黎之遥。
“未婚夫,我有预感,我回不来了。”黎之遥眼神空洞,迷茫地望着车外,“这种感觉很强烈,压得我窒息。”
玄霖揽过黎之遥,将她拥在怀里,理了理她的碎发:“不会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嗯,幸好有你陪我!”
“我们第一站去哪?”
“我想去苗疆。”
“好,那你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嗯。”黎之遥低声回应,然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在玄霖地怀里安心地睡了过去。
睿王府,近来一直闭门谢客。
“我的祖宗啊,你能不能不要再作践自己了?”
萧义才看着地上堆积成山的酒坛,再看着狼狈不堪的瑾奕,真是操碎了心。
“你看看你,邋里邋遢,醉醺醺的样子,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瑾奕吗?”
瑾奕叫下人搬来了几十坛酒,好好的书房被他变成了酒窖。
他从将军府回来就一直待在书房,从未踏出半步,加上今日整整五天了。
这期间,萧义才不放心瑾奕,一直都在他的身旁守着。
“你一个大男人至于为点情情爱爱的成这个鬼样子吗?”
“真不知道那个黎之遥有什么好的,能把你害成这样!”
“我就没有瞧出她身上有哪点好的!”
萧义才喋喋不休地吐槽着黎之遥。
许是提到黎之遥,瑾奕终于有了反应,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萧义才跟前,提起他,恶狠狠地说道:“你又不喜欢女人,你懂个屁!”
说完,冲萧义才的脸上打了一个充满酒气的嗝,萧义才嫌弃地别过头:“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惩罚我,遇上你这么个人。”
“我的祖宗啊,你好好清醒一下吧。”
“你这样颓废有什么用?她会心疼你?黎之遥今天一大早就和你的好侄儿玄霖出城潇洒了。”
瑾奕的耳朵轰隆一声,他麻木地站在原地,不停地重复着:“她走了,她走了……”
赶了五六个时辰的路,天色已晚,玄霖让驾车的车夫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黎之遥似乎昨晚没有睡好,她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
玄霖熟络地抱着黎之遥走进客栈,老板十分有眼力劲,给他开了一间上好的客房。
玄霖温柔地抱着黎之遥上了楼,轻轻地把她放在床榻上。
玄霖打开窗户,望着客栈外的景色,今晚的月亮很圆,皎洁的月亮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
黎之遥没一会儿便醒了,她迷迷糊糊地走到窗口:“未婚夫,你怎么不叫醒我?”
玄霖揉了揉黎之遥的脑袋,宠溺道:“我想让你多睡会儿。”
“之遥,我们出去逛逛吧。”
“嗯。”
玄霖很自然地牵起黎之遥的手走下楼,客栈老板笑盈盈地冲他们打了招呼,
两人来到闹市中。
这些小摊主和凤凰城的没什么两样,都是一些朴实的人。
凤凰城的一些小摊贩,大多都是农村人。他们起早贪黑,赶了几十里路进城,就是为了换一些碎银子。
黎之遥看到这些人,十分亲切,不由自主地想起远方的爹娘。
“之遥,你会不会后悔?”玄霖感受到黎之遥眺望远方的目光,关心地问道。
“哪有什么后不后悔的。我这个毒那么可怕,我怕哪一天又发作了,到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伤害到家里人。
“其实离开将军府对我来说也是好事。”
“外面的世界确实值得看看!”
“倒是你,你不后悔,不怕我吗?万一我哪天毒发,六亲不认,你和我这么近,我第一个开刀的就是你。”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呸呸呸,我们才第一天出门,说那么多不吉利的话做什么?”
在外面逛了大半个时辰,两人累了,便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了客栈。
客房内,黎之遥想沐浴,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阵尴尬。
“未婚夫,我们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不太好吧?”
“之遥,不要多想,我再去老板那开一间房。”
然后玄霖下楼,来到老板那里又开了一间房,老板打趣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和娘子吵架了?”
玄霖很满意老板对黎之遥的这个称呼,眉眼笑笑:“是啊,我和娘子吵架了,我们现在要分房睡!”
“小伙子,我是过来人。虽然你那娘子有几分姿色,但是你可不能太宠着她,女人啊,都喜欢得寸进尺……”。
玄霖听了老板几句唠叨,然后满足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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