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申请就通过了。
常生一个人换回了原本的那身运动服，走了半个多小时到机械协会附近的地铁站。
乘着地铁一路直奔吴氏太极拳馆。
这时候的拳馆可比常生在的时候热闹多了，常生在的时候，拳馆只是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大型体育中心和健身房的结合体。
除了喜欢运动的人和有健身需求的人会到这里来之外，很少能见到其他人。
而喜欢运动的人年龄一般都不会太大，有健身需求的除了肌肉棒子就是肥肉胖子，放眼望去千篇一律。
在拳馆三天两头就会发生一起认错人的事情，惹得周围的人相视一笑。
现在拳馆已经爆满了，穿着各种服装、各个年龄段的男女老少都能见到。
常生避开了几个穿超短裙的女孩子，又躲开了几个年龄不小的大爷大妈，还要提防着随时可能窜到面前的小孩子，艰难地挤进了拳馆，找到了吴琦。
“吴叔，您这地方倒是清净啊。”常生熟门熟路地到了吴琦的办公室。
“嘿，你小子又放假啦。”吴琦原本以为又是来找他走关系的，没想到竟然是常生回来了，顿时喜出望外。
常生也很高兴，笑着说，“没有，这次是我专门申请的外出。”
吴琦一听这话，脸色变得稍微紧张。
“怎么着，家里出什么事儿了？需要用钱？用多少说个数。”吴琦已经点开了转账页面。
“在吴叔你眼里，我就只能是为了钱才能找你啊？”常生无奈的笑了笑。
虽说以前常生大多数情况只在申请资金的时候，才主动找到办公室，但也不能否认两个人之间的交情吧。
“我还不了解你，要是没事发生，你肯定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学习研究你自己的东西，多走几步路去食堂吃饭都不肯。”吴琦看着常生脸上的笑意，猜到应该没什么大事发生，神色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这次你竟然‘专门申请外出’，可是把我吓了一大跳啊。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常生也没卖关子，“这不是联邦早就开始传授陨金呼吸法了嘛，我刚好是负责咱们拳馆这个点的引导者。
我可是早就提前做好准备了，却迟迟等不到正式开始，听说是这边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好，所以专门跑过来看看。”
“哦，就为这事儿啊。”吴琦一听原来是因为这个，彻底放了心。
“那个广播体操不难，原来那些一直来拳馆锻炼的学了几遍就能上手，但是现在的情况你来的时候应该也能看到。”吴琦朝外面挑了挑眉。
“年纪大的可是有一多半，比我年纪大的还算好的，有些年纪比我大伯都大，他们这些人学习起来的进度……一言难尽。”
联邦之所以选择广播体操，就是因为公民们对广播体操有基础，而且广播体操的上手难度也很低，老少皆宜。
但是这次和陨金呼吸法配合的广播体操不能只比划个样子，需要动作做得足够标准才行，这一点难倒了不少的人。
常生想不到对于经常不运动，或者少量运动的人来说，做一套标准的广播体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研发广播体操和呼吸法的人也没想到，教授广播体操的教练更是没有想到。
“那呼吸法也是一个大难题，有的人根本掌控不了呼吸节奏，有的人记不住呼吸节奏的变换规律，有的人一做动作呼吸节奏就乱……反正问题是太多了。”
虽然说的是面临的问题，吴琦还是忍不住咧嘴大笑。
“刚好，我这儿有拳馆固定摄像录的视频，已经剪辑好并且上传给上面领导了。”吴琦拿出一个平板，特意没有投影。
因为这些剪辑出来的视频看起来很像‘出丑’集锦。
常生点开浏览，第一个出现的人是个看起来年龄就很大的大爷，怕不是要有九十多岁了。
吴琦在常生旁边讲解，“这大爷来拳馆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这么大年纪磕着碰着不是什么好事。
结果这个大爷非要说我搞‘歧视’，剥夺他‘修炼成仙，延年益寿’的唯一机会。”
伴随着吴琦的笑声，常生看到这个大爷‘自由发挥版’的广播体操，做出来的动作完全不达标，而且还明显跟其他人的节奏不一样。
别人伸右手他伸左手，别人弯过腰都站起来了，他才刚低头。
常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也太离谱了吧，这么大的年纪了。”
视频中的人脸虽然被遮住了，但常生还是一眼就能看到这个老人垂到胸前的花白胡子，和他身后超过腰际的白色长发。
“所以啊，我这不是向上上报了嘛。你再看看后面的，后面的更让人无语。一开始我是劳心又劳力，一边担心他们出事，一边还要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现在碰壁的次数多了，我也就当看个热闹了，这些问题让上面的人去头疼吧。”
常生又看了几个视频，做操的时候抻着筋的、扭到腰的、摔了个屁墩儿的，各种花样都没有重复的。
“不能把他们这些人和其他人分开吗？这学习进度差距也太大了吧。”常生在看‘主角’的同时，没有忽视那些‘背景们’，发现大多数人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你以为呢？这段时间不止我忙快忙昏了头，就连医务室的冯医生都忙吐了。”吴琦专门强调性地重复了一遍，“真吐了。”
“那他没事吧？虽说冯医生偶尔喜欢偷偷懒，在上班的时候打打游戏，但是性格还是不错的。”常生关心地问道。
“他打游戏的水平很不错，之前还带我升了三颗星。所以为了分担他的压力，我专门又多招了几个临时工辅助他的工作。”
冯医生喜欢打游戏、上班打游戏的事，拳馆的人都知道，有兴趣的会一起开黑，没兴趣的也都体谅。
毕竟冯医生对锻炼身体也只是正常人程度的喜欢，除了一些适当的锻炼之外，剩下的时间不打游戏还真的有点儿难熬。
常生倒是听说过，冯医生游戏之所以打得好，是为了防止队友投诉专门练了技术。
因为平时一旦有人受伤，他肯定要抛弃游戏中的好兄弟。
聊了两句拳馆的日常，常生接着看后面的视频。
视频中所有人都盘膝而坐、背诵呼吸法的口诀。
有教练在人群中穿梭，分辨口诀是否正确、同时确认呼吸节奏是否和口诀一致。
这些被剪辑出来的视频里，主角都是光张嘴不出声‘浑水摸鱼’的和坐着坐着打瞌睡的。
浑水摸鱼的人数很多，占总人数的二分之一左右，打瞌睡的少有。
“这种情况已经改善了很多了，视频是传授呼吸法第二天拍的，后面出错的才是重点。”看着常生又皱了眉头，吴琦提醒道。
这视频是剪辑出来上传给领导的，当然要把问题都给罗列清楚，但是自己人看得时候，应该跳过这些差不多被解决好的。
常生点了点头。
突然！
“这些教练都是从哪里找来的？”常生暂停了视频，指着视频中的一个人问道。
吴琦没仔细分辨，就直接回答：“都是来自附近各个学校的体育老师，经过统一的培训之后，轮流到拳馆当教练。”
“怎么？这个教练有问题？”吴琦见常生一脸凝重，觉得事情不对劲。
“有没有问题还要再确认，这个人现在在拳馆吗？”常生没有妄下判断。
来之前，常生还以为有人专门捣乱，看了视频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现在常生从视频里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有人竟然练了呼吸法，而且时间好像还不短！
常生确认那人不是守护者，也确定一个练了呼吸法的人不应该是一名学校的体育老师。
那么他所练呼吸法时所用的陨金从何而来……需要好好调查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