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完小秃驴了?”
傅怀瑾一句话崩坏了此刻所有美好的事物。
“哥,你就少呲两句吧,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我抓着头发坐到了一边的石凳上。
果然是人无完人,老天给了傅怀瑾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也给了他一张人神共愤的嘴!
“若不是你给我下毒,强留我在你身边,我自然不会碍着你的眼。”
傅怀瑾振振有词,毫不心虚。
我就知道他会拿这话堵我。
“我现在不是在给你找解药么,你做什么又跑过来了?”
我真是奇了怪了,傅怀瑾出府这么容易么?
那早知道让他自己找解药了,我出点儿银钱不就得了。
“我自然要看着你,以免你耍花招跑路。”
傅怀瑾转身看着我似笑非笑,眸中带着三分薄凉,三分讥笑……
啊呸,啥也不是,就是单纯的对我的鄙视。
“得,我是明白了。”
我喘了口大气,心里憋闷的很。
被人怀疑的滋味儿还真不好受。
“那你爱干嘛干嘛吧,没事儿别惹我阿母和小白就行。”
他一个人就能惹得周围人全不痛快,这也算是种本事了。
“叫的还真是亲切,亏不得是你的童养夫呢!”
傅怀瑾语气难得尖酸。
我假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我珍藏的“私房钱”。
“多谢你整天让我这么清醒,喏,这些银票你拿着,吃好喝好,别委屈了自己,有病就好好养着就是了,不信任我差个人跟着我也就是了,干什么自己跋山涉水的跑过来。”
傅怀瑾发病起来着实可怕,我也不乐意看到他那副样子。
我把钱塞到傅怀瑾手里后便转身去了阿母房间。
傅怀瑾看着手里三张皱巴巴的银票,动了动嘴角,眸光柔了下来。
“傅怀瑾!”
一个糯糯的声音突然从花团里传了出来。
接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从花团里冒了出来。
傅怀瑾看到白彧后眸光即刻冷了下来。
白彧脸也是绷着的,显然他也不乐意看见傅怀瑾。
白彧走到傅怀瑾身边目光直落到了他手里的银票上。
傅怀瑾也注意到了白彧的目光,他自然而然了把银票收了起来。
“你不记得我?”
白彧把视线转移到了傅怀瑾脸上。
傅怀瑾睥睨着白彧,嗤笑道:“记得啊,秃驴!”
白彧听到这话,不怒反笑。
“这就好了,不记得就好,这次姐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白彧神情放松,看着傅怀瑾的目光都友善了几分。
“混说胡话。”
傅怀瑾不屑的白了一眼白彧,接着转身就要走。
“你看是也不记得乔逸呈了!”
白彧在傅怀瑾身后幽幽说了一句。
傅怀瑾听到“乔逸呈”这三个字时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白彧自然也注意到了傅怀瑾的微妙变化。
“你都知道些什么?”
傅怀瑾侧过脸,斜视着白彧。
“我凭什么告诉你?”
白彧面带笑容,语气……欠揍。
傅怀瑾眸中闪过一丝厌烦,也不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白彧转过身去,背着手颠儿八愣的往林母房间走去了。
“我当你是迷途知返,洗心革面了!”
阿母坐在凳子上瞪着我,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我低着头站在她眼前不敢出声。
阿父不在,我还真怕阿母让我体验体验“母爱”呢!
“说话啊,你刚刚不还是口齿伶俐的吗?”
阿母狠狠一拍桌子,我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然后怯怯的抬眼看着阿母嗫嚅道:“这个事儿,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
“哦,一开始不知道,合着后来也是你示意他跟来的?自古男色误国,你看你,你现在都被他下了迷魂汤了。”阿母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我的鼻子,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心里苦不堪言。
阿母说这话也太扯了。
我怎么解释都跟她解释不通,我又不敢跟她说我是因为要来给傅怀瑾找解药才跟她下郴州的。
这话说出去,免不了要吃顿竹笋炒肉了。
“傅怀瑾他过来也没跟我说啊!见到他我也很惊讶呢!”
我讨好的看着阿母解释着。
“你别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儿,你要是没告诉他你要来郴州,他能跟来吗?我们前脚刚到院子,他后脚就跟来了!你没告诉他我们的落脚点,他怎么会找来呢?”
阿母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抬手揪住了我的耳朵。
“我日日跟你说,娶夫当娶贤。让你对学业多上点儿心,你就是不听。除了读书,你啥啥都想掺和。”
我皱着脸,求饶道:“疼疼疼,阿母,阿母饶命!糖糖再也不敢了!”
事到如今也解释不清楚了,我也就不想解释了。
让阿母知道我来找鬼面神医,那我就真别想找到神医了。
“你这丫头,生生要气死你老娘我啊!”
阿母重重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我夸张的捂着耳朵,可怜巴巴的看着阿母。
“阿母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跟傅怀瑾说过了,让他不要来惹你,你看这人都到了地方了,我们也实在没办法再把他撵回去了啊!”
这又不是三两天的路程,说走就走了。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忙不迭的撵了人回去莫说是有病的人,就算是正常人也是一时吃不消的。
“丫头,阿母跟你说多少次了,玩玩可以,你怎么能让他拿捏住了你呢!你将来可是要担……”
阿母突然停住了,不再说下去了。
没一会儿阿母脸上竟然表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阿母……”
我突然觉得有些愧对阿母了。
父母都希望子女好好的,我现在思想仍旧是三十岁成人的思想,自然做不到处处都听阿母的。
我现在有很多想法都是跟阿母相悖的,惹她生气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
这在古代应该也算是“大不孝”了吧。
“阿母,有些事我心里是有打算的,只是不方便都告诉你罢了,惹得你心烦气躁,我也觉得不好受。”
阿父,阿母还是很溺爱我的,万事都恨不得亲自陪同教导我。
但是我又确实不需要他们这么溺爱,这就很矛盾。
“唉!”
阿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眸中满是不舍和疼惜。
“阿母性子也急,不全怪你。”
阿母似乎心里装了很多事,表现在我面前的她确是活力四射的。
这像是她故意给我看到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