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帮忙,把他们捞上来。”
“这里需要人手!”
“等等,那艘船要沉了!马纳里号,天啊!”
港口一片慌乱,水手们瞪大眼睛,注视着接二连三的爆炸把无数船只送下深海,他们还要手忙脚乱的抢救落入海水中的人。
对于潜艇兵来说,有一个幽默的笑话就是看你取得了多大战果,不在于你击沉了多少艘船,只要看敌人派出多少艘船来追杀你就足够了。
往往超过五艘,那就证明你取得了很大战果。
当h24号潜艇射出第二轮鱼雷之后,瓦莱汀才意识到这个军港停泊的舰队规模有多大,即便整个港口都在燃烧,他还是能看见许多完好无损的船只。
而被击沉的十几艘运输船有些只能看到桅杆,还有些能依稀辨认在海面上扑腾的敌军船员。
至于马纳里号战列舰,这艘船下水于1095年2月,是新萨尔贡海军的骄傲,作为殖民地首批“新大陆级”战列舰,它的炮塔都设计成了阶梯型,舰身看起来也颇为壮观美丽,不过现在这艘船在三艘潜艇的“重点关照下”...在两轮攻击里被贯入了六枚鱼雷,几乎把这艘漂亮的船拦腰炸断。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当舰长被从冰冷的水里捞出来,他用一种怅然的目光瞧着这艘战舰在火焰中缓缓沉没,或许有一天他能重新登上这艘船。但此时此刻,这艘马纳里号永远消失在莫名其妙的袭击中了,对于战列舰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帝国代表颇为郁闷,作为萨尔贡本土的委派专员,他本来以为家里给安排的是一次很轻松的运输任务。结果在港口却能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要急,不要慌张!他们的攻击已经停止了。”
哈塞曼后背满是冷汗,不断跟这个专员解释大塞萨尔的情况,并且表示今天的事情只是意外,他的话荒唐到连副官都看不下去了,简直就是甩锅之神。
不过专员很显然不打算听这个人的辩解,他受不了这种坑爹的队友,冷冷说:“如果连新萨尔贡的核心城市都无法做到健全的海防,我要如何相信新大陆舰队不是一群无能的家伙在做事?”
这句话让哈塞曼的脸色煞白,他太清楚这些帝国官僚发火的后果了,他们小小的殖民地官员压根承受不起。
“我们发现敌军潜艇了,长官,驱逐舰队正在过来。”两个声呐员跑来对哈塞曼汇报。
他咬牙切齿的回过头,对那几艘希之翼潜艇恨之入骨:“那太好了。”
一发接着一发的信号弹照亮了附近海域,同时给劫后余生的港口船员带来了些许安慰,他们在海水被冻的鼻青脸肿,现在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己方军港的温暖。
当这些信号弹在大塞萨尔港口升上天空时,瓦莱汀恰巧翻开舱盖看到这一幕,就不打算进行第三轮攻击了。
他知道这代表着敌军驱逐舰正在逼近:“快,我们走了!”瓦莱汀回头对还在愣神的何塞说。
他们很难取得更多战果,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只要能跑掉就是最大的胜利。
瓦莱汀管不了h31号和h28号潜艇,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他同样无法确认自己的具体战果,甚至连战列舰是谁击沉的都无从得知。
只有哈塞曼知道,港口在这次袭击中损失了16艘运输船还有马纳里号战列舰。
这次严重的损失已经无法容忍,如果不能留下攻击的希之翼潜艇,他就不用在萨尔贡海军继续混下去了,因此这次懒散的新大陆海军终于调动了起来。
跟瓦莱汀预测的情况差不多,在攻击大塞萨尔半小时左右,萨尔贡新大陆本土舰队的反潜船就几乎全体出动了,不过是在大塞萨尔港口遭遇袭击一个小时后,他们才准备完毕开出军港,这个时候三艘潜艇已经跑出了数十海里。
新大陆舰队长期以来认为他们处于后方,处于安全位置,这也是这次疏忽的主要原因。
新萨尔贡主要的方向也是未来填补到祥宁洋舰队中,参与到对哥伦比亚的攻击中,这是大塞萨尔的既定策略。
所以当海军办公室听到港口被希之翼潜艇攻击时,殖民地的执勤将军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他们的潜艇从近东到新大陆,突袭了上千海里?”
“恐怕是的,长官。”参谋长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他觉得这次损失也能让新大陆舰队的懒散风气改一改。
17艘驱逐舰的强大规模从四个方向围追堵截,短时间内能集结这么多驱逐舰,如果瓦莱汀知道,肯定会在心里叫苦不迭。
在h24潜艇内,瓦莱汀也知道自己会成为被追击的重点对象,他只能一边祈祷自己的速度足够快,一边希望敌军驱逐舰迷失方向,不过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凌晨两点左右,敌军驱逐舰的踪迹在海面上被声呐发现...
瑞恩先是在声呐中听到了远方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那是海浪与驱逐舰装甲的冲击反射回来的声音,他确认无误后便满脸紧张的报告说:“我们右舷和左舷都是敌人,他们的规模很庞大,大概有数十艘船。”
“双方距离正在靠近!”瑞恩又补充道,何塞听完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朝着四周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一般来说,瓦莱汀面对追杀的手段都是马力全开,能跑多远跑多远。
因为驱逐舰的速度要比水下潜艇快很多,在续航方面,潜艇在水下需要氧气和电力,与可以长时间警戒搜索的驱逐舰没法比,只能期待他们自己搞错方向,不然潜艇在单独面对追杀的时候很难顺利逃生,更何况是面对一整支反潜舰队。
“我们调转方向,沿着南斯特兰海岸前进!”瓦莱汀思考过后,大声朝着舵手下令。
何塞满脸震惊的表情,哆嗦着说:“你疯了吗?”
不只是大副,整个潜艇的人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眼睛瞧着艇长,现在不调转方向朝着近东大陆狂奔,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多艘船只奔着我们来,我们几乎是必死的局面。”瓦莱汀凝重的用笔在海图上分析着,何塞站到了他的旁边,艇长在关键位置画下了两个点,“我们最多跑到这里就会被追上,然后在半个小时或是一个小时的搜索中被耗死,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这样做。”
“所以我们朝着南方前进,如果顺利,我们可以在之后迂回到正确航线上,驱逐舰相对来说不太可能往这个方向追击。”
瓦莱汀很自信。
对生死看淡,对未来满怀信心,相信自己的判断总是无往而不利的,正如自己带领的几十名弟兄信任着他。
潜艇兵早就做好了觉悟,海洋便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坟墓,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