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东地区的冲突引起了大量关注,在回响攻势受挫后,西萨卡兹政府和莱塔尼亚的外交官在官方场合大打口水仗,都指责对方率先创造了紧张局势。
萨卡兹人的顽强抵抗出乎预料,威廉将军愤怒的下令增兵前线,看来战争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让大炮说话。
——直到对方屈服!
同时,希之翼加大了制裁力度,宣布一切继续与莱塔尼亚进行商贸合作的组织或个人都会被拉入打击名单。
双方大打出手,战争隐有扩大之势,莱塔尼亚在叙拉古部署的海军已经开始频繁调遣,看来战火即将遍及海洋了。
维多利亚和卡西米尔对莱塔尼亚进行了不痛不痒的外交谴责,但没有明确表明任何态度。
除此之外...此次战争还引起了现任世界霸主萨尔贡的注意。
伊比利亚地区也对维森战争抱有担忧,如果冲突继续升级,那么很可能为中陆紧张的局势雪上加霜,维多利亚复杂的继承问题已经让所有人紧绷心弦。
恰逢南陆经济危机的冲击,萨尔贡似乎暂时没有打算干涉近东冲突的意愿,艾伯图没有任何明确表态,而大议会也没有任何明确消息传出。
但近日以来,数支萨尔贡步兵师却突然开进了伊比利亚,南陆势力的高调进驻引起了费利佩六世的高度警觉,国际观察家纷纷猜测。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南陆霸主终于要行动了么?
creator严肃警告了费利佩六世和古力图大君,如果伊比利亚与海嗣以任何方式介入战争,那么希之翼将采用一切手段摧毁东海嗣王国的沿岸港口。
刹那之间,伊比利亚便成为了各方势力的焦点,如果其倒向莱塔尼亚,那么莱塔尼亚在叙拉古停靠的舰队将能获得数个新的补给点,从而大大加强对伊比利亚海和东南遗海的掌控力度。
相反,如果伊比利亚倒向希之翼,那么希之翼雇佣兵将能够登陆伊比利亚,渗透进莱塔尼亚后方破坏其补给线。
双方都开出了极高的价码,但东海嗣王国显然对近东冲突不感兴趣,古力图很清楚贸然站队只会增加现在伊比利亚联盟的外交风险。
刚刚成立的联合帝国太过脆弱,海嗣—伊比利亚联盟需要时间发展,因此费利佩六世深感赞同,与东海嗣王国共同使用了迟滞手段。
——既不支持希之翼。
——也不支持莱塔尼亚。
——和稀泥。
费利佩六世很快发出了外交抗议,大力谴责莱塔尼亚舰队出现在盐风城附近海域,并宣布禁止交战双方使用东海嗣王国的港口,坚持了伊比利亚置身事外的态度。
不过随着莱塔尼亚持续对伊比利亚施压,国际观察家表示了极大担忧,预言称伊比利亚的中立或许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萨卡兹地区风起云涌,尽管卡兹戴尔军政府宣布不会介入近东战争,不过变形者王庭和食腐者王庭相继宣布介入冲突。
食腐者大君声称——必须保护维森地区弱小的翼族同胞,莱塔尼亚的侵略已经威胁到了萨卡兹的主权。
莱塔尼亚的入侵大大刺激了原本四分五裂的萨卡兹地区,先前族群的内部矛盾完全转化为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情感,整个萨卡兹地区前所未有的被鼓舞起来。
女妖王庭相继宣布,介入近东战争并向维森政府提供志愿军。
——联合起来!
——萨卡兹人必将胜利!
另外一边,北境地区也因为萨莱战争的爆发陷入了一系列危机之中...
北境,圣骏堡。
冬天的寒意没能被春风完全驱散,费奥尔多皇帝独自一人站立在阳台上沉思,自帝国从萨卡兹的阴影下解放出来后,他头上的冠冕已经在家族内传了300年,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乌萨斯的黄金时代也随之铸造而成。
但黄金双头鹰还没等翱翔至足够光彩夺目的天际,就被另一轮冉冉升起的曜日击坠了。
费奥尔多不止一次痴迷于祖先的荣光,如果当年乌萨斯一鼓作气击穿维多利亚——那么此时的布洛塞宫恐怕早已更换为乌萨斯的旗帜?现在也不需要听那些喋喋不休的议员讨论中陆问题了。
想到这里,费奥尔多一阵难受,他咬了咬牙,脸颊显露出无比的懊恼之色。
不只是因为那些经常找麻烦的议员,也是因自己现在权利的衰弱而哀叹,他已经没有祖先那样对贵族们有如此大的控制力了。
乌萨斯的贫瘠要细论起来,并没有比卡兹戴尔强上太多,这里冰封万里的雪原常年不适垦植,在北方盘踞的邪魔一直都是帝国的心腹大患。
但贫瘠的土地里也蕴含着丰富的战略资源,乌萨斯什么都不缺,这丰厚的土壤里什么都能挖的到。得天独厚的领土优势给了乌萨斯人民从内向外的自信,他统治着这个世界上领土最宽广的帝国,乌萨斯注定矗立于泰拉之巅。
与卡西米尔的和萨米的战争受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该死的贵族。
那些阳奉阴违的,只会用自己肮脏的想法在感染者身上吸血的寄生虫,他们才是帝国难以治愈的顽疾,费奥尔多心下生起浓重的怒意,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撕成碎片。
现在的乌萨斯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十次乌卡战争以来的创痛尚未复苏,萨米战争和血峰战争的失败则彻底终结了帝国侵略的步伐,经济的崩溃带来的连锁反应又给虚弱的皇权拴上了绞索。
现在每个公爵都能在自己的领地内各行其是,北境邪魔余波未散,要消耗拓荒而来的土地尤为困难,感染者起义也遍布每个雪原角落,在解放阵线的领导下,整合运动、红布谷、冰霜之花——许多感染者抵抗组织如同雨后春笋在这片土地开枝散叶,他们袭击运输队,破坏城市设施,甚至攻击驻军营地。
军队萎靡不振,从军官到士兵并不关心乌萨斯的荣耀,大多数人只是为了领军饷而勉强度日。
如果要费奥尔多自己描述,帝国现在好似一个腐烂穿孔,奄奄一息的病鹰,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境内长期对感染者的高压法案和农奴控制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一但矛盾激化,那么乌萨斯的灭亡将不可避免。
农奴制...还有感染者处理法案。
这两者已经成为了贵族的钱袋子,摇钱树,所谓的经济支柱不过是一个谎言,它带来的是感染者悲惨的生活,无法解放的生产力,工业发展的落后和整个帝国的衰微。
废除农奴制,斩断感染者法案对乌萨斯百利而无一害,但老贵族可不会坐视自己大张旗鼓的推行改革法案,解放感染者更是能让贵族们炸了锅的事情。
况且...那些感染者可不是那么好治理的家伙。
稍有不慎,一场内战就会撕裂帝国,而鲜红的血滴将染遍乌萨斯的冰原,也会将家族的皇冠摔落在地,反叛的火焰会将旗帜烧为灰烬,等待他的只有万劫不复。
费奥尔多吸了吸气,他必须竭尽所能拉拢国内的集团军,同时也要小心翼翼维持新老贵族的势力平衡,然后稳步推行改革,彻底废除农奴制和感染者法案。
自己所能依靠的,只有宰相,还有圣骏堡内所有忠诚于皇帝的人,他费奥尔多必须做到,也只能由他做到。
皇帝的利刃,乌萨斯的内卫,这是他唯一的凭仗,但这很难保持对所有贵族的控制,他必须作出取舍。
费奥尔多想到此处,门外的声音便打断了他。
“皇帝陛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跟你谈一谈。”
扎哈林走进皇帝内室,宰相大人今天无比严峻的表情让费奥尔多心下微动。
“什么事?”皇帝叹了口气,他的性格总有怯弱的那一面,宰相则与他相反,他经常镇定自如,在公众场合能展现出比他更强的应变能力。
扎哈林的声音里明显透露着恐惧,他斟酌道:“陛下...这是一次危机。”
“有关于最近的近东事件,萨卡兹人的态度有了变化,我们的矿场...现在只能生产垃圾了。”
费奥尔多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苍白,声音也前所未有的焦躁起来,几乎是咆哮道。
“希之翼?!”
“......是的,陛下。”扎哈林满脸复杂。
“他们...大举进入了北境,我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