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军看着郝科长远去的身影,站在原地想了想,脸上不自觉的微笑,关上机要室的门,然后插上门闩,回到了自家的东北小院。
顾维军把换下来的湿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按上速洗,之后去淋浴冲洗下,擦干后换上干爽的内裤,再到园子里随便抓一只鸡,杀了褪毛后直接炖上;之后取出洗衣机里已经甩干的衣服,再次回到机要室,搬两个板凳,用衣架把衣服架在炉子边,开烤;又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条薄被子,躺在床上盖好。
顾维军双手枕在脑后,不断的胡思乱想,这次雨突然下这么大会不会有伤亡?不容乐观呐,后世都那么发达了,建立了地下管网,一碰到百年难遇的暴雨,不还是该涝还是涝么?
又想起了自己这次顶着暴雨赶到轧钢厂,本来想着就在值班的郝科长那,稍稍的表现那么一丢丢,然后就可以继续在机要室睡觉了。结果没想到啊,竟然有那么多工人同志,自发的前来工厂,保护工厂财产!连李厂长这个电视剧中知名的反派都赶来了,还主动去食堂帮忙煮姜汤!人不可貌相啊!
再想想刚刚郝科长推自己回机要室,自己去巡查,却强硬的要求自己休息;还有自己和铁子去电力巡检帮忙时,两位电工师傅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自己和铁子的关照,顾维军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了自己现在住的这個四合院。
顾维军嘴角无奈上扬,突然想起来梁晓声老师在《人世间》里写的内容:几乎所有底层人家,都希望能与一户有权利的人家攀成亲戚,即使八竿子打不上,能哈着往近了走动也是种慰藉!南锣鼓巷40号的这个四合院里不也是么?把院里协调纠纷的大爷都当做领导来看,可这院里的大爷是连居委会都不是,更别提街道!
又从四合院想到了秦淮茹,郝蕾老师是真漂亮,还丰韵!希望秦淮茹能一直这么小聪明下去,聪明人才更好拿捏啊!不过想想所有中她三个孩子都是那种有奶就是娘的,儿大随母,估计问题不大!
不要说这个年代里不能开后宫!李厂长只是一个缩影!看看许大茂,勾搭来勾搭去,在后世的价值观中,这他妈的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
当然想在这个年代开后宫,没手腕跟找死差不多!虽然流氓罪79年才确立,83年又提高量刑,直接枪毙。但如果有了搞破鞋的名声,又没有......,那就最好跑步香江了......
看了其他作者的手段,顾维军就吐槽一个字:“糙!”
顾维军就这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感觉过了十几分钟,从床上爬起来,将衣服翻个面继续烤,然后又回到了东北小院。顾维军直接将一整只炖鸡全部消灭掉,又干了一大碗鸡汤,感叹着年轻真好,看这胃口,打着饱嗝重新回到机要室,迷瞪着了......
“铃...铃...”电话铃声响起,顾维军一个机灵就弹起来,跨出两步一手拿起电话机,还带着有些睡意的说:“这里是轧钢厂保卫科!”
“老郝吗?”电话那头传来郑朝科长失真的声音,顾维军连忙应答:“科长,我是顾维军!郝科长刚刚出去巡查去了!”
郑科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小顾,你等老郝回来了,跟他说下,务必要安排同志们轮番休息!现在情况非常紧急,所有下水道都在返水,护城河那边的水已经漫到城里来了!朝阳区和东城区都在召集和组织防汛抢险!”
“洪水一时半会下不去,等白天我们保卫科还要继续加强厂区和家属区的巡查!所以,你跟老郝说,让他务必安排同志们轮番休息!”
“还有,他自己也是!”
顾维军立刻作答:“是,科长!等郝科长回来了,我第一时间向他报告!”“轮番安排同志们休息,包括他自己,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好的,好的!”伴随着嘈杂声,郑科长挂断了电话。
顾维军抬头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多,估计郝科长也快回来了,也不知道郝科长去食堂了没有?
顾维军又回了一趟东北小院,将内裤扔进洗衣机洗上,光溜溜的捧了把花生又回到了机要室,套上已经烤干了的衣服,将花生扔在炉盘上,一边偶尔翻下花生,一边从柜子里拿本书出来看。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嘈杂声伴随着脚步声接近值班室,“嘎吱”门开了,郝科长一边进屋,一边喊:“赶紧抓时间休息!两个小时后,换班!”
进屋后,一边脱雨披一边问顾维军:“你小子没睡会儿么?”“哟,还是你小子会享受啊!从哪弄的花生?”
顾维军笑着回应:“迷瞪了一会儿,被郑科长的电话吵醒了就没继续睡!”“郑科长来电话说,让你安排同志们轮番休息,白天的时候还要加强巡查!”“护城河的水都已经漫到城里来了,地下水排不出去一直往外翻。”
顾维军又拿起一颗花生,“郝科长,你运气真好,刚烤好你就回来了!”“我,你还不知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哪有好东西,口水和鼻子就带我过去了!”“食堂里溜达的时候口袋里抓了一把”“嘿嘿!”
郝科长光着膀子,毛巾擦干身体后,把衣服乱搭到凳子上,挪到炉子边烤。然后穿着个大裤衩子,湿漉漉的坐到顾维军旁边,抓起几个花生,双手捧着倒腾去热,剥开后一边往嘴里扔,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小子有我当年三分本事!”
“想当年我和老郑去偷吃的,司务长从来都没抓到过我们!”
“鸡蛋都是一把把吃!”
顾维军等郝科长吹好了牛逼,指了指他的湿裤衩说:“郝科长,你结婚生孩子了没?”郝科长疑惑的问:“怎么了?”
顾维军继续微笑:“这样湿漉漉的,容易生不出孩子!对夫妻生活也有影响!”
郝科长惊诧的问:“真的?”
顾维军笑而不语。
郝科长瞄了一眼顾维军手中的医书,放下手中的花生,默默的站起来,“不许回头哈!”
过了片刻,真是辣眼睛!郝科长腰间围了张床单,还他妈的腰间打了个结!关键是他这个床单围的不正经啊!还他妈的侧边开衩......露出毛绒绒腿毛的同时,还能看到半拉屁股......
等郝科长把他的大裤衩子同样放到炉子边开始烤,不一会儿,一股骚臭味就扑鼻而来!
“我操!”顾维军大叫着跳起来,“我说科长,你的裤衩子多长时间没洗了?”“你赶紧找个娘们吧!”“我等今儿个白天就跟白姐说!”
“我去巡查去了!”顾维军瞬间穿上雨披,就再次冲进了风雨中......
郝科长被顾维军这一连串的急问给问愣住了!等顾维军冲出机要室才反应过来,先是笑骂了一句,“臭小子,竟然敢编排我?”美滋滋的又从炉盘上拿起花生吹凉了开吃,“花生只剩我一个人吃了!正好!”又瞄了眼自己的大裤衩,鼻子耸了耸,低言自语,“味是有点冲哈!”
郝科长的大圆脸上难得的出现一丝温情,脑海中浮现一个圆脸女性卫生兵的影子,自嘲的自语,“也是时候放下了哈!”
顾维军冲出机要室后,辨别了方向,直接冲向了一食堂。
自己这时候还巡查个屁!领导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到处逛太显眼了。被拉壮丁还不一定被人说好!而其他宿舍还不如机要室呢,机要室只有郝科长一个人,其他可是一堆......味道绝对比机要室还冲。
到了一食堂,顾爸等几个医护人员正在一食堂休息,李厂长等后勤人员也都围在一起聊天,小雨还在忙前忙后的帮忙烧汤,帮忙分汤。
仗着自己年纪小,顾维军也挤到这堆人里,先喊一圈人,“爸,李厂长,钱主任......”
然后对李厂长笑着说:“李厂长,领导和同志们现在都缺粮草啊!您办公室里的好烟是不是贡献出来啊?”
李厂长“哈哈”大笑,指着顾维军说:“是你小子惦记着呢吧?”周围人哄堂大笑。李厂长说完,掏出腰间的钥匙,解开一个扔给顾维军,“今儿个肯定要给你小子这个机会啊!”“去我办公室桌子里拿一条过来!”然后又转回身对顾爸说:“顾大夫,你家这个小子可不得了啊!”“现在上班还没满一年呢,都升了几次工资了?赶上中专毕业的了都!”
顾维军笑嘻嘻的接过钥匙,喊了句,“保证完成任务!”就一溜烟跑到后勤行政办公楼,先去黄书记的办公室看看,试着敲门,没人。这才去了李厂长办公室,用钥匙打开门,去办公桌下面的柜子拉开,从里面挑了一条牡丹烟拿出来,里面还有不少中华,可顾维军没碰。
一路赶回一食堂,顾维军将钥匙和牡丹烟都递给李厂长。李厂长目露满意之色,会来事儿啊!先将钥匙别好,然后拆开整条烟,扔给顾维军一包,“小子,你今儿个表现不错!早早就来厂里保护国家财产了,奖励你的!”
顾维军笑嘻嘻的接过香烟,“谢谢领导!”然后就去找小雨一起帮忙!
李厂长则是开始发烟,一群人开始吞云吐雾!不时传出爆笑声,不知道在聊什么?这时候的人心态可真好!
等天蒙蒙亮,早上6点多钟,郑朝科长带着魏平安和白灵还有部分侦查队的同事来到了一食堂,一行人明显疲惫不堪,在水里来回趟,特别消耗体力。几个人扒拉一口早饭,回到机要室,郑科长和魏平安直接脱光衣服钻进被窝,什么味道不味道的!
郝科长看到郑科长回来了,就去宿舍区喊醒其他同事,继续去厂区巡逻。
白灵可是讲究多了,再累,也要顾维军帮忙接水,洗漱后,又将外套过了一遍水,回自己的值班室晾起来,才睡觉。顾维军则是将郑朝科长和魏平安的所有衣物,扔进脸盆里,直接连带着雨水自来水一起冲!外套拧干后晾炉子边,裤衩子则用衣架湿漉漉的挑起来靠在凳子上烤!
等到早上8点多,顾维军喊醒郑科长和魏平安,又去敲醒白灵,郑科长再次带队出发去家属区巡查!
京城的老房子,如果是真正的老式四合院还好些,就怕那些大杂院的房子,胡乱搭建的,被水一泡,真正是岌岌可危!凌晨巡查的时候,郑科长等人就喊出来不少人,让他们要么去街道暂时安置,要么去厂里的库房。
可还是有人舍命不舍财,就是不走!尤其是上了年纪的,生怕自己离开后屋里少点什么......总之,街道,派出所,保卫科,遇到这种人家也是反复劝说,再就是加强巡查力度!
非到万不得已,就只能强行将住户拉出来了!因为上级部门已经下了命令“必须保护群众生命安全!”
这不,就遇到了一户人家的老太太,就是赖在床上不肯走,已经把她儿子儿媳都劝出去了,老太太就是要看家!死也要死在自己床上......
白灵还在床边劝,郑科长帮着老太太的儿子儿媳搬了大柜小柜的东西出屋,回头一看,大喊“白灵!”猛地重新冲回屋里!
白灵听到郑科长喊,先是回头,然后抬头一看,“啊!”的喊出声!然后几步跑向郑科长,同时张开双臂,大喊“不要过来了!”反而想保护郑科长!
顾维军此时正在和魏平安搭手搬东西,听到声音,顾维军猛地回头,一把将柜子扔水里,也跟着往屋子里冲。
魏平安也闻声丢下柜子,跟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