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惊叫声过后,花园餐厅内失去了安静的氛围,瞬间变得嘈杂混乱起来。

感觉到不对,松田阵平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萩原研二看向青寻面带歉意:“小青寻,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两人便迅速往花园餐厅跑去,留在原地的青寻并没有乖乖地在站在原地等他们,而是步伐轻快地跟了上去。

傻站着等人是不可能等的,这热闹他也想看看。

花园餐厅里,早就没了静谧的气氛,三三两两的客人站在一起,看着同一个方向在讨论着什么。

青寻说着他们所看的方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卷毛脑袋。

松田阵平正严肃地和一个胖大叔说着什么,这时候,被茂密花墙遮挡住身形的萩原研二突然站了起来,青寻见他对松田阵平摇了摇头,松田阵平似乎明白了什么,皱眉转头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

青寻盯着他的唇,读了一下唇语。

“我们是警察,请各位不要惊慌,不要靠近现场。”随后他又看向那个胖大叔,“老板,报警吧。”

“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太妙的事啊!”青寻踮了踮脚,但有花墙阻挡,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动作自然的凑了过去。

花园餐厅是一个露天的大平台,每张餐桌都由修剪整齐的绿植墙分割开来,营造出一个个私密而浪漫的空间。

此时,在这样一个极为适合情侣约会的小空间内,白色的餐桌布被暴力拉拽,仅剩一半勉强挂在了餐桌上,原本放在桌面上的食物,一部分也随着桌布的摔落在地面,一部分凌乱的压在桌面上,纯白的餐桌布沾满了各色的酱料。

而在摔了个稀碎的碗筷食物残渣和酒瓶之中,一具尸体躺在其间,那垂落的白色餐桌布,就像是一张冰冷的殓布,半覆盖在尸体身上。

注意到有人接近,蹲在尸体边的松田阵平抬头看了过来,看到青寻,他眉头一皱,起身走到青寻面前。

“你怎么过来了。”他站在青寻面前,用身体挡住了那具死状可怖的尸体。

正询问死者同行者的萩原研二也看了过来,面上带着歉意道:“小青寻,这里发生了案件,我们可能暂时无法送你回去了。”

“没关系,我可以等一会儿。”

青寻的视线嫌弃地从松田阵平胸前离开,他才不想看别的男人的胸肌呢,这么冷的天穿那么薄的衣服,松田阵平是不是有病。

“去那边等去,这可不是小孩子应该看的,小心看了做噩梦。”松田阵平抓住他的肩膀,硬生生给他转了个身,推到案发现场对面的小隔间内,“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和萩不是刑事部的,等搜查一课的同事到了,就好了。”

“可是……”青寻回头,迷惑地歪了歪头,他伸手指了指对面被绿植半遮住的现场,“为什么尸体旁边蹲了个小孩。”

“什么!”松田阵平猛得回头,只见尸体旁,一个眼熟的黑发小鬼正蹲在哪里,还试图掀开餐布,准备近距离观看尸体。

“你这个小鬼到底是从哪里溜过来的!”他气势汹汹地走过去,一把拎起小孩的衣领,走到现场外面,冷酷地将小孩扔在地上。

“好痛!”小孩屁股着地,摸了摸自己摔疼了的屁股。

“新一!”蓬松的头发上鼓着一个小角的女孩扑了过来,“你没事吧。”

青寻看着地上的两个小孩,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这不就是那两个说他吓人和幼稚小鬼嘛。

哼,没眼光的小鬼,他明明成熟又帅气,不知道多受漂亮姐姐们的欢迎。

松田阵平拍了拍手,看了看有些蠢蠢欲动的男孩,又看了眼看似乖巧的源青寻,眉头一皱:“你们都给我一边去,小鬼就要有小鬼的样子,别在现场乱跑,这里不是给你们玩的地方。”

“源青寻,别发呆了,说的就是你,你给我在那里坐好啊,等我和萩完事了就送你回去。”

警告完几个熊孩子,松田阵平这才再次回到现场。

站在现场的萩原研二摇摇头:“好凶啊,小阵平,那小女孩都快被你吓哭了。”

“不凶一点,这群熊孩子就该把这里当游乐园了。”松田阵平看了一旁吓得脸色苍白的女人一眼,抬了抬下巴,“怎么,你问出什么了?”

萩原研二摇了摇头:“藤井小姐她吓坏了,只说死者突然捂住腹部开始惨叫、抽搐,随后开始呕吐,不久就没动静了。”

“这种描述……”松田阵平摸了摸下巴,“听起来像中毒啊。”

“是不是中毒,等鉴识科把人带回去,让法医尸检一下就知道了。”

松田阵平视线落在那一地的食物上:“看来,鉴识科今晚是别想休息了。”

十几分钟后,赶来的警方在这里拉起了警戒线,目击证人转移到隔壁隔间,现场内,鉴识科的人员正将现场所有的食物取样装袋。

“……这么说,死者之前有说过他肚子痛,之后不久就开始腹部巨痛,之后呕吐昏迷,然后死亡。”

伊达航正举着笔记本,再向死者的女伴藤井柚确认。

“是这样没错。”藤井柚抽噎了一下,脸上精致的妆容因为泪水而有些花了,显得格外狼狈。

“而且,我刚刚也告诉那位警官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说着,她像是回想起死者死亡时的情景,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伊达航看着又哭了起来的藤井柚,不知道该如何时候,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好友。

接收到自家班长的求救信号,萩原研二忍着笑,比了个k的手势,随后主动安抚起藤井小姐,很快沉寂在悲伤中的藤井小姐,在萩原研二的安抚下恢复了平静。

伊达航见状,又看向一旁的胖大叔:“你是这家餐厅的老板?请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大概是伊达航的体型太具有压迫感,再加上自己的餐厅内死了人,这餐厅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开下去,胖大叔欲哭无泪地表示自己和死者没有关系。

“……我和他根本就不熟,只是因为他时常关顾餐厅,见过几次,只能说是眼熟。”

“你说谎,刚刚进餐厅的时候,你还很熟稔地和松文一起聊天,还说松文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因为上次旅游的事,让他放宽心,别多想,那些都不是松文的错之类的话。”

胖老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不是偶遇嘛,那次旅游我们正好去的一个地方,路上遇到了,大家都是熟人,肯定会寒暄寒暄。”

“那可不仅只是寒暄了吧,我怎么听松文说那次旅游,你因为纠缠一个女人,导致她为了躲避你的纠缠失足掉下山崖了,之后你心虚之下,没有及时打救援电话,导致她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之后为了让松文给你做证,证明这是意外,还一直在讨好他。”

“松文就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一直不愿意来这个餐厅的,都怪我,都是我在松文哪里看到了这家餐厅的会员卡,才会缠着松文来这里,肯定是你怕松文说出去,肯定是你!”

胖老板注意到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瞬间涨红了脸:“你放屁,明明是石井松文□□熏心,欲图不轨导致别人坠崖,怎么在他嘴里害人的就成了我!”

“松文才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为了封口,你干嘛要贿赂松文!”

“我贿赂他?”胖老板指了指自己,一脸不敢相信,“你一个被石井潜规则,不得不卖身给他的女人,在这里装什么情深,你在他哪里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换的玩具,我就不信你不恨他,我看人就是你杀的吧。

……

“好了!”胖胖的目暮警官走过来,看了看两个吵得面红耳赤的嫌疑人,“伊达、中谷,你们分开询问两位嫌疑人,务必把他们和死者之间的关系弄清楚。”

“是!”“是!”

伊达航和另一个警官分别将两人带走,现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新一,什么是潜规则啊,那个叔叔说的玩具是什么,那个姐姐明明是人,怎么就成了玩具了。”小女孩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不解的问身边的同伴。

工藤新一连忙捂住她的嘴,想到小兰的提问,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作为曾经的当红女明星的儿子,比起纯洁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明显懂得多多了。

“看你这个表情~”青寻凑近,视线藤新一脸上的红晕上,不由拉长声音,“懂得很多嘛,小鬼~”

松田阵平给了他一个爆栗,声音幽幽道:“源青寻,你也懂得很多啊…”

这一板栗敲下来,听着动静大实则根本就不痛,青寻却夸张的捂住头,水洗过般的眼眸委屈巴巴地看向松田阵平,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名为小兰的女孩被他这副可怜的样子迷惑,眨巴着眼睛看着青寻,似乎忘了之前被吓到的事,关心道:“哥哥,是不是很痛,呼呼就不痛了哦!”

源青寻弯下腰,打量了一下小女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位可怕的叔叔力气很大,光是呼呼可不行,哥哥的头还是可痛可痛了。”

小女孩看了眼他苍白的脸,眼中有泪珠在滚动:“那该怎么办?哥哥的脸好白啊,是不是快要死了。”

快要死了的源青寻:“……”

他看着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的女孩,偏头叹了口气,有些苦恼地说道:“对啊,哥哥被那个叔叔打出了内出血,要吃掉一个长得可爱的女孩子才能好,可是这里似乎只有一个小女孩啊!”

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女孩,那双漆黑的眼睛中清晰而冰冷地倒映出女孩精致的小脸。

小女孩看着他眼中的自己,终于回想起了这个哥哥之前吓到她的可怕表情,她嘴一扁,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不要吃我!漂亮哥哥不要吃我,我一点都不好吃!妈妈!我要妈妈!”

小女孩转身就跑,没有料到这个发展,小屁孩工藤新一瞪了青寻一眼,连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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