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
柳如玉的嗓音如清泉般在范府内回荡,慢条斯理的刮着茶沫。
一大早。
这平日里宁静的司南伯府邸,竟迎来了一群京都衙门的捕快!
面对‘一妇当关’的柳如玉,这些捕快此刻面面相觑,显然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为首的捕快,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他对着柳如玉拱手道:“夫人,这乃是府尹大人的亲令……”
柳如玉的眉头轻轻一皱,她曾经的确对范闲有过几分不喜!
但随着时间的流转,她渐渐发现范闲,似乎无心于司南伯爵位的权位之争!
反而让自己的儿子范思辙,因他之故,得以拜在梅先生门下,学业大有长进!
今日,她决意要护范闲周全!
“哟,这大清早的,府上倒是热闹。”
一个慵懒的声音打破了僵局,范闲带着几分睡意,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走了出来。
他轻笑着扫了一眼那些捕快,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捕快首领眼神一凛,大声喝道:“范闲在此,速速拿下!”
话音刚落!
众捕快便一拥而上,将范闲团团围住!
然而,范闲却仿佛置身事外,他背着双手,任由他们围困,只是平静地问道:
“敢问这位官爷,我范闲究竟犯了何事,竟劳烦诸位如此兴师动众?”
班头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手下速速动手!
就在此时!
一道憨厚的嗓音响起:“谁敢动我哥一根毫毛!”
范思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范闲身后,他身后跟着一群范府的护院!
他挥舞着手中的扫帚,将那些捕快一一赶出院子,边赶边骂:
“给我滚回你们的衙门去!我范府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他走到捕快斑头面前,瞪大了眼睛喝道:“这里是范府,不是你们京都衙门!给我滚!”
范闲见状,倚在庭院的石桌旁,手中把玩着一个红透的苹果,轻轻咬了一口,汁水四溢。
他边嚼边嘟囔着问:“说来听听,究竟是为何事要抓我这位闲人?”
捕快上前一步,拱手施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范公子,昨晚您与郭保坤郭公子起了冲突,将他打伤了……”
“胡说!”
范思辙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站在范闲身旁,一脸愤慨,“我哥昨晚一直在家,从未出过门!”
捕快不为所动,继续陈述:“郭府递上的状纸写得清清楚楚,确实是范少爷动的手。”
他抬头望向范闲,语气中多了几分恳求:
“还请范公子随我们到府尹大堂走一趟,将事情问个明白。”
范闲眉头微皱,心中疑虑丛生!
柳如玉此刻从走上前来,见状连忙将范闲拉至身后!
面对着捕快,她语气坚定:“司南伯的长子,岂能任由你们随意传唤?你们可有证据?”
范闲低头沉思,昨夜他的确不在府中!
昨日傍晚。
刚从书房罚跪三个时辰的他,从草庐回来的范若若,告诉他林殊被靖王世子邀请……
心中好奇!
而且,想着林殊气估计也消了,自己这个做学生的,也该上门赔礼道歉了……
只是来到草庐,只有滕梓荆和飞流二人!
林殊迟迟未归!
而且,入夜之后,滕梓荆更是打算回家去!
滕梓荆告诉他,林殊允许他白日里过来候着,看看门,跑跑腿……晚上便可回家!
想着林殊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毕竟他们也算是并肩作战过的朋友,范闲便决定登门拜访滕家!
为此!
一直到半夜,他才归来!
更是一直睡到现在,才醒过来!
郭保坤虽是个欠揍的货色,但他背后站着的是太子,自己无缘无故为何要与他动手?
范闲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便随你们走一趟。”
此言一出!
范思辙和柳如玉顿时大惊失色,齐声喊道:“不可!”
范闲转过头,对他们二人温和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自信:
“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去去就回。”
见着范闲就这样被京都府尹的捕快带走,柳如玉焦急得直跺脚,忧心忡忡道:
“你爹此刻还未归,这可如何是好?”
范思辙在一旁却是灵光一闪,猛地一拍脑袋,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我爹……不,是师父!对啊,我可以去找师父!师父他一定有办法!”
说罢!
他向柳如玉匆匆告辞,转身便往林殊的草庐疾步赶去,
……
……
草庐。
男子静静跪立,面容冷峻,仿佛由冰雪雕琢而成!
一头银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耀,犹如瀑布般流淌,显眼而引人注目!
剑眉如刀刻般深邃,星目之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平日里的高傲与自负,此刻已被深深隐藏!
“卫庄,参见主公!”
他的声音如同寒风掠过冰原,冷冽而坚定,向着前方那身着青衣、气宇轩昂的男子行了一礼!
那人便是林殊,他微微颔首。
“起来吧。”
林殊淡淡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温和。
卫庄闻声而起,他高大的身躯瞬间站起,如同山岳般屹立不倒!
他的影子随之拉长,一片浓郁的阴影瞬间遮蔽了青石地面!
林殊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卫庄,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他微微沉吟,随后开口道:
“卫庄,这几日你便留在府中,好好教导飞流武艺。”
“之后,你便前往梁国与庆国之间的发展势力,务必尽快建立流沙!”
“万三千的江左盟,到时候会配合你的行动!”
“是,主公!”
卫庄再度单膝跪地,点头应是!
就在这时。
赵高从一侧的阴影走了出来,弯腰俯首:“主上,罗网来信……”
说罢,他双手举起一卷文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