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没想到郭海峰回答的却如此简洁,看着郭海峰又蹲了回去,紧接着他的眼睛瞥向右侧问:“你呢?叫啥名字?”
“我叫王道生。”王道生朝着李东笑了笑说:“那边的叫江玉恒,我俩是同学,又是发小。”
江玉恒并没有计较王道生抢了先把名字告诉李东,而是他闷不吭声地点了点头。
李东轻叹一口气,没想到这三人能凑一起,中间的郭海峰板着个脸,左边的江玉恒是不咋爱吱声,右边的王道生还是个话痨。
王道生首先排除,他可不想整日里听王道生唠唠叨叨个没完,不过,江玉恒和郭海峰二人,倒是可以在他俩之中选一位。
“这回我就将你们的名字和人对上了啊。”
李东接下来牵着大黄准备向郭富华最后指着的位置前进,他需要先打个野猪或者是狍子饱餐一顿。
“东哥,你别单独过去,这里虽然不是青龙山的最深处,却比深处还要危险。”郭富华立即站起来说。
李东十分诧异地问:“什么?这里不是青龙山的最深处吗?”
郭富华摇了摇头:“你们狩猎队的说法不对,师父说这里算是缓冲区,也算是过渡区。”
“说法不对?”李东嘟囔了一句。
李东怀疑是狩猎队的刘敬唐故意这样说的,要不然就该有人来这里检查了,一旦检查,他们贩卖野兽的事情就暴露了。
然后郭富华给李东指向了东偏北的方位,告诉他说:“那座山你看见没有?”
“嗯,看见了。”
“绕过那座山,才是青龙山的最深处。”郭富华补充说,“等到了大雪封山的时候,青龙村的围猎帮就会去那里围猎。”
李东想到了陆景方,他很想知道陆景方会在哪里狩猎:“那你师父呢?”
“他不一定,有时在白桦林,有时在青龙山,也有时会在浓江河的南岸。”
“那你们不跟着吗?”
郭富华回答说:“去年跟了一个冬天,今年还不清楚,师父还没跟我们说呢。”
李东一听,这陆景方的行踪不定,今年好像是没法跟着他了,除非他能来青龙山狩猎,李东希望过一阵儿能与他在青龙山里相见。
“挺好,只要历练一个冬天,打猎的本事基本都能学会。”李东边说话边看向刘学义,然后他的头又转了回来说:“前几天我在白桦林遇见你们的师父了。”
“东哥,你去伐木了?”周虎站起来问。
李东将那天的事告诉他说:“没有,我去追野猪追到了白桦林,老虎杀了母野猪之后,我才发现你师父在雪堆里猫着呢。”
周虎和郭富华在那天晚上,确实看见了陆景方扛着一头母野猪和三只小野猪回了家。
周虎回忆着那天晚上见到的场景:“我以为是我师父套的野猪。”
李东想要知道陆景方到底有没有怪自己,这个事儿他只能通过周虎和郭富华来告诉自己:“本来是要能套住,我在孤猪后面放了一个冷枪,你师父并没有怪我。”
“他说了,当时老虎和野猪同时在场,不好下手,另外凶险难测,不过,后来被一个19连的知青放冷枪给打跑了,看似无意,但实际上是睿智的举动。”周虎回想着陆景方的话。
“他真这么说的吗?”李东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郭富华点了点头说:“嗯,我师父的原话。”
李东的内心里顿时传来一阵窃喜,他还担心这个冷枪会让陆景方暂时误会一下,这回好了,他可以有接近陆景方的机会了。
“那你们先处理好它,完事咱们去打点吃的。”
李东瞅着周虎和郭富华的十分娴熟手法割掉了,熊头,熊掌,尤其是熊胆,早早地放入了周虎的口袋当中,然后将其他的内脏扔掉,他俩在黑瞎子的身上割了点肉,都喂给了刘学义牵着的两只猎犬了。
......
青龙山的边缘地带,白宝义和刘文晋将所有衣物藏起来后,他们即刻返回狩猎队驻地。
他们将要李东去了第四区域的事情,告诉老大刘敬唐。
让他俩最担心的就是副指导员李仁义,如果要是被他听到了,那么这件事的严重性直接连升好几个等级。
“老白,你先去支开副指导员,我后进去找老大。”白宝义赞同了刘文晋的想法。
当白宝义鬼鬼祟祟地来到棉帐篷外时,他轻轻地迈着脚步,慢慢地掀起营帐门,并没有看见副指导员李仁义在屋里,仅看见了刘敬唐在炉子旁发呆。
“老大?”白宝义小声地喊着刘敬唐。
刘敬唐抬起头一看,是白宝义在向他勾了勾手指。
紧接着,刘敬唐站起身跑了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副指导员呢?”
“走了有一会儿了。”刘敬唐看了看手表说。
随后白宝义朝着刘文晋招了招手,不一会儿,三人围着炉子坐着。
“你俩说话啊?”刘敬唐看着他俩在烤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青龙山边缘地带的李东哪去了。
刘文晋抬起头看着刘敬唐说:“他应该是去了第四区域。”
“啥?”刘敬唐将眼睛瞪大了说,“你俩没去找吗?去啊,赶紧给他喊回来!”
“老大,是他已经去了很久了,咱们在树上绑着的衣服也被他发现了。”
刘敬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险些摔倒,好像整个人都傻了。
刘文晋站起身刚要准备去扶着刘敬唐,却被刘敬唐摆了摆手,于是他说:“我跟老白把所有衣服取下来藏起来了。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
“那他俩不会告密吗?”刘敬唐第一时间想到了周虎和郭富华说。
“咱们只能用打来的肉分给他俩点,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刘敬唐的心一狠说:“行,只能这样了。”
“那第四区域是不是也能用这个办法?”刘敬唐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一脸坏笑的说,“只要用肉堵住营部狩猎队的嘴,那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摩擦了。”
刘文晋想了想,也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他只能拍刘敬唐的马屁说:“老大,这个办法我认为可行。”
“那我们给点什么好呢?”白宝义问。
“先用狍子吧,不行再说。”刘敬唐的眼睛瞅着棉帐篷外埋着狍子肉的方向说、“这个孙子,害得我搭上了一只狍子!少吃好几顿啊!”
“去吧,老白,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办了。”刘敬唐看着白宝义十分心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