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重生后成了竹马的死对头》全本免费阅读

翌日,秋高气爽,凉风习习。

鸯命在床上好好躺了一天,享受了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直趟的她骨头都酥软,哼哼唧唧嚷着让竹茹给她剥橘子吃。

现在的橘子市面上还不多见,是稀罕货。她爹同僚的原籍在闽广一带,就送了一筐过来,给温氏那边分了一些过去,余下的全被送到她屋里来。

因较早就摘下,橘皮黄中还带着青绿,但颗颗均匀饱满,色泽明亮,是看得见的好品种。

鸯命喜食酸,光看着就眼馋得不行。

用过晚饭后,她倚靠在床上,眼巴巴瞧着竹茹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剥桔子。

酸甜的果香弥漫在空气中。

竹茹听从吴老大夫的叮嘱,没有把瓤上白色的橘络摘走,贴心地喂到鸯命嘴边。

她的额头上,还残留一片明显的红晕。

“你的额头,可要紧?”鸯命也不吃递到嘴边的那瓣橘子,反而问起她额头上的伤。

竹茹回道:“不打紧,奴婢问过吴老大夫,讨了点膏药,一会儿敷上,过两日就消下去了。”

“劳姑娘费心想着。姑娘快吃吧,这橘子看着就新鲜。”她朝前又递了递橘子,示意鸯命张嘴。

鸯命会意,一口咬下,酸甜适中的果肉崩射出汁水,嘴里充盈着浓浓的香气。

“唔,这橘子的口感真不错。竹茹,别愣着,你也吃。”她把竹茹伸过来的手推回去。

竹茹摇了摇头,犹豫道:“姑娘,这恐怕不妥。”

哪儿有什么妥不妥的,给她的东西,她有权利决定再给谁。

她不容推拒,故意蹙起眉毛,佯怒道:“让你吃你就吃,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又抬了抬下巴,朝着地上的一筐橘子道:“别说让你吃,一会儿李嬷嬷槐花王管家还有几个得力的,人人都分一些。”

这么多的橘子,要是让她一个人吃,非得吃得嘴角长出火疖子不可。

自从知道重活后,这些日子就像是偷来的一样,即便崔鸳拒她于千里之外,可她身边还有这么多爱她的人。

她合该对他们都好一点。

她又让竹茹把柜子里的衣裙都拿出来,一一摆开,挑了件明日去书院要穿的嫣红半臂上襦,下面配了条褶裙。

“姑娘,老爷不是说了,让您先别去书院吗?”竹茹拎着一件衣裙,搭在衣架上。

再说了,姑娘平时功课就不怎么出彩,都是垫底的。

借故不去都是常有的事,今儿怎么这么积极了?她心里十分纳罕。

鸯命想起被那些拗口的文字支配的日子,恐惧漫上心间。

可那日宴席上,孙逐燕分明说过,最近几日书院里要来一个新的夫子。

她可不想第一天就留下什么坏印象。

纠结半天,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还是决定明日就去书院。

她扑倒在软绵绵的被窝里,哀嚎快乐的日子总是这么短暂。

竹茹抿着笑,道:“姑娘还是这么不爱去书院。”

鸯命也很郁闷。之前她不爱去书院,她爹就逼着她去。重活了一回,她爹不逼着她去了,她倒是上杆子想要去了。

只能说本质上她还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心,

她安慰了自己一番,梳洗过后,倒头睡去。

天光未亮的时候,她就睁开了眼睛。

隔着一层纱帐,隐隐约约能看到竹茹平稳的睡在小榻上。

她嘴里口干舌燥,索性掀开被子下床,想去桌上倒茶喝。细微的动作将竹茹惊醒,见鸯命要去倒茶,手忙脚乱地套上鞋,想来替她。

“姑娘,刚起不能贪凉喝冷的,奴婢给您取热水来。”竹茹中肯道。

鸯命收回目光,点了点头,不想再坐回床上去。顺势坐在了凳子上。

等竹茹取水回来,身后跟了几个丫鬟。手中捧着一应物什,低眉敛目站成一排。

伺候鸯命穿戴完毕,日头已经升起来了。

“姑娘,可是要现在就出发?”竹茹朝外看了眼天色,见时辰尚早。

早点去还能认个脸熟,这还是重活后,头一遭去书院,有些面孔还有些不熟。

若是匆匆忙忙的,到时候又要闹出笑话。

她随口道:“去吧。”

二人先去温氏院里道别,破天荒的遇到了还没去上朝的鸯文礼。

“爹,今日你不用参加朝会吗?”鸯命一脸不解,询问道。

鸯文礼正在喂温氏喝粥,他不急不缓地舀起一勺热粥,先是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才送到温氏的唇边。

妥帖细致的样子,每每见到都令鸯命诧异。

她爹真是把好脾气全留给了她娘。

温氏乖觉地坐在他身边,小口小口咽着粥。她看到鸯命缓步走进来,眼睛里亮起一丝光芒。

“今日我告了一天假,正好在家陪陪你娘。”鸯文礼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看着夫人把嘴里的粥咽下去。

他又撇了眼鸯命,道:“看你这副打扮,这是又要出门去?”

鸯命“嗯”了一声,决定还是如实告诉他比较好,“三日假结束了,左右在家也是闲着,这手也不碍着什么事。而且这两日,应该会来一个新夫子,女儿想着,还是留下个好印象比较好。”

话毕,鸯文礼的面色瞬间变得古怪,他看了眼一本正经的鸯命。

这是转性子了?

还是有别的内情?

“你可知这新上任的夫子是谁?”他拧着眉,观察着女儿的神情。

是谁?反正不可能是她最想见到的人?

鸯命低着头,耐心回答道:“女儿不知。”

看她的神情不似作假,鸯文礼趁机道:“还是在家休养几天吧。”

往日最惫于课业的人,今儿上赶着要去书院。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信她才有鬼。

鸯命低着头不吭声。

鸯文礼注视着自己的女儿。少女眼睫低垂,衣裙鲜明,一根碧玉簪衬托得她宛如一朵娇嫩的花,也算得上是玄京城数一数二的闺秀。

见她不说话,鸯文礼心下叹了几口气,不知何时,这副皮相下长出了此等傲骨。

分明从前,最是乖顺听话。

作为亲生父亲,又怎么忍心亲手折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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