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镶他们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却发现,本该在边关的沈岩,居然悄无声息就回来了。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们简直不敢置信。
“快,柳世宽和沈岩一起回来的,赶紧找他打听一下,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回京。”
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沈岩已经带着柳世宽面圣了。
这下,更是让人抓心挠肺了。
“母妃,您让人去御书房看一下,能不能打听到沈岩回来的目的。”
赵镶已经急忙进宫了,柳贵妃蹙眉:“你父皇疼爱我不假,但涉及朝政的事情,我不能明面插手,不然就踩到他的底线了。”
“这段时间,你父皇对淑妃那个贱人颇为看重,来我宫里的次数都少了,这个时候,咱们不能自乱阵脚。”
后宫和前朝,任何时候都不能分割的。
母妃受宠,儿子必然得益;儿子得皇上重用,母妃也能得好处。
还有,永远都不能小看枕边风的威力。因此,赵镶明白,稳固柳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对他而言尤为重要。
“既然如此,母妃不必冒险,儿子从其他地方想办法。”
柳贵妃老神在在地说:“沈岩回来又如何,罗阿妙中毒十天了吧,大罗神仙估计也救不回来。他在京城,直接奔丧守孝,也省得耽误时间了。”
“你还是先把接替沈岩的人找好,再联络朝臣把人放在这个位子,其他事情先放一放。”
柳贵妃不觉得沈岩回京能改变什么。
苏氏的事情极其隐秘,短短几天时间,沈岩查不出来的。毕竟,他们已经请了不少大夫去看过了,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连汪太医都给镇国将军夫人看过了,谁还会怀疑呢?
罗阿妙一死,沈岩也顾不上旁的事情了吧。
话虽如此,赵镶总觉得心里忐忑不安,大概还是因为,沈岩回来得太突然了,又在这个节骨眼上,由不得他不多想一分。
御前的事情,果然没那么容易打听。
但是,赵镶是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总有人能为他所用。他还真探听到了一些消息,知道沈岩进宫和皇上密谈,皇上还大发雷霆,骂了一句“放肆!”。
但是殿内只有皇上、沈岩还有柳世宽三人,殿外是皇上的亲信把守,谁也不敢过于靠近。
赵镶暗自琢磨,难道是沈岩触怒了父皇吗?
得知沈岩和柳世宽已经离开皇宫,赵镶马不停蹄就去了柳家,把柳世宽请到了跟前。
咋一看,赵镶差点没认出来,这还是到处在京城一味流连风月的柳世宽吗?
此时他目光灼灼,神情坚毅,站姿挺拔,完全没有了当年风流纨绔的神色。
果真是脱胎换骨。
赵镶笑得和煦:“表弟这一遭看来是去对了,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当初你离开家的时候,舅舅担心了许久,现在看到你,他总算可以放心了。”
柳世宽虽然是赵镶的表弟,但是赵镶何曾看得起过他?
赵镶的眼中,一直只有嫡出的那几个柳家人,柳世宽这样低微的出身,连当赵镶跟班的资格都没有。
柳世宽敛眉:“表哥寻我何事?”
赵镶也不拐弯抹角:“你和沈岩对父皇说了什么?”
柳世宽讥讽地看着他,果然无利不起早。
“抱歉,军令如山,沈将军命我守口如瓶,我不能违抗军令。表哥是王爷,这是你们赵家天下,你应该明白,军纪严明的重要性。”
“故而,表哥的问题,我不能回答。”
正义凛然,不卑不亢。
赵镶气笑了。
去了一趟边关,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吗?
他亲自来问,他也敢不给面子。
他阴恻恻地说:“舅舅,您的儿子出息了,本王使唤不动了,不知道舅舅何意?”
刘秀成气得吹胡子瞪眼,“逆子,这是广陵王,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咱们柳家和广陵王是什么关系,他还能害了你不成?”
柳世宽冷笑,他们真的以为,这一年他是白过的吗?
如今他顶天立地,根本不准备仰仗家里的荫封,何况,家里也从不曾助力过他。
广陵王和临江王斗得如何,与他无关,他只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和沈岩匆匆进京,关系重大,他谁也不会说的。
“爹,皇上下了口谕,让儿子守口如瓶,莫非我要抗旨不成?”
刘秀成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
“这里又没有外人,王爷也不过是问一句罢了,还能真的泄露出去吗?”
“那王爷还是别问了,皇上的旨意,臣不敢违逆。”
他站起身来,大步朝外走去:“我一路赶回来,累死了,就先不陪王爷闲聊了。”
赵镶眼里寒霜凌冽,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秀成还是疼爱这个儿子的,只能替他在赵镶面前周旋:“王爷别和他一般见识,您知道的,他一贯不着调。”
赵镶冷笑:“舅舅,您还看不明白吗?他虽然姓柳,却已经和沈家走得太近了,沈岩的话都比您的话管用呢。”
“舅舅,日后要当心啊,别闹出了家贼。”
柳秀成呐呐地说:“不会的,这孩子就是胡闹罢了。”
李忠听说沈岩回京,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这段时间,他和苏氏缠绵悱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他还预备着去见一次苏氏呢。
苏氏虽然生过孩子,但是大家族出来贵女,那一身的肌肤,可真是滑如绸缎。特别是,想到她是沈岩的女人,他就格外兴奋。
没想到,沈岩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这是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啊。
沈岩少年成才,代父镇边,杀伐决断,他可不敢撞到他面前。
好在下毒的事情进展顺利,他也不是非要见苏氏不可。
镇国将军府里,沈岩回京的消息也传开了。罗阿妙和沈婳自然是欣喜若狂,恨不能立刻就见到沈岩,慰藉思念。
苏氏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屋里团团乱转。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这种事情,他一向都会事先告诉我的,这一次为什么没有说?”
做贼心虚,大概就是苏氏这样了,面都还没见,她就害怕沈岩发现了她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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