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尚不知此事的凶险性,面带困惑地问道:“此人武功当真如此高强?就连朱四哥也敌不过他吗?”
木婉清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与惋惜,叹息道:“只可惜我此刻身上带着轻伤,体力大不如前,无法为朱四哥提供有力的支持,与他联手对抗这个恶徒。”
然而,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她继续说道:“我倒有个计策,我可以假装从马上摔下受伤,倒在地上,等他靠近时,我突然射出两箭,说不定能打个措手不及,将他制服。而你则骑在马上,随时准备支援我。”
胡枫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双臂紧紧抱住木婉清,焦急地说道:“万万不可,此举太过冒险,我不能让你涉险!”他自然怕木婉清会因此受伤。
木婉清的脸上瞬间涌上一抹羞红,她微微嗔怒,低声说道:“你这个呆子,快些放开我。被朱四哥他们看着呢,这成何体统?”
胡枫如梦初醒,心中一紧,连忙道:“对不起,清儿,我……我并非有意冒犯。”
木婉清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是我丈夫,何须说这些。只是,我们此时身处险境,还是小心为妙。”
两人正说话间,木婉清忽然回头,只见云中鹤的身影在远处渐渐显现。朱丹臣见状,连忙挥手催促他们快走,随即跳下马来,将马匹让给了木婉清和胡枫。
段誉与胡枫共乘一骑,而朱丹臣则挺身拦在路中,虽然明知自己并非云中鹤的对手,但他仍义无反顾地想要多拖延一些时间,以便让段誉他们能够逃脱。
不料那云中鹤,却似一条不依不饶的饿狼,眼中只有那疾驰的木婉清,他陡然间改变了方向,斜斜地冲入道旁的田野,巧妙地绕过了朱丹臣的阻拦,直奔那三人而去。他的步伐越来越快,犹如一阵狂风,眼见着距离那三人只剩下数十丈之遥,似乎随时都能将他们追上。
此时,胡枫心中并不焦急,他有多种退敌甚至灭敌的手段,只是目前不愿暴露自己已是武林高手的事实。于是,他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半两碎银,趁众人不注意之时,轻轻一弹,那碎银便如同流星般向云中鹤射去。
云中鹤一心只想追上木婉清,哪里会想到胡枫会在此刻发动暗器攻击。他自负武功高强,对于四人早已不屑一顾,因此根本没有防备。直到那呼呼的破空声传入耳中,碎银已经逼近他的身前,他才猛地惊醒。
感受到那碎银所携带的凌厉力道,云中鹤心中大惊,亡魂皆冒。他急忙闪身躲避,但碎银的速度极快,即便他使出全力艰难避开心脏,碎银仍然穿透他的左肩。他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暗中施此毒手?”云中鹤愤怒地咆哮着,他的右手迅速在左肩附近连点数下,试图稳住那突如其来的伤势。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回应他的质问。他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警惕与疑惑的光芒。
段誉等人原本紧绷的神经在有人出手相助的刹那稍微放松了些许。然而,当那神秘人物并未现身回应时,他们的心又不禁提到了嗓子眼,紧张感再次笼罩了全身。
“在下大理段誉,今日得英雄出手相救,感激不尽!”段誉朝着虚空中抱拳施礼,声音中充满了诚挚的谢意。随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与胡枫等人一同逃命。朱丹臣也紧随其后,迅速跟上。
在这危机并未解决的时刻,段誉等人深知不能有任何犹豫和迟疑。他们必须尽快逃离,赶回大理城去。
“我便是那恶名昭彰、穷凶极恶的云中鹤,你若是识相,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否则,今日一旦涉足其中,便是与我四大恶人结下了不解之仇。”
然而,云中鹤喊话之后,四周却仍旧一片寂静,无人应答。他摸不清对方的态度,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于是便撒了些金疮药在伤口上,借以缓解伤势。
等待片刻和,他小心翼翼地朝胡枫等人追去。这一次,他没有全力以赴,而是与他们保持着五十余丈的距离,同时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遭到暗中的偷袭。这也是云中鹤在试探那暗中之人的态度,想知道他是否真的会出手相助。
胡枫等人虽然跑得不算快,但在全力奔跑之下,依旧拉开了一些距离。
就这样,追逐了将近十余里地。云中鹤逐渐缩短了与段誉等人之间的距离,双方的紧张气氛愈发浓烈。就在这时,四人翻过了一座山岗,眼前豁然开朗,一条笔直的大道直通远方,两旁却并无任何遮挡物,让他们无法躲避,只有西首有一片绿柳丛。
然而,在这看似绝路的情况下,段誉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喜色。他指着前方,对众人说道:“好啦!咱们向那边去。”
木婉清闻言,却皱眉道:“不行!那是死地,我们无处可逃!”
段誉却自信满满地笑道:“你相信我,听我的没错。”说着,他轻轻拉动缰绳,将马头转向绿柳丛中。只见那片绿柳丛中,小湖旁隐约露出一角黄色的墙壁,似乎是一处庙宇或庄园。
段誉此刻却毫无惧色,带领着众人向那片绿柳丛中驰去,仿佛已经看到了逃出生天的希望。而木婉清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也只得紧紧跟随在段誉身后。
胡枫心知肚明此处是何地,也未多做解释,便紧随其后,快步追去。
临近时,木婉清方才发现那堵黄色的墙壁原来是一座寺观,匾额上依稀可辨“玉虚观”三个大字。她心中迅速盘算着:“这傻子逃到了这里,前面已是死路一条。我便躲在暗处,给那竹杆子射一箭,看他如何应对。”
转瞬间,她的坐骑已奔至观前,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哈哈大笑,那正是云中鹤的声音,听起来距离已不过数丈之遥。
段誉吓得大叫起来:“妈妈,妈妈,快来救我啊!妈!”
木婉清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恼怒,暗自嘀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喊妈妈,难道喊声妈妈就能解决一切吗?”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这恼人的情绪驱散。
云中鹤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道:“这时候就算是叫爷爷奶奶,也是无济于事了。”说完,他身形一纵,犹如一只大鹏展翅,朝着木婉清扑去。
胡枫见状,拉着段誉迅速跳下马背,往观内狂奔而去。他一边跑,一边朝着木婉清大声喊道:“快逃进观里去!”
木婉清闻言,迅速策马向前冲去。她手臂轻挥,一箭向后射出,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云中鹤而去。
云中鹤见状,连忙缩头闪开。他见木婉清准备跃离马鞍,便飞身上前,右手钢抓攸地递出,直取她肩头。木婉清身子急缩,灵活地避开了他的攻击,整个人已经钻到了马腹之下,飕飕飕又连射三箭。云中鹤东闪西幌,后跃相避。
就在这时,观中走出一位道姑。她一眼便瞧见了狼狈奔来的段誉,随即上前,轻舒玉臂,将他揽入怀中,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打趣道:“你这小子,又在何处淘气了?为何如此大呼小叫,也不怕惊扰了观中的清净。”
胡枫瞥见这位道姑模样的女子,心中已然明了她的身份。虽说道姑的年纪比段誉稍长,但她的容貌却是清丽脱俗,宛若一朵盛开的山茶花,在晨光中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段正淳的眼光果然独到,不曾有半点偏差。
而一旁的木婉清,见到道姑对段誉如此亲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看到段誉伸出右臂,紧紧环住了道姑的腰肢,脸上满是欢喜之色,心中不禁生出几分鄙夷。心想,这出家之人,怎可如此轻浮无状,与俗世之人纠缠不清。
今日运气似乎特别眷顾云中鹤,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得意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双倍的猎物一般。他喃喃自语:“真是天助我也,一箭双雕,两个美人儿都要落入我的手中了。”原本,他仅是被刀白凤那惊艳的姿容所吸引,心中已是一喜,此刻更是心花怒放,无法自持。
朱丹臣在一旁听得真切,顿时怒火中烧,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如此放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仿佛要将这无耻之徒的嚣张气焰一举压下。
然而,云中鹤却是毫不在意,他哈哈大笑,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芒:“哈哈,两个美人儿都是如此的娇艳动人,今天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了!”说罢,他便向刀白凤扑去,企图将她擒住。
刀白凤见状,心中也是一惊,但她毕竟是江湖中的人物,身手不凡。她迅速挥动手中的拂尘,只见拂尘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似要卷住云中鹤的手腕。云中鹤感觉到拂尘上传来的力道不小,心中也是一惊,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恶徒,反应极快。他迅速伸出钢爪,向刀白凤抓去。
此时,场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朱丹臣在一旁紧盯着战局,心中暗自为刀白凤捏了一把汗。他知道云中鹤是四大恶人之一,武功高强且手段狠辣,绝非易与之辈。而刀白凤虽然武功不俗,但面对这样的强敌,也需万分小心。
就在此时,刀白凤身形一动,巧妙地避开了云中鹤的攻击。她手中的拂尘再次挥出,这次力道更猛,直逼云中鹤的面门。云中鹤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后退数步,避开了这一击。
朱丹臣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
“玉虚散人!千万小心了,这是四大恶人之一!”朱丹臣赶忙大叫提醒,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双方都有胜负的可能。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随时准备出手相助刀白凤。
而云中鹤虽然暂时避开了攻击,但心中的贪婪与淫念却丝毫未减。他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刀白凤和另一位美人儿,仿佛要将她们生吞活剥一般。
随着“当”的一声脆响,拂尘柄重重击在钢爪之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云中鹤与刀白凤一招过后,两人各自退后一步,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云中鹤心中暗自惊叹,刀白凤的武功果然非同一般,不容小觑。他深知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寻找对手的破绽。他心念一转,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一旁的木婉清,那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贪婪与邪恶,仿佛在看待自己即将捕获的猎物一般。
木婉清感受到了云中鹤那令人厌恶的目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她眉头紧皱,手腕一抖,两枚毒箭便如同闪电般射向云中鹤。
云中鹤冷笑一声,挥动着手中的钢爪,轻松地便将那两枚毒箭击落在地。他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与嘲讽,仿佛在说:“仅凭这点雕虫小技,也想伤到我云中鹤?”
刀白凤原本看着段誉那满脸的天真笑容,心中涌动着母爱的暖流。然而,当她蓦地瞥见那支小箭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木婉清,声音冷厉地喝问道:“‘修罗刀’秦红棉与你究竟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