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是大理国的正宗血脉,皇位的合法继承人,怀揣着满心的壮志与理想,原本应是那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
然而,命运多舛,大理国内部却早已是权臣当道,段氏皇族日渐式微。那曾经的辉煌与荣耀,似乎都已成为了过眼云烟,被权谋与阴谋所淹没。
想当年,杨义贞那场惊心动魄的叛乱,给大理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而延庆太子你,也在这场风云变幻中,经历了无数的波折与磨难,最终落得了一个悲惨的下场。
世人皆称你为恶人,说他恶贯满盈,罪不可赦。但在我眼中,他却是四大恶人之中,最不恶的人反而是你。你的所作所为,或许有着自己的苦衷和无奈,但那份对大理国的忠诚与执着,却是无法抹杀的。”
胡枫看着眼前段延庆,表面似乎毫无波澜,但抖动的手指透露出他心中的不平静。胡枫接着说道:
“对于延庆太子你的命运,我心中颇有感慨和惋惜。你本应是那大理国的希望与未来,却因为种种缘由,最终沦为了一个被人唾弃的恶人。这其中的种种曲折与辛酸,外人自然难以体会。”
段延庆的眼神深邃如渊,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惊异。他未曾料到,胡枫竟然对他的隐秘过往了如指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胡枫居然能够理解他。
他发出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阁下果然非凡俗之辈,我曾有幸与北乔峰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便以为天下英雄,非他莫属。然而今日,我却发现,世间又多了一位可与之并肩的英雄。”
“延庆太子,你固然手段狠辣,但所杀之人皆是血海血仇,这在江湖的风云变幻中,亦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世人常说斩草需除根,以免春风一拂,又生新芽。你为了永绝后患,将仇家上下斩尽杀绝,倒也能让人理解一二。你对敌人凶狠赶尽杀绝,我并不反对,我也坚信: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胡枫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一股深沉与理解。
段延庆闻言说道:“有趣!世人皆道我恶行累累,恶贯满盈,你却能如此坦诚相待,不随波逐流,倒是难得。”
胡枫轻轻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只可惜,你虽能坦然面对自己的狠辣,却有一个大罪,是你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的。”
段延庆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何罪?”
“你包庇其他恶徒为非作歹!你的武功也算得上是极为罕见,有你的庇护,那三大恶人更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胡枫厉声喝道,“若要追究,你便是纵容盗匪、包庇恶徒的罪魁祸首!”
段延庆冷笑连连:“世俗的罪名?那不过是凡夫俗子的玩物,我岂会在意?”
胡枫摇头道:“你不在意世俗之名,只因朝廷不能因你而大动干戈。但天道轮回,总有一日,你会接受应有的审判。”
段延庆嗤之以鼻,满脸不屑。
“此刻,你若肯听我号令,他日我必能让你将功赎罪,逃过一劫。”胡枫沉声道。
“就凭你?”段延庆一声冷喝,手中的铁拐猛然抬起,指尖直戳胡枫的面部。他并不言语,只是用行动宣告自己的决心,那指尖之上,赫然凝聚起一记凌厉无匹的一阳指。
真元气劲汹涌而出,如同洪流决堤,透过铁拐的冰冷表面,化作一道锐利的劲风,疾射而出。那劲风之中,仿佛蕴含了万钧之力,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撕裂开一道清晰的痕迹,仿佛连空间都被这股力量所撼动。
胡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好指力!”他轻笑道,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他对于武学有着极深的造诣,此刻见到段延庆如此强大的一阳指,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战意。
他知道,这段延庆的一阳指,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每一指都如同利箭穿心,每一击都足以让人胆寒。然而,胡枫却并未因此感到恐惧或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要与之一战的决心。
段延庆的武功造诣,早已凌驾于段正淳与段正明之上,他将一阳指修炼至段家当代的巅峰之境。对于这一阳指,他更有着自己独特的领悟,否则,又怎能仅凭一根铁拐,便施展出那威力绝伦的一阳指来。
面对段延庆的攻击,胡枫却显得从容不迫,他轻轻一挥手,便点出了一记逍遥指,与段延庆的一阳指正面相撞。
砰!
两股真气在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胡枫的真气虽然后发,但却先至,与段延庆的一阳指形成了势均力敌之势。
然而,胡枫并未尽全力,他深知段延庆的实力,不愿过早暴露自己的底牌。而段延庆也同样有所保留,他并未使出全力,似乎也在试探胡枫的实力。
两人的对决,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每一次的交手都是对彼此实力的一次试探和了解。
“延庆太子,你的一阳指功夫,果然名不虚传。他以铁拐代指,出手迅捷,力道刚猛,威力惊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胡枫笑着赞叹道,“看来我那岳父大人和他的兄长,也未必能与你相抗啊。”
段延庆面无表情,淡淡地道:“阁下的指法也颇为精妙,令人刮目相看。不过,你方才提到的老丈人,莫非也会一阳指?”
胡枫微微一笑,道:“我的岳父正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说起来,我们还算得上是亲戚呢。”
段延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冷冷地道:“段正淳的女儿已经嫁给你了吗?”
胡枫轻轻叹息一声,道:“这是迟早的事,不过,他确实是我的岳父,这一点无可否认。”
段延庆不再言语,只是目光中透出一股寒意。
胡枫轻轻叹息,声音中透露出无奈与疲惫:“我那老丈人,唉,他的生活作风真是让人头疼。他总爱在外面拈花惹草,似乎每个女人都能引起他的兴趣,让他心动不已。”
“这样的行为,自然免不了会惹出一些麻烦。他可不止一个私生女,这让我这个女婿真是难做。”
胡枫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胡枫虽然无奈,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丈人这样胡来。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为他收拾这个烂摊子,将那些小姨子一网打尽。可怜我一片孝心,却要面对这样的局面。”
说到这里,胡枫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他想起了段正淳,那个同样的男人。段正淳也是见一个爱一个,而且每段感情都是真心实意。胡枫心想,这或许就是男人的本性吧,总希望能将自己的基因广泛传递下去。
他叹了口气,心中明白,这天下的男人,无论身份地位如何,似乎都有着这样的“优良”爱好。
“段正淳,此人确实是风流之至,习性难改!”段延庆冷然吐字,每个字都似冰刀,带着凌厉的寒意,“既然你身为段正淳的女婿,那便更无存活之理,今日必诛你于掌下!”
话落,段延庆手中铁拐舞动如风,一记记狠辣地点向胡枫。这一次,他再无保留,全力施为。
一阳指的功力,如同波涛般汹涌而出,每一道气劲都仿佛带着撕裂空气的锐气,汇聚成一股股气浪,直逼胡枫。
然而,即便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胡枫依旧显得游刃有余。他淡淡一笑,说道:“大理段氏的一阳指,确实名震江湖,但我逍遥派的逍遥指,亦非泛泛之辈。今日,我们便以指力定胜负,如何?”
言罢,胡枫不再多言,凝气于指,一记逍遥指迎了上去。两股气劲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地都在为之震颤。
一时间,气浪翻涌,尘土飞扬。段延庆面色凝重,他能感觉到胡枫的逍遥指力雄厚无比,丝毫不弱于自己的一阳指。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但段延庆心中清楚,若论武功修为,自己仍稍逊胡枫一筹。不过,他亦非泛泛之辈,好在经验丰富,拼尽全力,仍能与胡枫斗个旗鼓相当。
其实,此刻的胡枫仍旧未尽全力。
“大理段氏的绝学果然名不虚传。”胡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斗志,“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干脆利落些,以一招定胜负,如何?”
段延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化为坚定。他深知胡枫并非等闲之辈,也领略到这逍遥指的不凡之处。
“好!”段延庆沉声应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意。
胡枫深吸一口气,体内北无真元汹涌澎湃。他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气劲瞬间激射而出,犹如一条银色的游龙,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取段延庆。
段延庆面色凝重,他举起手中的铁拐,一阳指的气劲源源不断地从指尖涌出,凝聚成一道璀璨的金光,与胡枫的指劲相撞。
两股真元之力在空中交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无形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掀起一片尘土飞扬。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挤压得扭曲变形,令人感到窒息。段延庆紧紧盯着对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丝毫不敢分心。
“延庆太子,这场较量,你已然注定败北!”胡枫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段延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哼一声道:“我年长你数轮,更有奇遇傍身,练就了惊天动地的内力。你竟敢与我比拼内力,简直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胡枫听后,却是淡然一笑,仿佛并未将段延庆的威胁放在心上。他悠悠说道:“是吗?延庆太子,你可知道,这内力比拼,并不仅仅取决于修为的年岁和奇遇的多少,更在于内力的精纯与深厚。”
段延庆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自己虽然内力深厚,但比起胡枫那精纯无比的内功来,似乎还是稍逊一筹。
胡枫心中却是暗喜,他就是要用这看似不可能的方式,压制住段延庆,让他对自己更加敬畏三分。
“延庆太子,你可曾想过,你的内力虽然强大,但未必能够胜过我这精纯的内功?”胡枫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自信。
段延庆听后,心中不禁一阵悸动。他深知胡枫所言非虚,自己虽然内力深厚,但论及精纯程度,确实不如胡枫。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胜算来。
然而,段延庆毕竟是一代宗师,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冷冷地说道:“哼,胡枫,你休要得意。内力比拼,不仅仅看精纯程度,更要看运用之妙。我这一阳指已经练至化境,你未必能够抵挡得住!”
说完,段延庆便催动内力,一阳指的威力瞬间爆发出来,向着胡枫猛攻而去。
胡枫见状,却是丝毫不慌不忙。他微微一笑,同样催动内力,迎上了段延庆的攻击。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内力碰撞声不断响起,仿佛天地都在为之颤抖。然而,在这激烈的碰撞中,胡枫的内力却逐渐占据了上风,将段延庆的攻击一一化解。
段延庆见状,心中大惊。他没想到胡枫的内力竟然如此强大,自己竟然无法将其压制。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实力来。
段延庆今年五十七岁,历经岁月沧桑,一阳指真元已积淀五十年,威力深不可测。即便身负五十年一阳指真元也远远抵不上胡枫四十一年的北无真元,这实在是出乎段延庆的预料。
胡枫为二十五岁,年方弱冠,正值青春鼎盛之际。按道理,论起内力修为,他自然无法与段延庆这位老牌高手相提并论。他有可能凭借机敏与巧思,弥补内力的不足,与段延庆一争高下。
然而,当两人真正交手之时,胡枫所展现出的内力之深厚,却令段延庆也不禁暗自吃惊。他本以为自己内力雄浑,足以压制这位年轻后辈,却没想到胡枫远远超过自己。
“小子,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当真是不简单。”段延庆沉声道,话语中透露出对胡枫的赞赏与警惕。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位真正的对手,一位能够在全方位压制自己的“六边形战士”。
“你亦非等闲之辈。”胡枫与他进行了一场商业上的互捧,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在我所见的众多身有残疾之人中,你的坚韧与毅力堪称无双,我愿将你尊称为残奥会冠军。”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段延庆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的惊讶与疲惫。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内力已经足够深厚,但在与胡枫的对峙中,他却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反观胡枫,他依旧保持着风轻云淡的姿态,仿佛这场较量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的面容年轻而俊朗,丝毫不见疲惫之色,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
“这……这怎么可能?”段延庆看着胡枫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震惊与疑惑。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生经历来,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的修炼都白费了吗?
这位青年,年纪尚轻,却为何能拥有如此深厚且精纯的内力?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胡枫见状,却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并不以为意。他轻启朱唇,语带戏谑地说道:“延庆太子,你可别这么快就灰心丧气了。若是你能再坚持两个时辰,说不定我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呢。”
段延庆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自视甚高,何曾想过会在这般年纪轻轻的对手面前落得如此下风。
然而,时间却是不等人的。又过了一刻钟,段延庆的身体开始有些摇摇晃晃,显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心中惊疑不定,不明白为何胡枫的内力如此绵长不绝。
又过了一刻钟,段延庆的面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他惊骇地看着胡枫,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
最终,段延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