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五野健一发过来的这两句话，曲觞沉默了足足两分钟。
表面上，这小日子是在跟他倾诉。
之后，再不经意的透露出自己在玩股票，并且赚到了不少钱。
熟悉的话术扑面而来。
曲觞的心中蓦然浮现出一个猜想。
“特么的，我这是遇到同行了！？”
这时，曲觞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天以来费神费力维护的客户，实际上跟他一样。
是个骗子。
这一认知，直接把曲觞给干沉默了。
他就说嘛。
这个叫五野健一的小日子怎么话这么多，上来就冲他一顿嘘寒问暖，消息不断。
恐怕这人跟他一样，所谓的忧郁画家只不过是一个人设。
一直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聊天，也只是维系人设的手段而已。
一个聊天框里两个人，俩人都是演员！
玛德。
好狡猾的骗子！
“艹，差点就上当了！”
“我就说嘛，怎么聊了这么长时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同行！”
曲觞烦躁的爆了几句粗口，恼怒非常。
虽说他识破了这个骗子的伪装吧。
但被涮了这么一通，多少还是有点不爽的。
尤其是对面这人还是个小日子。
就这么轻轻放过把人给拉黑，曲觞觉得，多少有点便宜他了。
思忖片刻后。
曲觞抬手敲字。
...
同一时间，小日子。
一间老旧的和室里，地板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衣物以及吃完没来得及刷的便当盒。
屋子里面没开灯，只有电脑微弱的荧光在闪烁。
五野健一盘膝坐在电脑前，脸庞被电脑荧光照亮。
那张脸虽说不上丑，但和他在网站上忧郁帅哥的照片也没什么关系。
此刻，五野健一正对着电脑屏幕焦急等待着“惠酱”的回复。
一个多星期前，他和往常一样在社交软件上物色猎物。
猛然间就看到了这位惠酱。
点进对方主页一看，精致高级感扑面而来。
对方不仅长得漂亮，还略懂金融，生活处处都透着高端。
总而言之，有钱，是头肥羊。
这样一个难得一见的优质猎物，五野健一当然是选择立刻出手，主动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之后，又尽心扮演着忧郁画家的人设，和惠酱聊得火热。
对他没兴趣的女性看他那样说话，都是直接选择不搭理的。
而这位惠酱，却能接上他说的每一句话。
两人聊得如同灵魂伴侣一般。
那时，五野健一还暗自庆幸。
终于找到个最合适、最好骗的目标了。
直到现在，发出最关键的诱导信息后，他却迟迟等不到惠酱的回复。
顿时有些慌了。
“八嘎！怎么还没回我？难道我暴露了？”
“不应该啊！我隐藏的很好啊？”
五野健一骂骂咧咧的，又皱着眉头复盘了一遍他和惠酱的聊天记录。
一切都很正常。
他愤世嫉俗、忧郁画家的形象立得死死的，没有崩人设。
从畅谈古今到谈论股票的衔接也很自然，并不生硬。
那为什么一直没收到对方的回复？
五野健一有些着急，拍了拍额头。
不行。
诈骗，最重要的就是要循序渐进，不能着急。
五野健一压下心中烦躁，把猜测抛到脑后。
之后也没再发消息，尽量耐心的等待着曲觞的回复。
两分钟后。
叮咚一声响。
曲觞：“抱歉，刚才我去洗澡了，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健一君的消息。”
曲觞：“诶？健一君居然有在玩股票吗？好厉害，你买了哪些股票？”
见对方毫无防备，且并未起疑，五野健一顿时松了口气。
之后，迅速打开那个由他们自己搭建的股票软件。
将自己一路高歌猛进的股票涨势图截图发了过去。
[图片]
五野健一：“就是这几支股票，并不算厉害，不过涨幅的确很大。”
发完消息，五野健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五野健一：“但这更让我觉得，金钱是人的负累，并不能带来真正的满足，只有无尽的空虚。”
看着新发来的三条消息，曲觞冷笑一声。
如果说刚才他还只是猜测的话。
现在，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人是个骗子。
这套路，这手段，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不过，这个骗子倒是比他所想的还要执着。
时时刻刻，都不忘维持人设。
手段也算是看得过眼。
如果不是他就是干这行的，说不定还真被这小日子给骗了。
想到这里，曲觞心中微微一动。
如果他能把这个五野健一给招揽到麾下的话...
那他在小日子那边，岂不是又多了一条眼线？
让小日子诈骗小日子，听起来就是条妙计啊！
曲觞细想一番，觉得此事可行。
只不过。
在把这小日子给招揽到麾下之前，还得给他点教训。
撒气是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要让这小日子知道知道，到底谁是爹！
思及此处，曲觞不再犹豫，直接抬手给其发消息。
曲觞：“从走势上看，这些股票的涨幅的确不错，但有可能封一千万手涨停。”
曲觞：“健一君，就我个人的建议来说，你最好还是现在脱手，这样可以将利益最大化。”
看见这两条信息，五野健一眉头微微一皱。
这是遇到行家了呀！
不过转念想想，也正常。
当初他把惠酱当成优质目标，原因之一也是看中她懂金融。
现在看到他发过去的股票涨势图。
自然会想帮他分析一下。
也好。
惠酱有兴趣，就行。
他怕的，就是猪仔对股票没兴趣。
这样一来，即便他暗示再多自己炒股能赚钱，也只不过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五野健一：“哦？真的吗？惠酱好像对金融很精通。”
曲觞：“我大学时修的就是金融专业，所以才会帮健一君分析，健一君不会觉得我卖弄吧？”
五野健一：“当然不会，惠酱愿意帮我看这些股票，是我的荣幸。”
两人拉扯一番，话题渐渐有些跑偏。
五野健一又不着痕迹的将话题给拉回到了股票上，询问曲觞为什么要让他卖出那些局势大好的股票。
曲觞看着有些着急的五野健一，挑眉轻笑。
这把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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