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珏的手不老实。
林飞镜抓住他,“刚才怎么说的?今天好好睡觉。”
想了想,林飞镜将一枚药丸塞到东方珏嘴里,“吞下去。”
东方珏也不问这是什么药物。
服下药物之后,药丸遇见津液就融化。
一阵难以抵挡的困意袭来。
他很快就睡着了。
林飞镜帮他脱了衣裳,摸了摸他的腿。
这一天下来,东方珏站了很长时间,撑着完成了各项环节,怕是早已经累坏了。
他的腿并没有完全恢复,死撑了这么久,腿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在我面前,你逞什么强?笨蛋,我们来日方长,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林飞镜捏着东方珏的脸。
东方珏已经睡熟。
他就算睡着了,也将林飞镜拥在怀里,生怕她离开。
“傻瓜。”林飞镜在他唇边吻了吻,抬手,将蜡烛灭掉。
烟气缭绕半晌后,消散在夜色中。
夜色沉寂,只剩一钩弦月。
光辉洒下,照耀着滕王府。
也照耀着距离滕王府不远处那栋府邸的某个小院落。
那院落相当偏僻。
大抵是常年没有人居住,四周没有点灯,也没有人影,只有虫鸣声声。
这小院,正是位于六王府一隅——苏点晴所在的院子。
苏点晴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点蜡烛,只有星光和月光从窗子里照耀过来。
借着这不甚明亮的光芒,她看向四周。
这床,这摆设,这屋子,都陌生无比。
这不是她的房间。
“芳草?”
无人应答。
苏点晴的喉咙干得要命,无法产生唾液,一说话就跟要冒烟一般。
“水,来人。”
依然无人应答。
苏点晴挣扎着起床来,一弯腰,有可怕的疼痛感袭来。
苏点晴的脸色蓦然变得雪白。
她想起来了。
今天是她的婚礼。
在婚礼上,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从天而降,大闹婚礼。
父亲母亲外公外婆都被大理寺带走,她则被东方珏扔到了六皇子的宫里来。
“这,是表哥的六王府?”苏点晴想起东方珏要用大红公鸡代替六皇子跟她拜堂的事,手颤抖。
守着那么多人,东方珏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到了六皇子的王府里。
明明,她才是正儿八经的新娘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苏点晴挣扎着来到桌子上,还好,桌子上的茶壶里还有一些凉水。
她已经被渴坏了,顾不得讲究,咕咚咕咚将壶里的水喝了一大半。
成亲的当天不能吃东西。
从一大早就开始忙活,现在已经是半夜。
苏点晴饿得要命,想出去找食物时,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死。
“开门。”
“快开门。”苏点晴踹了两脚,没有人到来。
尝试着推开窗子,窗子也打不开。
她踢了好半晌,打不开,也没有人来,只能再次回到床上,想等白天再喊人。
躺下之后,苏点晴已经毫无睡意。
今天所承受的耻辱,她若是不报仇,誓不为人。
东方珏和那个女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