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上,杨奉吩咐摆上酒菜,便与那人对饮起来。那人多日以来,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已有月余不知肉之滋味,如今见了酒菜也不客气,便放开肚皮大吃豪饮起来。一会功夫,这人菜也吃饱了,并且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这时候,是午饭刚过的时间,杨奉自是不饿,一直看着此人的吃样,并没有动筷子。这时,好不容易待他吃完,放下了筷子,便赶紧道:“这位兄台,我看你面相,决不是寻常人家之人,为何却是如此落魄?”
杨奉的这句话正是问到了这人的心坎上了,端起了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再倒上一杯,又是到嘴就干,然后放下酒杯,重重叹了一口气,一脸颓废道:“说起来真是惭愧,小弟本是当朝执金吾丁原的三子丁启,在八岁的时候,因为赌气,离家出走。不想却被人骗到了江南,一晃便是十年,小弟好不容易打听到家父现在在并州任刺史,便跋涉千里而来。谁料想就在路上,盘缠被偷,不得已之下,小弟只能将马匹卖了,且为盘缠。数日前,卖马所得盘缠也已用光,今日本想抄个近路,不想竟被兄台手下拦住,这次不得已报出了小弟的家门。”
杨奉听了,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之后的数日,杨奉每日均是好酒好菜招待,还让褚兰出来与丁启相见,并向杨奉许诺,派人通知其父,让他派人过来接丁启回去。杨奉为了不让丁启起疑,便慌称希望丁启以后能在丁原面前为自己说点好话,也好日后放弃山寨,投身并州军中。
丁启对杨奉如此的招待自是感激不尽,听了丁启的要求,丝毫没有起疑心,拍了拍胸脯,当场便应允了此事。但是,丁启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中却并非如此想,更是垂涎褚兰的美色,想在回到晋阳之时,派人杀了杨奉,抢了褚兰。
不觉中,又过了五日,杨奉将丁启的话骗得差不多了,也决定对其下手。
这一日,杨奉再次宴请丁启,并让褚兰作陪,古时候,女子的地位很低,一般是上不了桌的,除非是一些诰命夫人什么的,杨奉现在只是一个土匪头子,让褚兰出来陪酒自是大大的不合适。但是,丁启却不这样认为,一来褚兰的美貌让他垂涎,二来丁启以为杨奉刻意巴结自己,这才让他的夫人陪酒。
殊不知,杨奉早在酒中暗中放了,自己则提前吃了解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杨奉见丁启的脸色开始变了,并且经常瞟向对面的褚兰,杨奉心中暗喜,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手下人来报,说是山下来了一个强敌,高将军和成将军皆不可敌。
杨奉一听,脸上略过一丝惊诧之色,“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对丁启道:“先成(丁启的字)先小坐一会,奉下山处理一些事物,就让内子陪先成一会,奉去去就来。”
的药劲已经上来了,丁启此刻浑身躁动,巴不得杨奉现在离开呢,于是便站起身来道:“既然献之有要务缠身,还是赶紧去吧,若是去晚了,高将军和成将军如有什么闪失就不好了,启不懂武艺,否则的话,也能帮助献之一二。”
褚兰见杨奉要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心中不由一阵惊慌,正要向杨奉看去,却见杨奉已经转身向外走去,不但报信的喽啰跟着杨奉而去,就连门口守卫的喽啰也跟着杨奉下山而去了,片刻间只剩下褚兰和丁启两人,丁启瞧在眼里,心中窃喜。
果然,本就对褚兰有非分之想,此刻在酒精和的刺激下,丁启的胆子更是大了起来。丁启心想,说不定这个女人是被杨奉强抢上山的,自己是并州刺史的公子,只要自己开了口,她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一个女人,跟着土匪头子和跟着刺史的公子的生活自是大大不同,何况山上山下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时辰,何况杨奉还要处理一个棘手的问题,没有一个时辰是绝对回不来的,这么长的时间搞定这个女人足够了。
于是,丁启便乘着酒劲对褚兰挑逗道:“夫人可知丁启的身份否?”
杨奉曾介绍过,褚兰自然知道,此刻又听他问出此话,不知何意,以为他也是紧张,没话找话说,于是便依然是双目只看桌面,轻轻点了点头道:“妾身知道。”
丁启色迷迷地看着褚兰的俏脸,酒精和一起涌上头,心中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虎狼之口,一脸坏笑道:“既然如此,夫人可愿跟随我享受荣华富贵,也好过做一个压寨夫人,每日担惊受怕的。”
褚揽毫没有一点准备,闻言知道丁启已怀不轨之心,不觉大惊失色,急忙站起身来,倒退一步,满脸惊慌道:“你,你怎可如此无礼?”
欲拒还迎,丁启究竟胭脂仗阵,以为褚兰也和那些女人一样,于是也站起身来,收起一脸色相,望着褚兰的脸道:“夫人想必是被杨奉强抢上山的,杨奉此人貌似忠厚,实乃奸邪小人。我乃并州刺史的三公子,只要我回到晋阳,自然会让我父将杨奉奸贼绳之以法,夫人若是从了我,以后便是刺史府的三少奶奶,荣华富贵自是触手可及,夫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