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热情地拉住杨奉的手,道:“若非献之及时来到,恐怕嵩的这把老骨头就要长埋此地了。”
杨奉急忙谦虚道:“即使小侄不来,皇甫叔父必然也有破敌良策,波才之流岂是叔父的对手。”皇甫嵩与杨赐、丁原是平辈论交,所以杨奉见了皇甫嵩是要以晚辈见礼的。
听了杨奉的话,皇甫嵩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是叔父我夸大,对于那个波才,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中,只是朱大人的突然战败,波才大军兵力骤增至十四万,将我三万大军团团围困于此,粮草水源皆断。若非十日前挖出了一口井,恐怕我们这三万人早就渴死了,哪里还能等到献之的援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甫嵩的话也只是随便说说,但是一旁的朱儶的面子上却挂不住了,连忙抱拳道:“若非朱儶大意兵败,皇甫将军也不会被困长社月余,待到剿灭黄巾,朱儶定然向皇上请罪。”
皇甫嵩一听,知道朱儶误会了,连忙道:“公伟误会了,嵩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当时事情太过于突然,才令嵩措手不及的,嵩并没有怪罪公伟之意,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以一战而论成败。”也是皇甫嵩与朱儶关系并不熟,若是换成了卢植,皇甫嵩绝对不会出言解释的,并且皇甫嵩的话也不可能会引起卢植的误解,毕竟两人相交多年,彼此都很了解。
朱儶之前也曾听说过皇甫嵩的为人,知其从不说假话,于是也就放下心来。
说话间,三人走进了大帐,依次坐下。
皇甫嵩首先夸奖杨奉一番,道:“献之以三万人马的劣势,仅凭两战便大败南阳黄巾十数万人,歼敌数万,收降数万人,已是威震天下,黄巾军听到献之的大名莫不闻风丧胆,献之可谓少年英雄。”
杨奉连忙谦让一番道:“此并非杨奉一人之功劳,乃是全军将士浴血奋战之功劳,奉不敢独享。”
皇甫嵩接着道:“献之谦虚了,现在献之到来之后,我军实力大增,可战之兵也有八万,足以和波才一较高下。只是,三军之中必有统帅,此处还需献之发号施令,以为统一调度,我与公伟定当服从。”
杨奉道连忙继续谦让道:“小侄刚到,还未能熟悉此处战况,对于波才此人也是不甚了解,倒是皇甫叔父与之相持数月,对其颇为了解,这发号施令之人非皇甫叔父不可。”这皇甫嵩也并不是想和杨奉争军队的指挥大权,而是两人官位相当,加上杨奉兵众,若是不能有一个统一的指挥,胜率极微。
皇甫嵩又数次相让,怎奈杨奉执意让皇甫嵩来指挥,推让了半天。后来,朱儶看两人推来让去,忍不住插话道:“义真和献之不必再相互推让,以儶来看,这总指挥可由义真担当,献之可为副指挥,也好统一调度。”
既然朱儶也这样说了,皇甫嵩也就不再谦让,顺势道:“既然如此,嵩就当仁不让了。”皇甫嵩和朱儶齐声道:“我等谨遵皇甫将军号令。”
于是,杨奉、朱儶便尊皇甫嵩坐了主位,两人分别在下首坐下。
坐好之后,皇甫嵩道:“据探马来报,波才将军队驻扎在我军东南方的五羊坡上,此处地势较高,可以看到我军任何动静。而且波才之军几乎是我军两倍,一旦发起攻势,我军必然难以抵挡,以嵩之意,我军撤军五里安营扎寨,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朱儶和杨奉都是微微点头,齐声道:“将军虑事甚周,该当如此。”皇甫嵩的建议无疑是最正确的,情况确实如此,若不能及时退后,波才定然会发动攻击,由高向下冲,官军必然占不得一点好处,只有退后扎营,才能避免此种情况发生。”
皇甫嵩见两人没有任何意见,便马上下令,全军退后五里安营扎寨。
接下来,将会是一场二十万的大决战,孰胜孰败,将会全凭两军统帅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