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苒绯色的唇抿了抿。
她抬手从玄关柜上抽出一张纸巾,走过去,淡淡的道:“腰往下弯一点。”
傅南川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心想着,这女人是要给他擦汗么……
他冷然勾唇,微微弯腰。
叶云苒抬手将他衣领子上的口红印擦掉。
她声音淡然而冷静:“以后进家门之前,还是好好检查一下自己从头到脚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傅南川目光扫去,就见纸巾上赫然多了一抹口红。
而他白色的衣领还有残余的口红印……
他的眸光蓦的一冷。
“你们夫妻俩要亲热就去房间,让孩子看到了多不好!”
傅夫人牵着孩子们从卫生间出来,就见男人微微弯腰,女人踮起脚,手搭在男人的脖子上。
从她的角度,这两人看起来似乎是在贴面吻……
“小孩子不能看!”傅夫人抬手就捂住了孩子们的眼睛,笑盈盈的说道,“走,奶奶牵你们去餐厅。”
叶景瞻任由傅夫人牵着他往餐厅走。
或许,爹地和妈咪真的只是吵架了,所以才冷战了一段时间。
现在爹地和妈咪和好了,他不该再对爹地表现出敌意了对不对……aosu.org 流星小说网
晚餐的氛围还算不错,有傅子凌插科打诨活跃气氛,有小音音软绵绵撒娇的声音,再加上傅夫人努力营造幸福的场面,一顿饭吃完,几个孩子的心情都相当不错。
“北爵,你如果不用去公司的话,能跟我去一下卧室吗?”
叶云苒站起身,嘴角强扯起了一抹笑容。
傅南川还没来得及回话,傅子凌就一蹦三尺高:“妈咪,我也想跟你去卧室!”
小音音眨巴着大眼睛软绵绵的道:“我要跟妈咪和爹地在一起!”
“你们两个小家伙就别凑热闹了!”傅夫人笑呵呵的走过去,“你们爹地妈咪呀,自从结婚后就没好好在一起过,傅家祖训,不可以当小电灯泡哦。”
傅子凌不解的问道:“奶奶,什么是小电灯泡?”
“意思就是在爹地妈咪培养感情时,碍手碍脚的人。”傅夫人解释道,“你们几个可爱帅气漂亮的乖宝贝怎么能当电灯泡呢,奶奶去陪你们玩滑滑梯……”
在傅夫人的连哄带骗之下,四个孩子都被带到院子里去玩了。
别墅里的佣人也极为有眼色,要么在院子里修剪花木,要么在厨房里收拾洗碗,将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他们两人。
傅南川单手抄兜,嘴角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你这是邀请我?”
叶云苒一看到他脸上这样的笑,就觉得十分陌生。
她转过身往楼上走,淡淡的道:“你上来就知道了。”
傅南川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也跟着往二楼的主卧室走。
等他进房间后,叶云苒反手将房门锁上。
男人大手撑在门板上,将她圈禁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内。
“这天都还没黑透,你这就忍不住了?”
他的声音,带着戏谑,嘲讽,还有一抹兴味和探究……
如果爱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用这样羞辱的语气和对方说话……
叶云苒本来就沉入了谷底的心,微不可查的疼了一下。
她抬手就将男人的手臂挥开,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两份文件扔过去:“签了。”
傅南川的眸子一眯,当看到文件封面上的几个大字时,他的脸色顿时冷下来:“怎么,你要离婚?”
“我能因为爱你而嫁给你,也能因为不爱了而提出离婚,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叶云苒面色波澜不惊,“考虑到离婚对傅氏集团以及孩子们的影响,我希望能暂时不对外公开离婚的消息。等孩子们至少八岁之后,再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在此之前,我会继续住在傅家,以维持表面上的夫妻关系。”
傅南川嗤笑一声:“你之前这么爱我,突然就说不爱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不是也不爱我了吗?”叶云苒反唇相讥,“你能一夜之间不爱我,而我,则用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抽离这段感情,说起来,你比我冷漠绝情多了。”
傅南川的脸色冷下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她这样的身份,能嫁进傅家是高嫁,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她居然说不要就不要。
他没像傅北爵一样宠她爱她,她不是应该用各种手段刷存在感,企图勾起他的怜爱之心吗?
可她竟然,提出了离婚。
而且看样子,这份离婚协议已经准备很久了,就等他回家就摔在他的脸上。
“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呢?”
这样的回答,似乎早在叶云苒意料之中。
她的眉头都没挑一下,淡声道:“离婚后,你会更加自由,不会影响你和别的女人做任何事。只要你不闹上新闻,不要让孩子们知道,我都无所谓。离婚协议上写的很清楚,你们傅家的任何财产,我一分都不要,离婚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坏处。”
“但是,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傅南川将离婚协议书扔在地上,黑色的皮鞋踩上去,留下一个灰色的鞋印。
叶云苒的冷然开口:“你不签字也行,三年后,我会诉讼离婚,夫妻分居一年以上,法院会判离婚。”
卧室里亮着水晶灯,明亮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显得女人眸子如两把雪亮的刀子。
可是,她又将刀子的锐利藏的很好,只露出清冷的锋芒。
她眉目如玉,薄唇绯红,身形纤瘦,即便傅南川悦美无数,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一等一的美人。
他上前一步,突然勾住了女人的下巴。
他清晰的看到,女人的眼底浮现出了厌恶……
“你讨厌我?”
傅南川嗓音低沉,缓缓问道。
叶云苒微微一笑:“不是讨厌,只是一想到你勾着我下巴的手指,还勾过舞女的下巴,就觉得恶心。”
傅南川轻笑:“原来你是介意那个舞女,那我不妨解释一下,舞女只是逢场作戏。”
“那衣领上的口红呢,也是逢场作戏?”
早就已经劝自己不要在意了,可是这种时候,叶云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么一个幼稚至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