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哭哭

她特意没遮掩,就这么露给他看,这是想做什么,勾着他再来一回?

偏她顶着一张稚气可爱的脸蛋,福临一面恼她心机深沉,一面又止不住的目光深凝。

“皇后在做什么?”小皇后似乎不怎么爱说话,两个人进来坐下后,就瞧见含璋只管摆弄自己的东西,也不与他说话。

含璋把手里还没弄完的东西给福临看了一下:“臣妾要自己制水粉。”

她和福临刚认识就睡了,两个人其实还不怎么熟悉呢,含璋也不好贸然开口,福临总不能一来就拉着她去榻上吧?

瞧见福临情绪还成,含璋就做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皇后嘛,除了伺候皇上,也可以主打一个睡前陪伴的。

福临往她那妆台上看了一眼:“皇后缺这个?”

他眼风扫过去,就想斥责奴才不尽责。

吴良辅差点就跪下了,就听见皇后轻柔的声音道:“臣妾不缺。臣妾就想自己做点更服帖的水粉。”

福临看去,小皇后蹙着漂亮的眉眼,一副小女儿情态的苦恼模样:“今儿太阳太大了,晒太久了粉就浮了。在脸上也挂不住。嬷嬷说,臣妾的脸皮太薄太嫩了,这水粉得更细致些,才能服帖长久呢。”

“臣妾就想自己试试。”

太后和她嘀嘀咕咕的说过,贵太妃的桂香水粉再好她也不敢用了。但那盐白的玉兰水粉实在是太白了,上妆不自然,含璋就想自己制一款出来。

方才一晃而过,福临也闻见了。她摆弄的玩意儿,有淡淡的莲香。

比那桂香还要好闻些。福临也很喜欢。

纯真静好的小女儿娇态,不是听人说几句话就能学会的。

就像他自己,太后成日里念叨要他收着些性子,太后旁的要求一概都能做到,偏这一点,怎么也难改了。

小皇后专心致志的沉静模样,像是在家般的自在。瞧她用个香都这么多讲究,就不是个会委屈自己性子的主儿。

福临有些被吸引,不由自主在心里多给含璋加了几分耐心。

只是没想到绰尔济的女儿,竟是这么个性子。

想她下午对静妃说的那些话,福临伸手掐了一把小皇后的脸蛋,轻嗤道:“朕不觉得皇后的脸皮薄。”

嫩倒是挺嫩的。

含璋冷不丁脸上一疼,还被福临明着嘲讽了,这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红着脸控诉福临‘残暴’:“皇上能不能轻点啊?臣妾还小,臣妾是女孩子,不是皮糙肉厚的大男人。”

“皇上下手这么重,是想臣妾明天彻底没脸见人么?”

福临勾了勾唇角,随口打趣道:“朕叫你没脸见人了,太后那么护着你,你可以找太后告状嘛。”

含璋都叫他说的愣了愣。

她跟太后告状福临欺负人的事,太后答应她了,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太后的为人还是信得过的。

就是含璋自己,听见福临随口一句话,也心虚的紧张。

“愣着干什么呢?”福临莫名觉得这神情眼熟,“皇后心虚啊。”

“没有呀。”含璋被香粉呛了鼻子,轻轻巧巧的打了一个小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尖,乖巧地看着福临道,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臣妾是想说,亲人之间最好不要互相传小话。会造成不必要的隔阂与误会的。”

对上那清澈透亮纯真诚挚的目光,福临陷入沉思之中。

他心里冷哼,静妃那三年,不知传了多少小话出去。否则他与额娘的关系,又何至于一度那般僵硬呢?

含璋专心致志的捻手里的香饼,突然香饼和小捻子都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抽走了,含璋惊讶抬眸,下巴被捏住了,整个人被人腾空抱起来。

福临深深望着她,把她放到床榻上,大手一挥,挂起来的喜帐瞬间滑落,将两个人拢在四方天地里。

福临含笑道:“夜深了,皇后与朕,安寝吧。”

解扣子的大手被含璋死死抱住,小皇后可怜兮兮地把脖颈送给福临看:“皇上高抬贵手。臣妾还不可以。”

福临喉结轻滚,欲意沉沉:“朕说可以就可以。”

福临很霸道。

含璋力气小,拦不住福临。

她在慈宁宫上了药,回来沐浴过后,来伺候福临前也是上了药的。

可这宫里头,主子都是金贵的,皇后主子那就更金贵了。

给她用的药,一点儿药味都没有,反而还是清香扑鼻的。在慈宁宫太后给她上药时她就闻见了。

这会儿回来再用药,福临压根什么都没闻出来。

还沉声问她是用的什么香呢。

太后给的药再好,也不是灵丹妙药,不可能一下子就修复好她身上的斑驳痕迹。

这事儿闹过一回,含璋没觉着丝毫的快乐,这心里头就有点怕了。

太后的教诲都忘到脑后去了,福临的手一落上来。

含璋身子一紧,立时泪水涟涟:“皇上,疼……”

福临手松了些,不往昨夜的痕迹上碰,却还攥着她:“那朕轻些。”

小皇后实在可着他的心意了。

她哭的这么好看,福临总也不想放手。

想着,是不是能再来一回。方才听小皇后说话,就知不是他想象中心机深沉的女子。

纯情娇怯,似乎还有点呆。

在这宫里,也是难得了。

轻些也没用。

含璋本来就肿着,强来也无用,还叫人难受的直接哭出来了。

疼的含璋双腿乱蹬,终于是忘记自己皇后的身份了,噙着一双泪眼,活脱脱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

“皇上是不是恨死我了?要这样折磨我,欺负我?”

含璋抱着摇摇欲坠的寝衣,在红彤彤的喜帐里可怜巴巴的抹眼泪,“皇上讨厌我做皇后,那这也不是我自己要做的呀。皇上要想惩罚人报复人,就换个别的法子。要打要杀都行,只要是痛快的。”

“别这样欺负我啦……”尾音娇娇的,满腔的抱怨。

福临显然惊住了。呆在那里,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

这都是什么话?

福临替自个儿问她:“朕什么时候说讨厌你恨你了?”

含璋轻轻抽噎:“不讨厌我不恨我,皇上能这么折腾人么?”

“皇上不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博尔济吉特氏的皇后么?”

许是福临没有如预想中的大发雷霆。让含璋钻了空子,大了胆子。

叫太后一番疼爱养出来的胆子,让她开始捍卫自己的‘性f福’。

福临都叫这话给气笑了:“这话谁跟你说的?”

“朕是不喜静妃。你又不是静妃。再者,你若真惹了朕的厌烦,朕会碰你吗?”

福临想,天真烂漫的小皇后,真的是个呆瓜脑子。

含璋眸中点起一抹亮:“皇上不讨厌我?”

福临嗤道:“谁同你,你呀我的。”

他没想到还真有误会。小皇后自己闷着,居然是这么想的。

可是,等一等。

小皇后误会,说清也就罢了。

关键是,福临扯了一下含璋的寝衣,瞧小皇后瞬间警惕的模样,他狐疑道:“皇后说朕折腾你,什么意思?朕何曾折腾过?”

敦伦之乐,周公之礼,这是折腾吗?

含璋一下脸红,他们两个你问你的,我问我的,互相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

显然福临的问题很难回答,含璋不想面对,想装睡,想要立刻躺下把自己藏起来。

但福临不容许她逃避。

用锦被直接将小皇后裹起来,露出她的小脸蛋,让她无处可逃,福临把四个角锁在手里,看向小皇后:“回答朕。”

含璋豁出去了。

脸蛋红红的小皇后眼神飘忽,声音跟喝醉了酒似的忽轻忽重忽远忽近:“就是,就是和皇上亲近一回,臣妾不是很舒服呀。”

“嬷嬷说,臣妾也会有舒服的时候。但是也没有。就一直很疼。”

小姑娘很害羞:“皇上比臣妾大两岁。皇上发f育的很好。皇上是天赋异禀。但臣妾还小呢。皇上要是蛮干胡来的话,臣妾就会很疼。”

还会流血。

那自然就会害怕嘛。

含璋说完了,又怕福临生气。

一双大眼睛紧张的看着他,生怕挨骂。

但见福临一脸深沉,眸光明灭闪烁,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却有着山雨欲来的凝重沉思。

“朕一直如此。没有人和朕说过不舒服。”福临眸光深幽。

他也不知道这样会不舒服。当初经人事,不就是这样教的吗?

想起幸过的女人,福临说:“她们都是很愿意的。”

含璋眨巴眨巴眼睛,能得宠,谁能不愿意呢?

得宠就意味着有子嗣有地位,一切都有了。和这些比起来,那些嫔妃当然能够忍受这些疼痛。

何况,她们若配合些,自然也不会太疼的。

但含璋不一样啊。

她也想舒服快活些的。和福临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再跟‘上刑’似的疼,这谁愿意呢?

好歹,总要满足一下自己。心灵不靠近,身体总要快乐吧。快乐不了,那就商量一下,叫福临找别人就完了。

等董鄂氏进宫了,那就没她什么事了。

含璋顺着他的话说:“那皇上去找她们?”

“不。”福临反应很快,立时否了,“朕就找你。”

“只你说朕蛮干胡来。”

福临盯着小皇后,慢慢把锦被的四个角放开,把呆住的小皇后抱出来,叫她躺好。

他说:“朕会让皇后舒服的。”

今夜是不成了。福临可惜的想,等等吧。等小皇后养好些,养好了身体,再‘试试’。

多试试,总会找到让她也舒服,让他们都舒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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