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璋被亲的晕晕乎乎的。
陷在软枕里,身上热乎乎的,福临贴在她小肚子上的掌心更是灼烫。
肚子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要说起来,福临还是很会亲的。每次被他亲了,含璋都要懵上一会儿。
本来还在哭的人,眨着眼眶里的眼泪,片刻后落下来,心里却不似方才那样生气了。
似乎是不满她的走神,深邃目光锁着她的福临又抓了抓她的小肚子,这回用了一点力气。
含璋回神,目光轻颤:“皇上别生气。”
福临想把人捞到自己怀里,结果刚一动手,就被小皇后抓住了手臂,目光水灵灵的求他别动。
福临不高兴了,有点恼:“朕看,朕就是对你太温柔了。”
才纵的小皇后得寸进尺。
含璋心想,你还温柔么。
在床榻上,福临凶野得很。也就是日常相处里,才能瞧见些这个男人的温柔体贴。
可这话含璋哪敢说呢,生怕更惹恼了他。
含璋抱着福临的手臂,小声说:“皇上别动了吧。你一抱我,稍稍移动一下,我这底下就……现在比之前可顺畅多了,动来动去的,我怕漏了呀。”
福临原先不大知道女子月信是怎么回事。
如今拜小皇后所赐,这下是结结实实的什么都知道了。听她说的如此理所当然,福临竟也有一种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
这样的事情,别人巴不得远着不叫他知道,免得破坏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偏是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和他说了。
福临没上过战场,但对杀人不陌生。知道那夺人性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能闻到小皇后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这么娇小纤细的女孩儿,却有这样的事,这么一遭下来,该多伤身子?过后必是要给她补补的。
都说什么这是女子的污秽之事,福临却觉得这是放屁。他怎么就只管心疼小皇后了呢?
小皇后不好移动,福临就不动她了,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拢在怀里抱着。
他还把被含璋解开的扣子重新系上,摁了摁胸口的长命锁,说:“给了朕的东西。就别想讨要回去。”
含璋不大情愿了。又不是她要给的,是福临抢走的。
她还有点不死心:“那别人——”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就是不能忍受福临带着她的东西找别人。
以前就罢了,她现在来了,忍不了这个。
福临这么会体贴人,那就再体贴她一回嘛。
结果话没说完,又招惹福临亲她。
唔。
话说不出来了,福临还咬了她一口,下唇被咬的有点痛,含璋眼里都泛起了泪花。
“没有别人。只有你。”福临目光有点深。
小皇后找他讨要长命锁,他不肯给。戴在了他的身上,哪再舍得取下来?
一想到要取下来,福临就不高兴。
一想因为她做了那样的梦才导致肚子疼,福临心疼的同时,又想先前把济度揍了一顿不够,等他回来,是不是琢磨着再揍他一顿。
他能是济度那样的人吗?
他的含含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挂着眼泪呢,福临就不想要她伤心,疼都来不及呢,哪舍得让她那么伤心啊。
含璋没想到福临为了霸占她的长命锁,居然眼都不眨的说要独宠她。
含璋期期艾艾地说:“那你,那皇上后宫那么多嫔妃——”
唔。
又招惹福临吻她,话都没说完。
福临抱着她说:“朕不会戴着你的东西找别人。也不会要宠幸别人就把你的长命锁摘下来,过后又戴上过来哄着你。”
“你的长命锁,朕一直戴着,不会摘下来的。”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你也不是你姐姐,不要乱想。”
含璋看了看福临,好像他挺认真的。
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福临的胸口,衣裳底下的长命锁她指尖碰到了一点,就被福临抓住她的手不许再碰了,像是生怕她抢走了似的。
含璋想,这长命锁真有那么好?福临都不要后宫那些女人了?
含璋的目光在福临脸上打转,她好像一不小心,得到了福临的承诺诶。
当真以后,只要她一个了?
男人在床榻上的话不能信罢?
含璋迟疑地想了想,决定先看看再说。要实在不行,她再把长命锁拿回来嘛。她要是搞不定,还有太后呢。太后肯定是站在她这边的呀。
小肚子让福临揉按的热乎乎的,真的是没有那么疼了。
福临用掌心烫着她的小肚子,又比汤婆子温度合适,他身上也暖暖的,含璋觉得热,可又不想离开,觉得这么抱着很舒服。
下头顺畅了,整个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不痛了,生物钟开始提醒她,现在是大半夜的,她需要睡觉。
哭了一场闹了一回,耗费了本就不多的体力,含璋抱着福临的胳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福临拿出洗干净又已经烘干了的含璋的小手帕,把含璋小肚子上的汗渍都给她慢慢擦干净了,然后又擦了手,才把干燥的掌心又贴在含璋的小肚子上。
像哄孩子似的,声音轻柔低沉:“困了就睡吧。朕今夜不走了。一直陪着你。”
走了他也不放心啊。而且怕她睡着了无人照顾,又贪凉痛起来。不如他在这儿守着的好。
含璋是真的没劲儿折腾了,听了福临的话,乖乖抱着福临的胳膊睡了。
经期的虚弱和柔软,让含璋没有精力想太多。她几乎是本能的依赖着身边的福临。
小皇后的睡相一直都是很乖的。可今夜大概是身体不舒服,她便是睡着了也并不安分。
总是动来动去的,还翻来覆去的到处滚。
福临生怕把人吵醒了,基本上一晚上都是随着含璋的。含璋怎么睡,他就怎么睡。
就这么护着,倒是安稳睡了几个时辰。
大清早的,含璋睡得好好的,忽然惊醒了。
无他,就是多年的习惯突然将她从睡梦中拽出来了。
这一晚上热流涌涌,该不会漏了吧?
这里又没有安睡裤什么的。含璋一晚上没换,可担心了。
结果一睁眼,就对上了福临漆黑如墨的眼睛。
“皇上?”倒是稀奇了,没想到还能在晨起时瞧见福临还在这儿,她还以为福临走了的。
福临今日不用上早朝,又不放心含璋,就抱着她没走。
福临轻轻嗯了一声,说:“你不叫朕动你。朕就没动。但是含含,你自己看看吧。”
含璋也不晓得福临叫她看什么,顺着福临的目光看下去。
下一刻,含璋的脸都红透了,要不是福临抱着她,她一下子就会因为震惊太过而爬起来了。
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是真的漏了!
床榻上星星点点,最重要的事,昨儿晚上两个人是贴在一块儿睡的,福临搂着她的小腰,侧身陪着她睡。
含璋一晚上没换过,就全弄在福临的里衣上了。
明黄色的里衣上,是一大片的红。
含璋窘迫极了:“皇上,对不起……”
天儿还早呢,他们这儿有点动静,外头奴才们听见了,就在外头问。
福临说:“都不要进来。”
那自然是没人进来的。
转个头,瞧见小皇后憋红了的小脸蛋,福临轻轻勾了勾唇:“无妨。朕知道你不方便,肚子还疼不疼了?”
这点血红算什么。福临没放在眼里。就是担心小皇后。
含璋感受了一下:“还好。”福临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瞧着他应该是先醒过来,结果都没有声张,面不改色的等她醒过来等到现在。
这男人涵养可真好。
她拽着福临的衣袖,轻声问:“这衣裳,皇上打算怎么办呢?”
福临不要她费心:“叫吴良辅处置,扔了便是。”
素日里衣裳也少有穿几遍的。何况这样了,肯定是不会再上身了的。
片刻后,又想起小皇后的羞涩来,福临便补了一句,“朕不准吴良辅声张。悄悄处置。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也不行。”含璋心里很过意不去,夏日衣裳薄,福临的里衣也不厚,这么血红,肯定都弄到福临的身上去了。
她想想都觉得好丢人。生怕被别人知道了。
哪怕吴良辅是太监,含璋心里也觉得别扭呢。
她轻声说:“皇上把衣裳脱了吧。把衣裳给我处置。身上,身上叫嬷嬷送热水进来,我给皇上洗洗。”
福临捉住含璋的小手:“含含,你该不会是想给朕把衣裳洗干净吧?太医可说了,你这个时候不能受凉碰水的。”
依着小皇后的性子,这事还真有可能。她自己洗干净了,可不就谁也不知道了么。
“我不洗呀。”含璋小声说,“我可以请嬷嬷洗。横竖这衣裳皇上都不要穿了。就交给我嘛,总不能让外头人知道的。”
比起吴良辅,含璋唯一能接受的就是孔嬷嬷。
这衣裳洗干净也不能扔了。虽说皇上的衣裳,哪怕不穿了,底下的人也不是不敢拿着做些什么事情的。
含璋不想丢出去。好歹……好歹沾了她的东西,就还是送到箱笼里放着吧。
福临瞧着脸红如云霞的小皇后,半晌后摸摸小皇后的额头:“随你了。”
福临叫人送了热水进来,他径自在床帐里脱了衣裳,宽肩窄腰大长腿的男人直接一撩床帐出去了,还把昨夜随意丢在地上的外衣捡起来,挂在衣架子上头。
便出去梳洗了。
坤宁宫这儿有他的衣裳。吴良辅人也机灵,看他昨夜往这儿来了,后来就把福临晨起后所需的东西全都带过来了。
等福临收拾妥当进来,瞧见含璋靠在软枕上娇弱模样,便说:“要歇着也成,但不能这么歇着。这床榻上的东西得换换。弄好了,再歇着吧。”
含璋都以为他梳洗完了就走了。哪知道他又进来了。
她本来还想着等福临走了就起来梳洗更衣,然后吃了东西再看看安排的。
结果他来了,她就不好意思起来了。
偏他这么看着,她也不好意思叫孔嬷嬷她们进来收拾。
福临这么些时候,却是伺候她伺候惯了的。
叫他来说,小皇后什么地方他没瞧过呢?
都是捧在手心里看过亲过的,不能因为人家现在不方便,就嫌弃人家了啊。
何况小皇后现在楚楚可怜的娇软模样,越发激起福临心中的保护欲来。
他从不知道,他也是喜欢照顾人的。
旁人自然不行,必得是这个娇气的才成。
福临虽没有经过这样的事,但他知道,他的含含现在肯定是不舒服的。总得清清爽爽的,才能用膳吧。
福临俯身将含璋抱起来,将她带到了隔壁内室里去,才唤了孔嬷嬷墨兰墨心三个进来收拾床铺。
这三个是小皇后的心腹,旁人就不必进来了。
这边,福临将含璋安置在美人榻上,取了热水给她擦拭更换。
含璋蒸腾的脸都热的不成了:“皇上,我自己来吧。都这个时辰了,皇上不是要去忙政务吗?”
让堂堂大清皇上给她干这个,含璋受宠若惊啊。
“不必着急。”
福临瞧着她笑,还抽空亲了亲她,看见她身上泛起薄红,福临又笑了,“朕和含含早已不分彼此了。这又有什么的。”
“若是你不舒坦了,朕可是要心疼的。”不如亲自放在手心里疼着,小皇后舒坦了,他心里才舒服嘛。
换下来的衣裳物件,就都放在那儿了,一会儿孔嬷嬷自然会去收拾的。
含璋这样的贴身事情,孔嬷嬷与墨兰墨心自然是不会假手旁人的。
含璋身上清爽了,只是底下一阵阵的,她还是觉得疲累。
她还惦记着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福临轻轻松松将她抱回收拾干净的床榻上,吩咐人摆膳,而后笑道:“朕叫人去慈宁宫说过了。你身子不适,就不过去给太后请安了。缓几日再过去。太后说知道了,叫你好好养着。”
太后那头,也知道了含璋夜里请太医的事。知道了含璋月信的事情。
她素来疼爱含璋,又是这么热的天儿,当然是要皇后好好在自己的宫里养着的。
太后是过来人,又因着含璋月信与旁人不同,更怜惜她些,也吩咐了公主阿哥们,叫他们改日等含璋好了,再来给含璋请安和见含璋。
福临陪着含璋一道用早膳。等吃过了,亲眼瞧着含璋吃好了,才抱着人送回床榻上,眉目温柔的嘱咐她:“含含,你好好歇着。太医说了,不许劳累的。”
“朕不能继续盯着你了。可你也不许再作践自己。好好养着。晚上朕再来陪你。”
含璋眉目嫣红,望着他,乖乖点头:“好呀。”
福临又嘱咐了奴才们几句,才带着吴良辅走了。
昨夜睡得还可以,晨起有点早,含璋才吃饱了,倒也不是很困,但就是不想动,只想趴在床榻上,什么也不想干。
也没有什么需要她去做的。
孔嬷嬷收拾了隔壁屋子,拿着衣裳去清洗。
还有福临的衣裳,也都交给孔嬷嬷了。
含璋有点脸红,孔嬷嬷却不觉得有什么,就是听见说不要扔掉皇上的衣裳,要留下来的时候,孔嬷嬷对着含璋笑了一会儿。
把含璋笑得都不好意思了。
孔嬷嬷其实心里是高兴的。
她瞧着,自家小主子好像是开窍了呢。这可是好事情。皇上体贴小主子,小主子也心系皇上,这可不就是顶顶好的一对儿么。
含璋把床帐放下来,孔嬷嬷才出去了。
大红喜帐里头,脸红红的小皇后趴在软枕上,心想,福临对她的好,她当然知道呀。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对她这么好过的。
连那样的事情,都体贴入微的帮她做了。
福临帮她的时候,她偷偷瞧了,福临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特别细致温柔。
他好像,确实不是济度那样的男人。
昨夜腰酸背痛的回宫,福临将孩子们都安排妥当了。
含璋自己不舒服,也顾不上旁的,这会儿不那样疼了,就叫了墨兰墨心来问问孩子们的情形。
昨儿晚上,多尔瑾和格佛贺住到了公主所那边。温西珲在太后那边安置了。
温西珲性子叫高云养的很好,离开了阿玛额娘,但有熟悉的奶娘在身边,这孩子也没有闹什么,晚上睡得也很安稳。
今儿一大早,孩子们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这称呼就已经改过来了。
多尔瑾年纪最大,称作大公主。格佛贺为二公主,温西珲为三公主。原来福临的二公主,就是最小的四公主了。
含璋知道太后是个最妥当的人,听说孩子们都很好,她就放心了,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上午。
下午也是这么睡过去的。
福临来用晚膳的时候,就夸她气色好,面色红润,可比前儿晚上好多了。
头天老实,这第二天肚子不疼了,含璋就开始闹腾了。
福临这么抱着她,她好热,还要把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她可受不住了。
闹着要分开些。
福临一口拒绝:“不可以。”
含璋眼神软糯:“可是好热。”
都出汗了。福临也热,不是么。
福临垂眸瞧着她,对视半晌,福临败下阵来,实在也是受不了小皇后眼巴巴的模样。
他叫人将凉扇送的近了些,又拿了和那屏风一道送来给含璋做礼物的白玉羽毛团扇来,一下一下的手动给含璋扇风。
福临眉目温柔:“现在不热了。睡吧。”
怕她着凉,幔帐都是放下来的,窗扇倒是开着,冰块都放在外头廊下,一点点送进来的风有些微的凉意。
床帐隔绝了大部分的凉风,含璋身上的寝衣已经很薄了,但有福临给她扇风,倒不是那么热了。
这把团扇含璋也很喜欢,手柄是一整块黄白玉做的,触手温润,质感绝佳。
几乎是手掌那么长,粗细得当,握久了,还有温热在上头。
她这几日总是拿着它给自己扇风。这风也清爽舒适,没几下,含璋就睡着了。
可单纯的含含小皇后压根没有想到,或者是她压根就没有想过。
和这羽毛东珠屏风一起送来的东西,又怎会是这么简单的用途呢?
送屏风的第二日,福临送来了一箱笼的好东西,含璋从中拿了这个白玉羽毛团扇用,她爱不释手,天天都用。
只是含璋这几日叫月信闹的,不晓得这团扇里有机关。更不晓得,那一箱笼的东西,都装着福临的风月心思呢。
这黄白玉握在手上,放在团扇上,那是团扇漂亮的手柄。
可怎么偏偏就要用玉质这么细腻的黄白玉呢?明明别的玉更通透耐用些。
耐用的话,就太硬了。
女孩儿皮肤娇嫩。福临也怕弄伤了含璋。怕她疼。
黄白玉握在手里久了,温热细腻,这么长,又是这么个粗细,比那小唇脂的小管子可要好多了。就是专门用来做这个的。
含璋有点小,还是要撑起来些。福临倒是喜欢那样的滋味。只是她又会疼。
总得叫他的含含适应些,他才好把自己的东西放进去。
只是瞧着怀里的人,睡着了还是那么的漂亮,不设防的纯真模样。
福临看看自己手里的黄白玉,忽然就不想用了。
他想把自己的东西放进去。天知道他耐着性子想了多久了。
他自己都没触到,倒是便宜了手上的这个东西。
福临摁了摁机关,扇面与黄白玉脱离。
福临掌着扇面继续给含含小皇后扇风。
另一只手,却在掌心把玩那根黄白玉。
看着看着,他深邃的目光就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没怎么保养过的一双手,却得天独厚的好看。
含璋迷迷糊糊的时候,也曾抱着他的手说他的手生的好看。
那小模样,福临至今还记得。
他的手……与掌心的黄白玉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分别。
瞧了半晌,怀里的人蹭来蹭去的,福临一垂眸,又瞧见了含璋抓着他衣袖的手。
小皇后的手也生的很好看。
指甲养的粉嫩圆润,留着的长指甲也莹润漂亮。手指头和骨节都是软软的。
掌心更是娇嫩。
福临不禁想起一些画面。他眸光渐暗,心里想到些念头,却又不得不因为小皇后的娇气而放弃了。
她的指甲太长了些。在外头还好些。他用不错的。
可若是放进去了,只怕她又要哼来哼去的喊疼了。
她那儿那么娇嫩,她的指甲又生的这样好,若是弄痛了弄破了,又是他自个儿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