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莲闻言脸色更黑了。
这话还真是让她无法辩驳。
因为事实确实如同许安诺所说,她一开始是被强迫的不假,可后来她却从那种关系里找到了快乐。
她确实也没有刚烈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发展到后来,她反倒觉得乐在其中!
这才是让她最无法面对的事实。
如果她一直都很刚烈,那她就是娘家妇女,就是受害者。
可她从受害者变成了享受者,并且沉浸其中,她的受害成分就打了折扣,形象也从良家妇女变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舒服。
许安诺看着许小莲的面色不断变化,心里顿时了然。
果然,这一世的许小莲和上一世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许小莲并非是那种安于家宅的人。
她之所以会老实,是因为她见的世面不够,身边的人也没有比赵国庆家世更好,更出挑的。
村里那些普通青年,老实巴交,家里又穷,一辈子只能当农民的,她看不上,所以才会安安分分的只和赵国庆在一起。
可事实上上一世在脱离了小溪村,来到县城之后,许小莲可没老实多久。
许小莲不说见一个爱一个吧,但至少好哄,稀里糊涂的就敢跟人上床。
而且她也在出轨第一次之后,很快就有了第二次和第三次。
后世有一句话叫出轨和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一点用在许小莲的身上尤其匹配。
她不出轨的时候,就老老实实的守着赵国庆一个人,出轨之后,那玩得叫一个花。
上一世在她死前,许小莲和赵国庆就曾因为许小莲出轨而吵过无数次的架了。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许小莲到底做了什么,竟鼓动得赵国庆服软同意,最终不再管许小莲在外头的出轨事件。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达成一致之后,在家里是你好我好的模范夫妻,到了外面就各玩各的。
典型的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明明两人都对家庭不忠,非要表现出一副家庭和睦,忠贞不渝的样子来。
她还活着的时候就见过夫妻两个各自带着不同的男女去酒店,双方碰了面还能和气的打招呼,尺度之大让她愕然。
等她死了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两人并不仅局限于在酒店大厅碰到了打招呼的程度,如果双方带的人愿意,他们还愿意多人交流。
她当时都因恨生怨,快要成为怨鬼了,知道这种毁三观的事情,也觉得难以接受。
她飘在门口的时候就在想,两人都玩得这么花,早点得花柳病死了算了,也免得她做鬼都不安生。
许小莲上一世真正在男女关系上堕落,还得好几年之后,所以当她得知这一世许小莲现在就跟钱大刚进行多人运动,她还是很惊讶的。
许小莲不知道许安诺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许安诺的目光让她感觉极度的不舒服。
她不由得咬牙切齿道:“许安诺你少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看我,如果出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不见得就比我好!”
“一味的反抗只会换来殴打,打完还不是要被他们上?我就不相信在那种情况下你会不屈服!”
许小莲并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错。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接受,坦然接受,享受欢愉,总好过反抗之下被人打死。
命就一条,她想活着有什么错?
许小莲这想法,就跟后世那种遇到强奸犯,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好好享受的观念是一样的。
不能说有错,只能说人各有志。
许安诺想了想,如果她是许小莲,遇到这种被强迫的事情,她会怎么做呢?
大概率是宁死不屈的吧。
毕竟她在这方面确实不如许小莲看得开,被人碰了,她肯定会觉得很脏,不可能享受其中。
当然,如果反抗过后,她没有当场死掉,事后她肯定也不会去寻死觅活的。
能活着,为什么要去死呢?
真被人强奸了,错的是强奸她的人,她又没错,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换个心情重新开始就是了。
“反抗不了肯定是会被对方得逞的,如果现场的人是我,对方得到的,也很可能是我的尸体。”
“当然,如果我寻死不成,只是晕过去的话,昏迷状态下,应该跟死尸差不多,我绝对不会跟你似的沉浸其中享受的。”许安诺摸着下巴道。
许小莲闻言脸色更黑了。
这话衬得她更像个水性杨花的浪荡女了,就好气!
许安诺见许小莲气得浑身颤抖,话都不想说的样子,也是好笑。
她可真幼稚,在这儿跟许小莲讨论这样没有营养的问题。
“秦荷花和许志国呢?”许安诺忽然问。
这话让许小莲心里一紧,猛然抬头看她:“这我怎么知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那天你们来四叔家闹过之后,秦荷花就不见了,她不是去了你家,跟你在一起?你都倒霉得被许大海给卖了,就秦荷花那个性子,能不闹腾着帮你出头?”许安诺挑眉反问。
她夜探许家那会儿,已经没看见秦荷花了,她当时想的就是,秦荷花应该是跑去许小莲家住去了。
当时她也还在乡下,所以也没想过要让傅承安调派人手盯梢秦荷花的意思。
主要她当时觉得,秦荷花并不知道她已经知道大部分的真相了,不会故意躲着她。
她后来也问过上村的人秦荷花在不在许小莲那儿,然而上村的村民都告诉她不在。
秦荷花自从那天之后,就跟失踪了似的,人都找不见。
她这才觉得不对劲儿。
所以她今天来见许小莲,并不纯粹是来看笑话,来落井下石的,她还想从许小莲这里打探秦荷花的踪迹。
许小莲听了这话,却忍不住哭出了声儿来。
许安诺:“……”
她这是戳中许小莲哪根神经了,怎么忽然就哭起来的?
而且看许小莲这样子,也不像是悲从中来啊,好像除了悲,更多的是怨恨啊。
从许小莲这儿来说,她哪能不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