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开始敲他们的房门,不过许长乐昨晚留了个心眼,让小花生住到了另一件。
打开木门就看见门口伫立这几位禁卫军,身穿铠甲静静的站在他们的面前,身后出来一位老者,这老者许长乐昨夜见过,是梁王身边的一个太监。
“常公子,陛下请您入宫。”
老公公站在禁卫军的面前显得渺小,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又不平常。
“好,那就请公公稍微等一下,我进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好。”
公公点头同意后许长乐进到房间,顺着窗户看过去,那些暗哨也都被调走了。
许长乐小声问道:“叶叔叔,如果打起来,你有几成的把握?”
“五成吧。”曹顺数着手指头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许长乐刚准备说话,曹顺又说道:“不过要是只算全身而退的话,那估计就有七成的把握。”
听到曹顺的话许长乐也放心许多,最起码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们两个也能全身而退。
“那就走吧。”
两个人被公公带着上了一辆马车,两旁都是禁卫军,头一次有这样的待遇,就让许长乐都有些紧张。
没过一会两人便到了皇宫门口,进了门公公一直带着他们两个,轻声提醒:“在这宫墙之内不比外头,两位还需谨言慎行才是。”
“那是自然。”
许长乐从曹顺的腰间拿出来几张银票塞给公公,说道:“还望公公提点一二。”
公公接下银票表情也缓和一些,说道:“既然这样,那老奴就斗胆提醒几句,陛下是一个喜怒不定的人,尤其是对几位的皇子的皇位之争更是敏感,所以常公子届时还是不要提到这些话题比较好。”
许长乐点点头,放眼望去大殿就在眼前,只不过公公却没有将他们带上大殿,而是拐到了另一边,公公接着说:
“还有一点老奴刚才忘了说了,那就是陛下念旧情,可能会和公子说起原来的事情,到时候还请公子切勿接话。”
“嗯?”
这一点许长乐还是有些疑问的,不过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御书房的门口,想要在细问清楚怕也是不可能了,不过许长乐还是极为好奇,与人拉家常缺不允许别人接话,这是什么意思?
“常公子切勿多心,只不过是陛下不喜听人讨论而已,你也知道天怒难测,万一那句话没说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许长乐点点头,对公公行了礼,公公又说道:“行了,陛下就在御书房,你进去就行了,不过你这侍卫怕是没有办法进去。”
曹顺听言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许长乐,许长乐点头示意没事,然后一个人进入了御书房。
这御书房很大,装修也很奢华,这倒是像皇家的气派,左右各摆着五个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类书籍,只不过许长乐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再往前走了几步就是一个巨大的屏风,上面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龙型图案,让人不自觉的感受到威压。
透过屏风许长乐看到了一人坐在桌子边,想来那人就是梁王,许长乐走过去行完礼之后,梁王让他站了起来,随即摇摇手,身边的下人便都离去。
整个大殿只剩下许长乐和梁王两人,梁王招呼许长乐坐下,说道:“昨晚没有看清楚,没想到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啊。”
“陛下谬赞了。”
“陛下将周围的人撤走,就不怕我又二心?”
许长乐此话一说出口,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敢说这种话呢,这不是作死吗?
可梁王微笑着说:“你我都是聪明人,你也知道你不会。”
“嗯?陛下此话怎讲?”
“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让护卫救驾之事,是你谋划已久,而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不会只是想要杀我而已,因为没有什么机会比昨晚的机会更好,所以你是有事求我,对吧?”
此番话语着实让许长乐有些震惊,原来梁王早都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他还以为梁王不知道自己的打算,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了,怪不得人家能当帝王。
不等许长乐说话梁王又开始说:“想必李公公已经提点过你几句了吧?”
此话出口许长乐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心里想到:“不会吧,这都被猜到了?”
许长乐恭敬的回到道:“是,李公公是提点了草民几句。”
“你不用紧张,今天叫你过来赏赐只是一方面,不管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只要是救驾,这都是你应得的。只不过还有一件事。”
许长乐的心渐渐提到嗓子眼,只怕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还请陛下明示。”
梁王扶起许长乐,一边让他脱下外衣一边说道:“年轻时拜访过南洲皇室,当时有个皇子名为许长乐,乃是南洲太子,只不过乱世之中不见踪影,世人都以为许长乐已死,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南洲皇室对我有恩,南洲亡国这太子我自当帮助,只不过多年寻找未果,直到昨夜我见一少年与南洲先皇长相相似,所以今日想要一探究竟。”
梁王的此番话语意思明了,许长乐想要拒绝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御书房,一声令下便可进来百名禁卫军,即使想让曹顺来救自己恐怕也得一些时间。
御书房外,一男子伏身与墙边,耳朵紧紧听着御书房之内的动静,只不过却无人发现。
“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
许长乐头上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用衣袖擦了几下之后许长乐长长喘了一口气,这一刻许长乐倒是有一种向死而生的感觉了。
他知道梁王想要确认什么,自己的后背上有一片叶子似的胎记,这不过这个胎记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基本上只有与自己及亲之人才知道这个胎记,但是现在的梁王是怎么知道的?
衣服脱下之后,梁王盯着许长乐后背上的那个胎记久久的说不出话,但是许长乐却能感觉到梁王的身体好像在颤抖一样,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快...快把衣服穿上!”
梁王的声音颤抖着,许长乐极其不解一个帝王怎么会如此,即使他知道了自己就是南洲太子,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啊。
“昨晚一见我就感觉到你长得非常像他,就像是一个模子了刻出来的,可没想到的是你竟然真的是他的孩子!”
梁王的话听的许长乐云里雾里的,连忙问道:“陛下口中所说的他是谁?”
“南洲先皇,也就是你的父亲——许一城。”
听到这里许长乐的双眼顷刻间红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听到父亲的名字,而是因为他觉得此刻有些危险。
“想来其余三地皆已知道神柏被取下之事,他们也都是蠢货,一猜便知道是谁拿走了神柏,虽然他们没有见过我,但是恐怕已经派人打探我的消息,此刻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许长乐,那你杀了我便是,交于三洲之地就可换取荣华富贵,为何要说这么多?”
“我梁王岂是贪生怕死这种人,既然我现在还没有作为,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嗯?”
“当初建国初期先皇对我有恩,平定各国战乱,帮助我坐上皇位,这份恩情我岂能忘掉,这些年来我日日夜夜打探你的消息,就是为了能帮上你的忙,如今你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又怎能加害于你?”
看着梁王真诚的表情,许长乐的心里有些动摇,但是他也知道仅凭梁王这一面之词信不得,虽然自己现在急切需要帮手,但还不至于被冲昏头脑。
“你要我怎么信你?”
“你现在不信也正常,但是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看,这件东西看完之后你若是还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说着梁王从一个隐蔽的地方取出来一个盒子,这盒子倒是没有华丽的外边,看样子极其普通,倒是让许长乐有些好奇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梁王双手捧着这个黑色木盒,看起来极为珍贵,只是光看外表的话还真看不出来是什么宝贵的东西,梁王双手捧着颤颤巍巍的走到许长乐的身边,将木盒子递给许长乐。
许长乐接过木盒慢慢打开,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却让许长乐一怔,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一个龙形玉佩顷刻间红了眼眶,许长乐双手颤抖着捧起这个龙形玉佩,激动的半天说不出来话,却见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别人不认识这个东西,但是他身为南洲皇室的太子,却不可能不认识这个东西,这龙形玉佩便是自己父王贴身所戴装饰——威龙。
在他小时候的父王曾经告诉过他,这世上一共只有这么两枚龙形玉佩,但是父王却没有告诉他另一个拥有者是谁,只不过父王曾经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见到拥有威龙者,都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他。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另一个龙形玉佩,以至于一直以来许长乐都认为父王是在骗他,可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而且拥有者竟然还是一国之主的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