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院男卫生间。
正在看《我家的猫能捉鬼》的男患者手机“吧嗒”掉在了地上。
声响惊醒了男患者，他赶紧捡起手机，随即感觉双腿发麻，身体开始打颤。
“自己这是蹲了多久？难不成睡着了？”
男患者赶紧将手纸伸向了后边。
“卧槽，都‘干巴’了……”
……
……
九院99号病房，当病房里的老太太从浑身僵硬的状态清醒过来，猛地喘了几口粗气。
她用干瘪的小脑袋缓缓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后，核桃般的嘴巴蠕动了几下，随即微微张开，一个金色带着甲壳的虫子，从她的嘴中飞了出来。
金色虫子振动翅膀，飞到墙壁上，并沿着墙壁快速爬行了一圈。
不一会，金色虫子回到老太太手掌中。
老太太摊开手掌，仔细一看，手掌中的金色虫子后背的甲壳，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
老太太瞳孔猛地向外鼓起，颤抖着从兜里掏出手机。
“大姐！这医院有厉鬼！”
……
……
当高达的魂魄与身体再次结合在一起，发现自己正趴在诊室的桌子上。
一旁的陈西和扎着红头巾的女人正用担忧的神色看着他。
“我睡了多久？”高达抬起头。
头痛欲裂，浑身仿佛散了架一般。
“还不到一分钟，你没事吧师父，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要取消今天的坐诊了。”
“不用取消，我没事。”
“高医生，快看看俺三娃吧，她趴在桌子上不动嘞！”
青年女人的声音充满着焦急，高达揉了揉脑袋，抬头一看。
刘金莲仍旧趴在桌子上，并没有跟着高达一起醒来。
高达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点开阴阳鱼app看了看。
小女孩脑袋内的金色蝴蝶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脑垂体附近一片漆黑的云雾在不停的翻滚。
那个金色的蝴蝶虫子怎么不见了？难不成，跟那个女恶鬼一起，被收进了捌号空间？
还有，刘金莲身上怎么会沾染上这种东西？
这东西未化茧成蝶之前的形状跟二十里堡的虫子差不多，难不成，这个小女孩，也去过二十里坡的防空洞？
“大姐，您的女儿是否去过二十里坡的防空洞？”
“二十里坡？俺都没听过嘞？”青年女人迷茫的看着高达。
“是连大市的一个小山坡。”
“高医生，俺和俺娃是第一次出远门嘞。”
“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俺的老家在黄土坡，今儿‘搁’长白山‘根地下’的一个屯儿。”
“长白山……”
听到这四个字，高达脑中灵光一闪，隐隐觉得抓住了什么。
“是嘞！俺婆在大山上养‘参’哩！”
“长白山……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高达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苦苦回忆起来。
几秒钟后，高达眼睛一亮！
“对了！是杨伟，男杨伟跟自己提过，长白山麓，似乎有一个东北最大的防空洞！”
“大姐，你家附近是不是有一个很大的防空洞？”
“啊？”青年女人一愣，随即“嗯”了一声，“高医生，你咋知道？俺们屯附近的确有好多洞，听说是战争时期人民鍕挖的。俺跟你说，高医生……”青年女人说到这语气突然变得神神神秘秘的。
“那些个洞洞，邪球的狠哩……那些个洞洞里会传来‘信天游’的声音嘞，听说是死球的鬼魂唱的嘞！俺们屯老孙家的娃，被歌声勾引去，再也莫回！”
“果然！”眼前的迷雾消散了大半，高达深吸口气。
长白山麓，那地方果然也不对劲。
男杨伟在那里遭受过邪灵的入侵，如今，又有一个刘金莲。
……
……
刘金莲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时侯，发现自己被三个人围住了。
梦里的一切历历在目，小姑娘看到高达，刚想叫一声“乌龟爸爸”，紧接着才想起来这不是梦里，而是现实。
“妈妈。”刘金莲低低叫了一声。
青年女人微微有些愣神，随后才反应过来是女儿在喊自己，眼眶一红，“唉”了一声。
时隔两年，这是她第一次听三娃喊她“妈”。
“高医生！”
青年女人红着眼眶从兜里掏出一叠崭新的钞票递给高达。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高达皱了皱眉。
“高，高医生，这钱你一定要收下，这，这是俺，通过卖，卖你的号得来的，俺，真是没脸。俺……俺寻思，医生都差不多，这，这些钱可以让俺三娃，看好几个大医院的医生，还，还能剩下哩。俺，俺……”
青年女人语无伦次，整张脸由于羞愧涨成了紫红色。
高达微微一笑，“大姐，你这钱怎么得来的，我管不着。我的责任，就是让相信我的朋友，得到我的建议和指导。”
“陈西，把钱给大姐收好，送大姐出门。”
“好！”
“高，高叔叔……”临行前，刘金莲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怎么了小莲？”高达柔声回应。
“我，我可以叫你一声‘乌龟爸爸’吗？”
诊室出现瞬间的安静……
高达整张脸都黑了，苦笑道:“叫爸爸可以，乌龟就别加了。”
小姑娘又大又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爸爸！”
“唉……”高达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一张带着他亲笔签名的照片。
“小莲，这张照片给你，以后如果谁再问你有没有爸爸，就拿这张照片给他看。”
刘金莲接过照片。
一个带着黑色棒球帽、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年青男人正坐在海边的礁石上。
海水冲击礁石溅起雨幕般的水花，将礁石上本就帅气的男人衬托的气质凸现，更加有型。
“爸爸好帅！”
刘金莲崇拜的眼神比夜空中最亮的星还要刺眼。
……
……
“师父，她们母女临行前，将卖号的钱全部塞进咱们九院的捐款箱了。”
高达揉着发涨的脑袋，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冷笑。
“这次坐诊完毕，你去问问设备部的柳主任，我要的那台进口的脑电图什么时候能到位！”
陈西扯了扯嘴角，敷衍着应了一声。想让那位大爷开尊口……难！
“对了，师父，你……”
“嗯？”
“刚刚那个刘金莲，为什么叫，叫你乌龟……”
高达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滚去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