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陆杳杳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陆杳杳也有点紧张，只不过一看严横比她紧张了不知道多少倍，那点紧张瞬间就被难以言喻的兴奋覆盖。
陆杳杳把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下巴搁在严横的肩膀上，暖热的呼吸和乱七八糟的发丝弄得严横非常痒。
耳朵痒，脖子痒，心里更痒。
陆杳杳企图让严横放松一点。
“你不要这么紧张嘛，迟早都要习惯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严横脑子里立刻被各种不能过审的画面占满，浑身硬得像块板砖。
陆杳杳：……
呀，真难搞。
她换了个话题。
“之前那个嘤嘤学长的事怎么样啦？”
虽然这件事她交给了科林，但她知道严横一定会关注。
严横悄悄松了口气，终于开口说话，只是声音有些低哑。
“驻地这边提交了相关报告，大概5天前反馈到了特殊科，现在正在走审核程序，不会有问题。”
陆杳杳只觉得耳朵都麻了。
“哦哦，那就好。”
“说起来，我那天见过学长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想回格林星系看一看。”
严横很快反应过来，格林星系是原来“陆杳杳”的家。
“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陆杳杳察觉到手下的肌肉线条放松了一点点，心说果然转移话题是有用的。
她变本加厉地抱上去。
这次严横没有反射性地紧张，可能是话题趋向正常的原因，也可能是此刻的氛围太好了。
他们在一张床上纠缠在一起，亲密无间地聊天商量，忽略掉陆杳杳的狼子野心，画面还是十分温馨和谐的。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感而发？就突然想到她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
“我准备等有小假期的时候偷偷去，大概两天之内能来回就好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说到发现，严横突然想到了陆杳杳在虫巢中的收获。
“格林星系会不会也藏有你家里留下的旧物？”
陆杳杳摇摇头，借着摇头的动作把毛茸茸的脑袋扎进严横的颈窝。
“不清楚，之前得到鲛珠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预感，这次也是一样。”
她说话时嘴唇一张一合，轻轻扫过严横颈间的皮肤，严横再次攥紧了拳头。
还没等他伸手把人推开，陆杳杳见好就收。
“对了！我给你看看这次我找到了什么！”
说着，陆杳杳松开了严横的胳膊，从纳戒里取出已经基本失去能量的雾珠。
莹白色的珠子在黑夜里散发出柔和的光线，被陆杳杳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严横看过去，第一眼看的不是珠子，而是在珠子光芒中平添几分朦胧美感的陆杳杳的脸。
丝丝缕缕的雾气萦绕在珠子周围，美得如梦似幻。
严横呼吸一滞。
好在陆杳杳没发现他的失态，小.嘴叭叭地介绍着珠子的来历和功能。
严横立刻收敛心神，仔细聆听起来。
在听到“能保存神魂”时，他愣了一下。
“神魂？是灵魂吗？”
“是也不是，没有灵魂那么玄乎，你可以理解为精神海，或者是修士的识海。”
“每个异能者调动的精神力大同小异，是同一个本源，而精神海却各不相同，独一无二。”
“修士也是一样。”
“我之前在阿加托的资料库里看到过一些精神力研究报告，上面说异能者死后，精神海会很快消失，精神力会在短短几秒之内消散得一干二净，没有任何容器能够储存。”
严横想了想，的确是这样没错。
他无法使用异能，就只能通过提高精神力来更好地利用机甲战斗，阿加托搜集的那些精神力资料基本都是为了他。
自从陆杳杳将炼神诀教给他之后，为了提高修炼效率，他一直在试图研究精神力和神识相通的点。
陆杳杳一说，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不少资料报告。
“没错，曾经有个实验团队致力于研究能储存精神力、精神海的容器，但一直没有什么突破。”
“因为实验内容涉及到了人伦道德等敏.感问题，实验室很快破产，团队解散，但留下了实验记录。”
其中涉及的禁.忌问题并不复杂——它模糊了生与死的界限。
当一个人的躯壳消亡，精神海和精神力却得以保留，那这个人是死了，还是依旧活着？
保存下的精神海又会被用在什么地方？
触及到此类问题，总是会让人本能地、下意识地心生畏惧和反感。
“实验记录表明，目前联邦内所发现的各种材料以及复合材料中，都不能用来储存精神力和精神海。”
“即便是能用精神力操控的机甲、全息星网使用的链接设备，也只能做到媒介‘连接’，做不到储存。”
陆杳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管是机甲还是全息链接设备，都需要使用者持续输出精神力。
但是……
“其实实验并没有完全失败，他们的设想是可以达成的，只不过条件非常极端。”
陆杳杳举起左手晃了晃，手腕上白色的手环反射着雾珠的光芒，几乎要和她的皮肤融为一体。
星网就做到了。
不管ta是牺牲自我还是另有目的，ta都做到了“永生”，ta的精神力与精神海可以完全依附机械存在。
“所以我想，可能并不是材料的问题，而是精神力强度的问题。”
实验室的方向搞错了。
但话说回来，实验团队未必想不到这点，只不过谁都承担不起用活生生的人来做实验的后果。
而且也没有第二个“ta”供实验团队研究。
陆杳杳分析完，就感觉到严横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头顶，赞赏似的揉了揉。
“你说的没错。”
“那修士的识海又是怎么样的？这颗珠子保存了神魂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陆杳杳的视线重新回到雾珠上，指尖挑着雾珠周围的雾气把玩。
“修士的识海、神识是可以留存的，甚至还可以练就分身，制作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用作替身。”
当然，前提是仙修突破到分神期，至于魔修……理论上来说得突破到离识期。
在娘亲拿出全面的魔修传承之前，修真界的魔修们因为心境神识功法不全，修炼速度光快不稳，很容易控制不住杀意，进而手染鲜血孽债满满。
绝大多数都会死在吞噬期的雷劫和天道叠加的天劫中。
在练就分身方面，仙修还有点古老的资料，但魔修完全没有，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