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表情严肃,一一应下。
“苏半夏!”章平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魔鬼!!”
当他听到陈队长应声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一次他完了!
是真的完了!说不定爸爸知道他做下的事,都不会再保他了!
不,爸爸也自身难保了,在海城首富面前,一个小小的院长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毁了他的人生,章平悔不当初,就应该听他爸的,不该来看热闹的。
“啊……”章平突然发疯的,抓起边上的手术刀,朝着苏半夏冲过去。
反正被公安找到吴迪,他也免不了一死,不如就和苏半夏这个贱人同归于尽。
正好吴迪的位置和苏半夏靠得极近。
苏半夏甚至都没有飞针点穴的时间,就在这时,早就站在苏半夏身边的温静月动了。
她转身用力抱住了苏半夏,用身体挡在了苏半夏的面前。
而顾书安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只是因为他被二牛踢得身受重伤,动作终归是比温静月慢了一步。
温热的血流在章平苍白的手上,温静月的身体也渐渐的软倒下去。
她目光愧疚的看向苏半夏……
“妈……”苏半夏抱着温静月的身体,跪在了地上。
章平血红着双眼,看到杀得竟然不是苏半夏,而是首富的妻子,他整个人仿佛立马恢复了神智。
“啊,不,不,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他疯疯癫癫的自语,手术刀也落在了地上。
陈队长摇头
,向手下下令:“带走,还有那些,通通带走,全部带走!”
“是!”
就这样,瞬间整个医馆里面的渣滓,都被公安拷走。
只剩下顾家人,苏半夏,裴照,还有叶飞宇,何秋韵。
顾熙旋风似的跑出去找急救医生,何秋韵担心他出事,连忙追了出去。
苏半夏捂着温静月流血的部位:“裴照,快,帮我拿急救箱来……”
温静月失血过多,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顾书安抖着手,倒出保命丹:“静月,你吃下去,是夏夏给咱们的保命丹,一定能保住咱们的命的!”
温静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的变冷,那把刀好像刺中了她的肝脏,她的体温在迅速流失。
她迷蒙的吞下丹药,然后拉着苏半夏的手,她怕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对不起……夏夏,妈妈食言了,之前说……想给你做饭,想陪着你的……
妈妈恐怕是不能兑现了……夏夏……咳咳……”
一口腥甜的血,从胃里冲上来,直接把保命丹都顶了出来。
温静月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来。
“妈妈,你别说话,你别说话!”苏半夏已经哭成了泪人。
直到生死一线的时候,她才后悔,为什么之前要别扭!
裴照这时已经打开了急救箱,苏半夏拿起箱子里的一个瓶子,又拿出了止血钳。
她手法快速的上了药粉止血……
温静月脸上突然恢复了血色,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她冥冥中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看向顾书安。
“书安,照顾好夏夏……”
接着,她的脸迅速灰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静月!!”顾书安抱着温静月的脸,痛哭流涕:“静月,你不许睡!!”
谁能想到呢,昨天静月和他一起来汉昌,他们在车上还畅想着,以后该怎么弥补夏夏。
甚至昨晚静月都没睡着,她雀跃的说着,要怎么布置院子,要怎么安排夏夏的生活,她要学厨艺,学保健,学很多很多……她要学着做一个好妈妈。
“不要睡啊,静月,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要给夏夏做饭,要看着夏夏生孩子,要看着四个孩子成家呀,你忘了吗,你忘了你的话吗?”
顾书安老泪纵横……
……
医院里,吴守光散会后,第一时间准备打听一下苏半夏那边的喜讯。
谁知来到医生办公室瞄了一眼,发现章平竟然不在。
他心下一惊问:“章平呢?”
“院长,章平请假出去了一趟,说是家里有事。”
吴守光立马反应过来:“这小子……”
他掉头朝着医院外面走去,准备亲自去抓章平回来,顺便现场看看苏半夏痛哭流涕被拷走的样子。
他刚来到车棚,准备解锁自行车。
就被一个充满跑来的护士叫住了:“吴院长,书记喊你!”
吴院长虽然在医院有着绝对的权利,但是医院真正的老大,却是书记。
“什么事?”
“书记没说,就喊您立马到他的办公室报道。”
吴守光莫名其妙,刚才不是一起开会嘛,才散会呢,还有什么没说的?
吴守光自然不能放书记的鸽子,只能放下车锁,去了书记办公室。
“进来吧。”书记的声音格外的严肃。
听得吴守光心惊胆战。
他推开门,就愣住了,只见里面竟然坐着几位身穿制服的‘客人’。
他下意识不想进去,但又不能露出一丝慌张,他假装不明白对方的来意,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走了进去。
“书记,您找我。”
“是,不光是我找你,组织上也要找你!”书记满脸冷怒。
“不知我犯了什么错?”
书记把一堆材料扔在了桌上,伸手指着吴守光:“你还好意思问,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吴守光心惊胆战:“这,这……我这么多年都是兢兢业业,可从未做出过一丝一毫违法乱纪的事啊!”
“没有吗?章平呢?”书记冷笑:“那小子,你怎么解释?”
吴守光这时候也只能是忍痛灭亲了:“书记,那小子做了什么?我只是他的导师,只负责教授他课业上的事,其他的事……真的与我无关。”
“哈哈,你还装!”烟灰缸飞来,要不是旁边的人眼疾手快,及时抓住。
吴守光那铮亮的地中海就要缺口了!
“章平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子,在章家都搜出了你的亲笔书信,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字迹,我妻小美,我儿平平可好?从1966年至今的书信,人家可都好好保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