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中,身穿同样尺码灰色休闲服的双胞胎兄弟瞧见司马北和马良走了过来,微微有些诧异,不约而同侧了侧身子,互相对视一眼。
这样一个简单的习惯性动作,却让周边的围观者生出一种双胞胎兄弟在照镜子的错觉。
马良不禁也有些恍惚,揉了揉眼睛道,“人家一般双胞胎都会刻意做出些差别,比如发型不一样,穿着不一样,为啥这俩货却整得一毛一样?”
“那肯定是有必须保持一致性的需要……”司马北将杨立兴和杨立旺两人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唇角微微上翘道,“只不过有些东西可以模仿,有些东西却是无法复刻的!”
马良拍了拍自己的肥肚腩,低声道,“我懂……这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苹果嘛!就算他们穿得一样,做的动作一样,但他们的性格肯定不同。”
“你懂个屁!谁说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苹果的,别说是苹果了,就算是猪狗,也有完全相同的可能。我之前在穹海的小岛上就见过这样式的,有一种技术叫克隆,虽然明面上已经被禁止了,但在这世界很多阴暗的角落里依旧在野蛮发展。另外,性格这种东西,咱俩能在短时间内瞅明白吗?”司马北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咱看出了他们的性格差异,也无法分辨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马良撅了撅嘴道,“人家都说双胞胎里面老大内向,老二奔放……如果咱知道他俩之中谁比较奔放,不就分辨出来谁是弟弟了吗!”
“你这是无稽之谈,毫无科学依据!很多时候,双胞胎的老大更加热情,比如葫芦娃里面四娃和五娃是一起蹦出来的,算是双胞胎吧,哥哥热情似火,弟弟却是淡漠如水。”
“还能这样算?我一直以为葫芦娃是七胞胎来着……如果不能以性格区分,那还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我查查他们的身份证,兴旺两个字,排在前面的总该是老大!”
“你觉得李云鹏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吗?”司马北冷笑一声,停顿了片刻,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面色平静道,“每个人的声音也是特征点,即便是模仿达人,也无法做到完全和声音原主人一样,细微之处还是能听出一些差别的。”
马良轻轻地噢了一声,偏了偏脑袋问道,“那要怎么分辨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呢?”
司马北摸出手机,点开一分钟前的某条搜索记录,不紧不慢道,“刚才我故意跟李云鹏闲扯了一小会,利用那个间隙查了查这对双胞胎的资料,正好搜到这一条新闻……三天前,缺德的徳丧地产公司发生了一场火灾,十三名工作人员和五名访客全都被困在了里面,好在后来消防队及时赶到现场救援,并无人重伤或者死亡,但因为吸入大量烟尘,那些被困的人还是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咽喉部都有发炎的症状,而五名访客中就有一名叫杨立兴的,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接受治疗的那家医院正是李云鹏任职的华盛医院。”
马良登时明白过来,恍然道,“噢!我知道了,嗓子沙哑的就是哥哥杨立兴,声音正常的则是弟弟杨立旺!这也太好猜了吧,简直就是送分题!”
“同时也是送命题!”司马北抿了抿嘴唇道,“这个游戏的难点不在于如何分辨谁是哥哥,谁又是弟弟……而是在于搞清楚为什么要分辨出哥哥和弟弟,这里面肯定藏着某种陷阱,只是答对双胞胎的身份,很可能要么哥哥会死,要么弟弟会死……”
“那要是答错了他们的身份呢?”
“你说呢……当然是两个一起死!就像第一个游戏,咱们虽然猜对了广场这边的情况,却没有考虑到李云鹏的心思,所以导致刘大妈最终还是被匪徒枪杀!如果当时我再多想一想,不是那么直白地说出来,而是换一种方式,或许真能救下刘大妈。”
“这事儿不能怪你,都是李云鹏这家伙太变态了,谁能猜得中变态的心思啊!况且,你在第二个游戏里救下了那显眼包网红小汇,算是扳回一局,一比一,很不错了!咱们再接再厉,拿下双胞胎这一局,三局两胜,最后胜利还是属于我们的!”
“难搞啊……这会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无论是选择要不要分辨出哥哥弟弟,还是选择答对答错,总会有人因我们的选择而死。”
马良听出了司马北的言外之意,拧着眉毛道,“不选择也会有人死?”
“当然了……”司马北嘴巴发苦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那飞机上的韩飞就要死!这三个游戏有一条相同的规则,假如坏人没有受到惩罚,好人的结局便会十分凄凉!”
马良咬牙道,“太混账了,太极端了……要不老子一枪毙了那个变态医生算逑,甭管谁死不死,先让他去死!”
“别犯浑!”司马北瞪了马良一眼,紧皱眉头道,“先不论你枪毙他以后炸弹爆炸会不会引爆广场下面的天然气管道,单单就是飞机上的问题也足够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几十条人命啊,轰地一下在天上变成了烟花,眨眼就没了!”
马良颓丧地垂下脑袋,闷闷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他娘憋屈!”
“也不是都不行……”司马北看着双胞胎兄弟的鞋子,脑中忽地闪过一道灵光,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我刚才一直在想,既然李云鹏一开始的计划是让张小满入局,那么张小满在面对这些问题时,又会怎么做呢?”
马良嘟了嘟嘴,瓮声瓮气道,“还能怎么做,张小满那人冷冰冰的,哪管谁死谁活,自然是别人出什么题,他就给什么答案咯!在他看来,真相有时候比性命更加重要!”
司马北砸吧一下嘴巴,“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一个非常死板的顽固分子,但很多陈年迷案都是因为他的死板顽固才得以解开……所以,这一次我打算换种解题思路,按照他的风格来破解这一难题!”
马良好奇道,“你打算怎么做?”
司马北扭转身子,在马良耳边低语几句,微微笑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布置就行了,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也许我们不仅能解开这一局,顺带还能解除这广场上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