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姜家来了位大人物,岭南王妃亲自到了姜家,要见姜棉。
吴氏和姜逸仁陪侍在侧,一个劲儿地给岭南王妃介绍姜月。
姜月简直要恨极了,岭南王妃是什么样尊贵的人物,凭什么姜棉就能入了她的眼?
在原著里岭南王府就像是一个背景板一样的存在,唯一出现就是给姜棉和蔚承安送了一份贺礼,给姜棉抬了身价而已。
现在因为她的出现姜棉已经失去了认识岭南王妃的机会,为何现在她还会对姜棉另眼相待。
甚至自己就坐在这里,岭南王妃都不看她一眼!
姜棉知道岭南王妃来见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她和云柔不过一面之缘,虽然云柔受人之托对她格外照顾了一些,但是能说动岭南王妃亲自来见她,这背后的人实在不简单。
不敢耽搁,姜棉匆匆的赶到了前厅。
一进门就看见堂首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捧着一碗茶,单是那样坐着便叫人挪不开目光。
听说岭南王妃年轻时就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如今虽然上了岁数,可岁月并没有带走她的美貌,反倒给她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小女姜棉,见过岭南王妃。”
行至堂中,姜棉便盈盈拜了下去。
余光看见了坐在旁边的姜月,瞧着她脸色不好看,姜棉心里痛快极了。
“你就是柔儿提到的姜棉?起来吧。”
果然是美人,连声音也一样温柔如风,叫人听得浑身舒爽。
“谢王妃。”
姜棉起身,坐在了姜月对面。
“过两天府上要办一场马球会,本是叫柔儿来请你去的,只是她今日被几个姐妹约着出去游湖,只好我来请你去了。”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色变。
姜棉只是心中惊讶更深,岭南王妃到底是受了谁的嘱托,竟然亲自来请她去马球会。
这种事情随意派遣一个管家来就已经算是给姜棉面子了。
另外几人自然也是这样想的,姜逸仁狐疑的目光在姜棉脸上转来转去,想从姜棉的神色中看出些许端倪来。
只可惜,除了一些惊讶外,他没有看出任何其他的神色。
姜月手里的帕子几乎要拧碎了,脸上也僵硬扭曲得厉害,满腔嫉妒的火焰,几乎要把她燃尽。
刚刚坐在这里,姜逸仁和吴氏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她不知道说了多少奉承,岭南王妃全然无视,马球会的事一句都没提!
怎么姜棉一来,她就这样热情!
“这样的事,怎好叫王妃亲自前来,小女一定按时前去。”
岭南王妃满意地点头,拉着姜棉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自姜棉出现,岭南王妃眼里就再没有旁的人,吴氏和姜月几次想要插话进来,都被岭南王妃不轻不重地打岔过去。
送走了岭南王妃,姜棉一转身就对上了三双神色不同的眼睛。
“棉棉,你何时与岭南王妃这般亲厚?”
“是啊棉棉,岭南王府地位尊贵,你从乡下来的不懂的京中许多规矩,下次去便带着你妹妹一起,有什么事也好叫你妹妹在身边提点着你啊!”
姜逸仁话音才落,吴氏就匆忙拉着姜棉说了起来,生怕姜棉故意落下了姜月一般。
姜棉看了看姜逸仁,见他也是这个意思,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分毫。
“父亲,岭南王妃只于我一人说了此事,若我冒昧带了旁人去,怕是会叫王妃生了厌。”
吴氏一听姜棉的话就要发作,可姜棉却抢着又说道,“不如父亲或是妹妹亲自与王妃去了帖子说明?毕竟我是乡下来的,亲贵间的相与许多规矩都不知道,若是触怒了岭南王妃可就不好了。”
姜棉用吴氏自己的话怼了回去。
吴氏涨红了一张脸,瞪着姜棉好一会儿去说不出话来,只得转过去扯着姜逸仁的袖子,要他替自己说话。
她怎么能让姜棉这个小贱人,踩在自己月月的头上!
岭南王妃的邀请,合该是给月月的!姜棉她怎么配!
姜逸仁此时哪里想的吴氏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他满心里想着的都是姜棉与岭南王府搭上关系,能给他的仕途带来多大的好处。
那可是岭南王府啊!
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连人家的门房都赶不上!
一抬头瞧见几个女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姜逸仁沉吟了一瞬,转而看向姜棉。
“马球会之时你带上你妹妹,到时候王妃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自己不懂规矩要带着妹妹来的,听到了吗!”
姜棉心头微痛了一下,站在阳光下却好像坠入冰窖一般。
可笑,她怎么还能妄想姜逸仁这个伪君子心中还有一丝一毫对她的情谊,她在姜逸仁的眼中大概只剩下少得可怜的利用价值了吧。
姜棉脸上的笑容好想一张面具,维持着完美的弧度,可那双眸子里却不见半分笑意,冷冰冰的叫姜逸仁心头发凉。
“这样不敬失礼的话,父亲还是让妹妹去说吧,若是为了这件事得罪了岭南王妃,我在京中就要无处立足了。”
姜棉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身后姜逸仁的怒吼。
“她!她这是什么意思!气死我了!”
吴氏和姜月扶着姜逸仁坐下,又是端水又是顺气,好一会才叫姜逸仁顺了气。
“不去!月月你不去!不过是个马球会,有什么了不得的!”
姜月脸色发白,和吴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吴氏立马哀哀切切哭了起来。
“老爷啊!月月不能不去啊!这次岭南王妃举办马球会,必然是遍邀京中公子贵女,若是这样的盛会月月没有参加,往后月月还如何在贵女之中抬起头来呀!”
吴氏哭得伤心,姜逸仁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瞧瞧在一边站着的姜月,又看看抹着眼泪的吴氏,一时间头大得很。
见姜逸仁似乎还没有松口的意思,吴氏又开口道,“老爷,岭南王妃今日到咱们家来必是被许多人看了去,要是马球会上只有大小姐参加,而没有二小姐的身影,旁人不知要如何揣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