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人形布偶

那个老师傅很快便走到门口,将铜盘放在手中转了转,口中念念有词,最后指着西南方一个方位,哑声道:“邪祟之气,就在那个小院子中。”

果然是君兰苑。

姜棉不仅没有吃惊,甚至有些想笑。

从姜月的方向,正好看到她嘴角这丝笑容,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但想到做的那些准备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脸上这才恢复正常。

蔚承安脸上闪过一阵奇异的色彩,大声叫来几个小厮,让人去那院中搜寻。

此时他再看姜棉,极力略过心中被她的美貌引起的涟漪,拼命让自己回想受到的屈辱,只想尽快让对方付出代价。

他一片真心喂了狗,想到姜棉一会儿便要惊恐失措,说不定还会哀求自己,让自己替她跟父亲求情,他心里便好似喝了美酒似的,脑中晕乎乎起来。

哼,到时他要先将她羞辱一顿,然后再让她去死,好好出一出心里这口恶气。

姜棉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径直来到那老师傅面前。

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姜棉微微一笑,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大师眼底乌青眼神浑浊暗黄,是做多了亏心事,晚上经常睡不着吗?”

对方一愣,抬起眼皮子,怨毒的瞪了她一眼。

姜棉笑得越发雍容,淡淡道:“没关系,你很快就能好好安睡了……”

他很快就会长长久久的睡下去。

对方固执的抬了抬下巴,咕哝道:“哼,不知所云……”

蔚承安看到她跟大师说话,眼底露出一丝不屑,很快便将目光转开,看向院门方向。

刚才他让人去搜寻,不过是走个过场,其实他早就将东西的所在地告知了那几人,去君兰苑做做样子,很快就会拿来。看書喇

按说这会子应该到了,怎么会这么久?

莫不是被那个病秧子发现了,拦住了自己的人?

想到这,他脸上浮起一丝讥讽,那病秧子简直是纸糊的,风吹吹就要倒的,如何能挡得住自己的人?

想到这,他便安心下来。

但身后的姜月却有些着急。

她自然知道,那几个小厮去的时间也太久了些,不禁朝侯夫人投去一个不安的眼神。

对方皱了皱眉头,随口道:“蕊秋你跟着去看看……”

对方领命,只是还没等走出屋门,原先出去的几个小厮便哭丧着脸回来了。

“回各位主子的话,君兰苑并无异常之物。”

此话一出,姜月蔚承安和侯夫人等人纷纷变脸。

姜棉则好端端坐了回去,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看来,大师占卜的不准呀,或者确实有邪祟之物,只是大师算的方位不对,脏东西在别处了。”

侯夫人一听这话,眉心深深皱起,心里的不安也涌了出来。

回想自己几次要设计害这个贱人,但都被她逃脱,自己反倒被算计了几回,她心里开始有些寒意。

这贱人,像是有些邪门。

姜月也脸色发白,此刻她才真觉得,自己腹中感觉异常,浑身竟有些发抖。

老师傅脸上罕见的现出茫然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好了的吗?

他望向蔚承安,但对方却一幅百思不得其解状,根本就没看到他这个眼神。

侯爷脸色发紫,此刻他若还看不出这其中的事,便是蠢人了。

这八成是夫人向着承安两口子,又针对承平和棉儿设计了一出好戏,还请出个所谓的大师来当幌子。

但事情还未明了,他不能轻易表态。

姜月忍着不适起身,微笑道:“许是咱们府正气凛然,将邪祟之气驱散了……”

“哦?”

姜棉冷冷一笑,轻启朱唇道:“人嘴两张皮,刚才这位大师说君兰苑有邪祟,如今什么都没找出来,那便应该再去别处看看,这可是关系到侯府气运的大事呀。”

气运?

姜月听到这两个字,忽然浑身难受,总觉得这两个字从姜棉的口中说出来,多了一种让她难受万分的意味。

难道对方的天道之女气运,就是专门为了来克自己的吗?

侯爷沉着脸没说话。

他自然是想让这荒唐事赶紧过去。

绿枝忽然捏了捏他的掌心,用小鹿似的眼睛看着他,柔声道:“侯爷,不如让人找找吧,若是处处都干净,咱们也就放心了。”

侯爷叹了口气,抬手在对方的头上轻抚一下,冲外面点了点头。

“还是多找几个人去吧,也好快些了结此事。”

姜棉忽然开口,让人去后院找人,叫了几个清理池塘的家丁来,跟之前那些人一起去各院查找。

其中有个家丁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低头下去,转身便混入了人群中。

在这期间,侯爷一直凉飕飕看着那个静虚大师,眼神晦暗不明的。

刚开始,对方手持铜盘,还能做出一幅超脱的样子,但是被侯爷这钢钉似的目光盯着,渐渐有些端不住,双肩明显塌了下去,更显枯瘦了。

都说他占卜之术厉害,此刻一句话说错,便卸去了身上一半的光环,那佝偻的身子套在道袍中,居然有几分滑稽。

片刻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后院一个长相普通的家丁上前,颤抖着手捧着一个托盘,里头赫然放着个人形布偶。

“回侯爷,在二公子的茗月轩找到了这个。”

那家丁平时不怎么说话,属于仍在人堆里便找不到的那种,平时谁都没注意他,但此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他丝毫不怯,将放着布偶的托盘高高举起。

侯爷气得脸色发紫,大步上前拿起那物件。

只见上头写了几个血红色的字,还有一串数字,额头和心口处还扎了几根铁针。

那上面,分明是侯夫人的性命和生辰八字。

侯爷眼中透出杀人似的光,狠狠的将布偶扔到蔚承安脸上,喝道:“畜生!你干的好事!”

蔚承安一惊,双腿顿时软了,径直跪在了地上。

姜月脸色愈发白了,若不是红儿使劲扶着她,连她也要滑到座位下头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东西不是应该在那贱人院子里吗?

怎么跑到自己院子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太厉害,她一时竟没想出个究竟来。

姜棉淡淡一笑,“爹,您请看。”

说完,她劈手便夺过那老东西手中的铜盘,在他的手杖上用力一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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