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原澈见他压根就不搭茬,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可心里这个憋得慌啊。
他转身出了门,恰好跟匆匆而来的左拂打了个照面,因心情不好,语气也没好哪去。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左拂连忙躬身行礼:“儿臣鲁莽了,可是父皇,适才我派出去的人回报,说南夷女皇有意与箫景湛结为夫妇,明皇暗帝琴瑟和鸣。”
“此话当真?”邵原澈愁云多日的眼眸里终于绽放出一丝光亮。
以他对秋儿的了解,若是她的男人与人牵扯,就算是再爱也定然断绝,如此一来岂不是……
想到此,他眸光眯了眯,捋着胡子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左拂有些担心:“父皇,您该不会是想把这消息告诉秋儿吧?”
私下里,两人还是唤着秋儿。
“自然。朕要就此断了她和那个男人的联系,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话音一落,他便大大方方的朝着练武场走去,这些日子元知秋每天都会腾出一些时间去练武。
左拂心中有些忐忑,他爱元知秋,如今元知秋就在他身边,明明再强硬一点就可以完全将她占有,但他发觉自己越来越无法下手了。
如今的他就好像偷了别人东西的贼,然后看到贼因为这件东西付出惨痛的代价,于是他无时无刻不在内心谴责自己。
这种感觉简直比刺他一刀还难受。
演武场,一道白影凌空舞动,手上的的绢纱随着她的力道唰地飞出,速度快如闪电,直击木桩。
只听“砰地”一声,木桩竟然被一条轻盈的白纱震得四分五裂,其力道显而易见。
身后刹那响起一串掌声。
元知秋收起内力缓缓落地,侧眸看去,见邵原澈朝着这边走来,鼓掌的人正是他。
她淡淡地行了一礼:“见过父皇。”
“秋儿,你这师父究竟是何神人?怎能在短短时日让你练出这般内力?”邵原澈满心疑惑地问。
说着抬手直接探向女儿的脉搏,再三断定脉象无异后,这才放下心来。
这等有违常理的提升,大多非正道,他不得不多加小心。
元知秋收回手,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左拂,淡淡问:“你们找我有事?”
邵原澈一时语结,有种被戳穿计谋的尴尬。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千一,那位……小奕的爹,要与南夷女皇成亲了,你身为一国公主,身份高贵,别再惦记那等人了,好好同拂儿过日子吧。”
说的那可是一个苦口婆心感天动地,尽显了一位老父亲的忧虑之心。
元知秋眸光倏地冷了下来,声音里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多谢父皇‘好心’相告。”
话音一落,元知秋转身便朝着演武场外走去。
邵原澈和左拂两人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急急地追在后面。
“秋……千一,你要去哪?”邵原澈问。
元知秋猛地一停,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好笑:“你叫我秋儿?”
邵原澈心中暗道不好,说漏嘴了,连忙讨好的笑笑:“父王是说,秋天要到了,你得多穿点。”
元知秋唇角轻勾,不言不语的回了公主殿。
箫小奕此时就站在院子里,刚刚他收到消息,父王陪着贺兰聪去见西璃使臣,指不定又是她设下的什么圈套,想着怎么勾引父王,万一父王着了道怎么办。
越想,那对小眉头就皱得越紧,偏偏这事还没法跟娘亲说,她连他爹是谁都不知道了。
正一筹莫展,就见娘亲步履如风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脸着急的男人。
“娘亲!”
元知秋在他面前停下,问:“你想我跟你亲生爹爹在一起吗?”
“当然想!”箫小奕可不管后边那两个。
“好,既然如此,我们上路吧。”
“娘亲,去哪?”箫小奕有点心中澎湃,但是还不敢肯定。
“找你爹,听说有人要占有他,我的儿子想要爹,娘就给你抢回来。”
邵原澈只听到咔吧一声,直接崴了脚脖子,此时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千一啊,父皇脚崴了,你快给父皇看看。”他倚在左拂身上卖惨。
元知秋上前,抓起他的脚踝咔吧一下,直接好了,这下想卖惨也没辙了。
“千一,你堂堂一国公主,去抢个男人成何体统,你有没有替父皇想过,有没有替左拂想过,他哪点对不起你?”
这话让元知秋心底有一丝动容,左拂对她确实够好,可……
“若是父皇问心无愧,又何妨我前去查探一番,如果真如你们口中所言,我会回来给驸马一个交代。”
当日,元知秋同外公打了招呼,交代他照顾好两个孩子,便带着小奕一起动身上路。
邵原澈没辙,只能让左拂跟随。
他不过就想求个女儿膝下承欢,怎么会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