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小心翼翼地说着,却被图良猛地扇了一个巴掌。
“混账!”
下人的脸迅速肿起来,不甘地退后一步,眼中满是仇恨。
图良气急败坏地大叫道:“还不把老爷请出来!”
周围的下人哪个还敢出来说话,全都站在那里不动。
图乎远一听要他出来,双眼顿时惊恐的瞪过去:“你难道要为父去死吗?”
这话简直如一道惊雷披在图良的脑袋上,万万没想到,昔日运筹帷幄的父亲成了这副模样。
图良阴沉着脸,把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
此刻,笼子内外只有两个人,图良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里。
“父亲,您难道忘了我们之前备下的手段了吗?”他凑近去,轻声同图乎远说了些什么。
对方摇摇头,神情恍惚的道:“不可能的,他会找到的。”
“图乎远!”
图良气急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眼睛闪烁着精光。
“我们囤有数万精兵,怕他做什么,何必作茧自缚,”他压低了声音,“何况,那些庄子田地都不是经了我们的手的,出了箫国,他箫景湛能奈我何?”
眼前的人头发不知何时已经花白了,图良心底一阵莫名的情绪,放缓语气:“你大儿子还是有能耐的,绝对保您性命无忧,别担心了!”
图乎远听他这样说着,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有些枯槁的手指指向一处。
“钥匙在那边的凹槽里。”
图良忙把钥匙取来,把窝在笼子里头的人接了出来。
图乎远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良久道:“跟我来。”
图良看着眼前的别有洞天,明白这是父亲建造的一座密室。
“七皇子那傀儡竟然长了反骨,修炼魔功,”图乎远慢慢地说着,一双同样长在图良脸上的眸子如鹰般锐利,“他现在已经无人能敌,连我也差点被他杀了。”
连年猎赝,反倒被雁啄了眼,万没想到箫辰域这小子有朝一日能脱离控制。
他似乎越发瘦了,在锦缎袍子下显得空荡荡的,无有依凭。
图良有些不屑,箫辰域那个怂货会这么厉害,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
“他就是铜头铁臂,难不成还刀枪不入了?”
图乎远看着儿子,忽然有了底气。
终究流着自己身上的血,还是有几分豪气和硬气的。
不禁多了一丝希冀:“良儿可有什么好法子?”
图良会意,想了想道:“现下箫景湛回了盛都,不如我们看一次狗咬狗,父亲以为呢?”
他背着手,满脸不以为然的看向父亲。
“好,好,”图乎远大喜,赞赏地道,“如此说来,等箫景湛回了盛都和箫辰域打得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两个人在这密室之中密谋商议了一番,见时候不早便走了上来。
没想到,刚出来就碰到了太夫人,她一身华贵雍容华贵,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椅子上。
图良还来不及见礼,就被她的话打断了。
“乎远,你出来了倒好呢。”太夫人声音扬起,显然是端起了长者的架子。
图乎远不清楚情况,只是微微笑了笑,且看她的来意。
果然,太夫人便提起来了:“既然良儿也回来了,不如你们一起带人返回盛都,也胜过前功尽弃。”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图良,眼里颇为满意。
图乎远向来听她的话,这点就是比她那些个外孙和女儿好。
她耐心地数着手上的珠串,等着他们表态,可谁料却换来了一声冷到彻骨的声音。
图乎远眯起眼睛,狠厉地道:“老虔婆,我图家的江山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没完没了地供着这个活祖宗,他也供够了!
图家?这是什么意思?
啪地一声,太夫人手中的佛珠粒粒散落,撒在地上。
其中一颗滚到图乎远脚边,他稍稍使力小珠子便碾成了粉末。
这上好的紫檀小叶佛珠,据说能使人心性纯净,是去年图乎远特地选来给她用的。
她怔怔地看着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苍白。
“你刚刚说什么?”
图乎远来毕恭毕敬,不可能违逆自己的!
似乎是陡然记起来自己的身份,太夫人生气地拍了拍桌子:“你一个上门女婿,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请下载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