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我先下班了哦。”郑央宁因为没写教案，所以正在办公桌前恶补。
郑央宁点头，看了看外边。最近新一波降温，空气都是阴阴的冷色。
“……能使学生更快的了解……！OK！完成了！”郑央宁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
外面已经全黑了，郑央宁看到操场那边的路灯亮了起来。
锁门，走人。
路过卫生间时，郑央宁听到了女孩子的哭声。
那正好是个死角，郑央宁感觉背后发凉。打开手机手电筒的灯，慢慢向哭声移过去。
微弱的光下女孩捂着脸哭泣着，头发凌乱，看到郑央宁，慢慢地转过头。
“程光，你怎么在这。”
“郑老师。”郑央宁靠得更近了，这才发现女孩全身都湿透了，十月的天里，女孩瑟瑟发抖，几乎与身上的黑色校服融为一体。
郑央宁来不及多想，想先扶起她去医院看看。
“老师，老师，别带我去医院，我不想去……”怀里的女孩小小的一团，仿佛下一秒就要瘫软下去。
郑央宁想着陈妍今晚要回家，只能打电话给……
郑央宁拿出办公室的一套备用衣服给了女孩，“有些大，不过还挺干净的，你先穿上。”
女孩哆哆嗦嗦地穿上了，只是发抖一直没停下来。
“你还好吗？”女孩一边喝着热水一边点头，郑央宁接过水杯加了一点糖。
门被打开了，是一脸焦急的萧尘羽。
女孩见到有陌生人来，抖得更厉害了。
郑央宁轻轻扶住她：“这是老师的好朋友，本来老师想叫陈妍老师来的，但是她今晚有急事，老师又怕你有什么状况我应付不了的，所以就叫他来了。”
女孩平静了下来。
“我一听到电话就来了，发生了什么？”萧尘羽看向郑央宁。
郑央宁看着女孩。
“我……我……老师你能送我回家吗？”郑央宁点头，拿起衣服扶住程光，又把钥匙递给萧尘羽。
萧尘羽等两个人都出了门，然后关灯锁好跟上她们。
“老师，你能以后每天都送我回家吗。”微弱的一句话，却不是问句，像是祈使句。
“你愿意跟老师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女孩却还是一言不发。
萧尘羽走在郑央宁后面一米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
程光的家离这不远，拐过两个路口就到了。
“老师。”程光开了口，“你能帮我吗？”
“我能，我能。”郑央宁急着说道。
不过顷刻之后，程光眼中的光又消解了。她转身离开，郑央宁看着她的背影，站在那思索了很久。
一盏暖色的灯亮起来了。
郑央宁转身走向萧尘羽，他站在那，像个守夜人。
“我怀疑是校园霸凌。”
萧尘羽看向她。
“之前听陈妍说过这个女孩是单亲家庭，妈妈常年酗酒也不管女儿的，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旧的，爸爸平时只出学费的，好几次都有人跟陈妍反映说她身上有味道不坐在她旁边。”
“报警吗？”
郑央宁摇摇头：“我只怕会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出现，而且这个女孩一向孤僻，刚才什么都没跟我说，会跟警察说清楚吗？”
“那你就准备以后每晚陪她回家？这样还稍微能保险一点。”
“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我又不可能时时跟在她后边呢。”
“会好的。以后你要是送她回家，就拉上我一起。”
郑央宁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刚才怎么不跟我走一起啊。”
萧尘羽耸了耸肩：“我在你身后，你在我眼中。”
郑央宁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半晌憋出来几个字：“真是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