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会,仿佛是一切情愁恨怨的“终站”。步惊云聂风,孔慈秦霜,一千人等经过无数兜兜转转、曲曲折折、寻寻觅觅、凶凶险险,到了最后最后,还不是要回来这个地方?
天下会,又仿佛是一个——墓。所有痴情儿女的墓。因为天下会是一个只许斗争、不容有情的地方。无论是男是女,于天下会内生情,就如同自掘坟墓。
如今,便有四名男女,正一步一步再次接近这个痴情坟墓。这四名男女是——秦霜、孔慈、聂风。以及自身原是坟墓、已不用再畏惧任何坟墓的——死神步惊云!
……
李达望着站在自己前面的断浪,道:“你准备好了吗?”
断浪闻言,点了点头,再没有任何回应,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忽然,两人双手同时结印,然后道:“火遁---豪火球之术!”
从两人的口中,分别出现两个巨大的火球,撞击在一起。在火球撞击而产生的烟尘消散后,两人在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便是不停地传来碰撞声,在一声巨响后,两人同时显出了身形。不过相较于李达的意气自若,断浪此时就显得有些狼狈了。
但是断浪清楚自己与师父之间实力差距,所以,他并不失望。今天的这场比试,其实对断浪而言,更像是一次考试,期末考试!
断浪并没有做任何犹豫,在退后的时候,便已经在双手快速结印了。只听断浪急道:“火遁·凤仙花爪红!”
断浪在使用凤仙火之术的同时,将火焰附着在飞舞的暗器上,使暗器夹杂着炙热的高温,如同散落漫天的凤仙花一般,向对手展开攻击。
李达见此,则是不慌不忙的开始结印,但是双手速度,却是极快。当断浪的火遁,快要临近李达之际,李达道:“土遁·土流壁!”
一面土墙,在李达面前升起,直接挡住了断浪的火遁。但是,就在火遁快要碰到土墙之际。断浪再次快速结印,道:“火遁·火龙炎弹!”
当之前的“凤仙花爪红”打在土墙上,激起丈许尘土时,断浪从口中吐出三道火龙,从左、上、右三个方向袭向李达。
李达则是一个简单的替身术,便躲开了断浪的这记火遁。同时,李达再次双手结印,道:“水遁·水龙弹!”
见此,断浪却是没有丝毫退让,并嘴角带笑,道:“雷遁·感激波!”断浪所使的雷遁,产生的电流,顺着李达的水遁,攻向李达。
这招倒是让李达有些惊异了,想不到,断浪已经将忍术,熟练运用到了这种程度。也不做抵挡,而是用瞬身术躲开了。
见自己的招数,还是对师父无用,断浪便一咬牙,双手再次开始结印,然后道:“火遁·豪火灭却!”
查克拉聚集在喉咙后,断浪向前方吐出一大片如同海水一般的火焰,直接涌向李达,但是李达却也不慌,双手结印道:“水遁·大瀑布之术!”
水与火的相遇,自然不可能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了。待两者相遇,产生的大爆炸消散后,漫天的水蒸气中,忽然一道能量打了过来。
那道攻击,威力虽然不强,但是速度却是极快,李达出于本能的,直接右手凝聚了一枚气功波,怼了过去。
当气功波相遇,产生的爆炸,将那漫天的水蒸气吹散后,断浪拖着自己已经受了重伤的身体,走了过来,笑道:“师父,我这是,,,算赢了吗?”
李达点了点头,道:“兵不厌诈,这次的考试,你过关了。恭喜你,断浪,你出师了!”
听到李达这话,刚才还笑着的断浪,顿时着急道:“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不要徒儿了吗?是徒儿哪里让您不满意了吗?”
李达望着断浪,无语道:“什么啊~我只是说你出师了,有没说不管你了。你以后可以不用再每天过来修行武功了,接下来,我们开始学些别的。”
断浪这才放下心来,好奇道:“师父,接下来,您要教我些什么啊?”
李达淡淡道:“接下来,你应该学习一些文学典籍了。”
断浪闻言,顿时苦着张脸道:“啊~师父,可不可以,不学这个啊?”
李达道:“你认为呢?”
断浪道:“我觉得,应该可以吧!”
李达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望着断浪,好似再说:“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断浪努了努嘴,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低下头,苦哈哈的离开了!
等断浪离开后,颜盈上前问道:“为什么要教他这些呢?教他一些厉害的本事,不是更好吗?这个世界,终究是武力至上的!”
李达笑道:“的确,谁的拳头大,谁说的就有道理。但是,一个人的强大,不是只靠武力就能决定的,重要的,是他的心!”
……
正在赶路的几人,忽然停了下来,步惊云冷冷的道:“有杀气!”聂风也同时感觉到了!他连随一个鲤鱼翻身,便跃上马车之顶,反应之快,绝不让步惊云专美。
而断浪,却还是拿着一本书在那里埋头苦读,仿佛那所谓的杀气,对他而言,根本就无所谓。
甫上车顶,聂风再朝步惊云目光扫射的左边草丛望去,由于居高临下,聂风的视野较坐于马上的步惊云远阔不少,可是极目眺去,聂风仍没发现左边草业内无任何可疑高手,而刚才那股杀气,亦已一纵即逝。
只是,穿过这个草丛的百丈开儿却有一间简陋的茶室。有人在卖茶。也有人在喝茶。
如果步惊云与聂风适才所感到的杀气真的存在的话,那未,杀气的主人,如今可能已身在……那个茶室亦未可料。
聂风忽地回望仍泰山般坐于马上的步惊云,温然笑问:“云师兄,浪,长路遥遥,你——要不要喝碗茶?”
步惊云与聂风终于把马车停在那个茶室之外,断浪也是翻身下马,与两人一起喝茶。
那是一间极为简陋,不!应该说极为破旧的茶室!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茶室日久失修,再看茶室的老板及伙计们也是衣衫不整,便不能苛求这间茶室会给客人什么“绝世好茶!”
还有,那些茶客,亦尽是风尘仆仆的商旅,显见也仅是藉喝茶稍作歇息,并不会讲究什么极品好茶。
幸而断浪、聂风与步惊云,也不是什么嗜茶的人,三人甫一坐下,伙计们就自行为他俩端上三碗清茶,三人也毫不计较,一口一口的照喝。
然而喝罢茶后,三人仍没有立即离去的意思,只因三人猛的发现了一件事---那股杀气!
刚才那股杀气复再涌现!步惊云与聂风清楚辨出杀气来源的方向,二人不期然暗暗朝杀气来源一望,只见茶室内其中一桌,正坐着四名商旅!
而这一切,对断浪而言,好似依然没有任何影响一样,依然看着书,喝着茶,好不自在。
那四名四名作商旅打扮的——江湖汉子!杀气,正是来自此四人身上!
适才杀气稍瞩即逝,是因为此名年约四十的汉子,功力看来亦相当不弱,是一等一的高手,更已能把杀气收放自如。
惟是,如今步惊云与聂风再次感到杀气汹现,却因四人似乎已在全神戒备,蓄势待发,所以杀气才会在四人如箭在弦之间,不自觉地表露无疑。
到底四人在戒备什么人?他们身上所被发的杀气既是杀气,那显见他们正想杀人,他们想杀的人,又是何方神圣?会否,也是一个……神话?
聂风与步惊云见状,仍没造声,聂风随即以“冰心诀”凝神一听,竟给他听得四人的密话:“二弟,你真的肯定,‘他’,一定会来?”
“错不了的!大哥,据探子回报,他每天都会前来这个茶室,风雨不改!”
“但,二哥,三弟实在很不明白,当年……‘他’不是早就死了吗?为何仍会未死,再者,以他当年一世英豪,怎会甘心蛰伏于这个穷乡僻壤?”
“三哥,这次四弟倒比你聪明了!像他这种神话一般的无敌高手,当年怎会,如此轻易便死,他定必为着一些特别原因,才会借机遁隐,至于他为何会躲于这种穷乡僻壤,嘿!可能大多数的绝世高手总是天生犯贱,有什么不如意的憾事,总是找个没人到的地方折磨自己,顾影自怜……”
“嘿!四弟所言非虚!不过无论他如何借死遁隐,今日既结我们‘陇山四君子’找至这里,除非他不出现,只要他甫一现现身,便势难逃出我们的‘君子剑阵’!”
“是呀!大哥说得对!纵使当年他武功盖世,能以一人之力重挫我们十大门派的围攻,如今亦已时移世易,爹当年纵使不及他利害,却并不表示,我们四个不及他利害!
我们所创的‘君子剑阵’较诸爹当年的‘君子剑’,威力何止倍增?简直已是天下间无懈可击的剑阵,势必把他手到拿来!爹的大仇,誓可昭雪!”
原来又是为父报仇的故事!然而聂风以冰心诀听罢,却有点不以为然。
依这四个自称为“陇山四君子”的兄弟所言,他们的爹当年亦曾参与什么十大门派对那个的围攻,才会致死,既然不顾廉耻以十大派之力,以众凌寡,就是“打死无怨”,死也话该!
而那个能以一人之力重挫十大派的人,更是何等令人惊叹!
慢着!聂风想到这里,猝地记起当年在雪地之上、风月门“风清鹰”兄弟一直追捕鬼虎,就是要找出鬼虎叔叔主人的下落,他的主人,也曾以一人之力重创十大门派,令致武林一度萧条。
难道,眼前这陇山四君子话中的他,正是鬼虎叔叔已经死了的……主人?当年十大门派的余孽或后代,仍是对他穷追不舍,不放过任何一雪前耻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