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鸢也没那么想要喝,于是乖巧点头,“嗯,好。”
她话音刚落,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唇瓣被一抹柔软覆盖。
男人灼热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令她屏住呼吸,措手不及。
因为有过一次经验,这一次,她没再傻愣愣地睁大眼睛,很快闭上双眸,不敢看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探入,嬉戏,纠缠,让人情不自禁地软了身子。
不知何时,两人跌坐在/床,心脏狂跳,只有彼此。
苏鸢不小心触摸到他坚硬的腹肌,一下子更乱了。
衬衫的衣扣掉落几颗,她不自觉地后仰。
月色下,粉红的果子任其采摘。
暧昧,撩人。
直到一切突然定格,她才迷茫地睁开眼。
“嗯?”
傅墨白紧紧抱着她,轻咬她的耳垂,低声沙哑道:“我不能害你,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再忍忍。”
“……”
苏鸢很迟钝得回过味儿,脸色红如朝霞,“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想过。”
说着,就要跳出他的怀抱,却被男人死死定在怀里。
“别动,再让我抱一会儿。”十峮1巫二二7五二81
感受到那如铁般的威胁,苏鸢把头埋在他胸前,只觉得隔挺慌,没太懂,也不敢再动。
这场雪,下到第二天中午才停歇。
因为路上积雪太厚,为了安全着想,苏鸢又在招待所多呆了三天。
这三天,傅墨白只要有空就陪着她,到了晚上,两人还会一起盖着棉被纯聊天。
偶尔也会擦枪走火,但每次都能及时收敛。同时,苏鸢也弄懂了,搁着她的是什么?
傅墨白手下的兵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纷纷跑去问邱野是怎么回事?
身为单身狗,邱野很吃味,“你们头儿的春天到了,估计过几天会恢复正常,所以你们可要珍惜当下。”
众人听后一片哀嚎,特别希望傅墨白能一直保持现状。
邱野见状,无奈安慰道:“那你们只能盼他媳妇多来几趟。”
结果,在苏鸢离开招待所的那天,她收到好多礼物,全是大家送的,并对她表达了不舍之情。
“嫂子,您一定要常来,我们都会想您的。”
“对,每回您来,我们营长都可高兴了。”
见他们这么热情,苏鸢有些受宠若惊,不明其深意,连连摆手与他们微笑告别。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到腊八节。
这段时间,在苏鸢的带领下,学生们干劲儿十足,走街串巷挣了不少润笔费。
其中,当属李树和姜原赚得最多。姜原想买新棉袄,所以这么积极。而李树是为了给母亲补充营养。
当天分完收益,他躲在角落里,一张张数着毛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苏鸢见状,等他把钱数完收好,才走过去。
“你爸回来了吗?”
提到这个话题,李树的笑容渐渐淡去,“还没,我听村里人说,他可能明天回来。”
感受到他的落寞,苏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打算送给每人一个新年礼物,不过不会太贵,你最想要什么?”
李树听了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老师,我最想吃糖葫芦,你能送我半串吗?”
“半串?”她一愣。
“对,一串太贵了,我吃两颗就行。”
此刻,苏鸢心里酸酸胀胀,五味杂陈。
“不用,我可以送给你一串,但孕妇不能吃山楂,你千万别给妈妈吃,知道吗?”
听到能有一串那么多,李树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忙鞠躬感谢。
其他学生也说出自己的新年愿望,差不多都是希望:能吃到某个心心念念的零嘴。
隔天上午,她和谭丽把采购回来的零嘴分给每一个人,却唯独没看见李树。
苏鸢拿着糖葫芦问:“你们谁看见李树了?他今天怎么没来?”
小组长朝她招招手,小声道:“老师,您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说。”
两人来到某个无人的地方,小组长这才说出李树没来的原因。
“他爸失踪了,村里人都在传他爸可能得罪了什么人被打死了,所以才找不到人。李树他妈一时想不开,如今正在医院呢。”
苏鸢拧起眉心,追问道:“你知道在哪家医院吗?”
“就在镇医院,估计李树也在那儿。”
了解完情况,苏鸢把孩子们交给谭丽照顾,一个人去了镇医院。
十五分钟后,经过一路打听,她找到李母所住的病房,还没等进屋,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哭闹声。
“这可让我怎么活啊!李大强那个天杀的,他咋会失踪呢?!”
“树儿他妈,你别哭了,肚子里的孩子要紧!要是你倒下了,这俩孩子可咋办呐?”
“是啊,没准大强过几天就能回来,你哭坏了身子可不行。”
“各位婶子,这日子没法过了,肚子里这个祖宗我不要了!他爹都没了,我要他干啥?!”
之后,各种劝说声此起彼伏。
苏鸢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才敲门走进去,大家看到她,立刻安静下来。
顶着众人投来的目光,她环顾四周,最终坐在角落里,发现一脸呆滞,沉默不语的李树。
她缓缓走近,把买来的糖葫芦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身跟李母打招呼。
李母面对她,勉强笑了笑,“苏老师,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李树惹您生气了?”
“没有,他很好。我听说您家出了点事,所以过来看看。”
“哦哦,那您快坐,千万别站着。”
就在这时,李树从角落里站起身,手里紧紧攥着那串糖葫芦。
“苏老师,我们没事,您先回去吧,我送您。”
平常吊儿郎当的孩子,今天格外沉稳,苏鸢看着他,眼底尽是心疼。
还没等她开口,李母突然插话道:“咱家咋没事呢?你那死爹不知道去哪了,留下咱俩以后怎么活?我看你这书也别念了,今天正好跟你老师说一声!”
苏鸢转头看向她,语气温和,“李树妈,您别着急,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有解决的办法。您好好养病,先把这个年过好,然后再考虑其他问题。”
屋里旁人听见,也跟着附和,“对对对,还是老师明白事理,你先把年过好,最近别想太多,有啥事等年后再说呗。”
“可不是嘛,保重身体最重要。”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屋里再次乱成一锅粥。李树见状,拉着苏鸢的胳膊走出病房。
“老师,我们真没事,您还是回去吧。”
见其一直低着头,苏鸢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塞到他的上衣口袋里,“这个,你先拿去用,等以后再还我,如果不够用,可以再来找我。”
想到过几天,她要去哈市一趟,于是又补充道:“如果我不在,你也可以找姜原她哥帮忙。”
李树忙把钱从口袋里拿出来,还给她,“老师,我不能要这钱,您快收好。”
可苏鸢执意给他,“你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别想着拒绝我。”
住院费、养胎钱、过年钱,家里又失去了唯一劳动力,这一桩桩一件件,是个人都会压得喘不过气来。
李树犹豫再三,终于收下钱。
他抬起头,眼里盈满泪光。
“苏老师,谢谢您。不管以后我还念不念书,会永远把您当成亲人看待。”
苏鸢听他这么说,蹙起眉,“你不读书能干嘛?靠你挣的那俩工分能养活一家人吗?如果你现在放弃读书,也许这会成为你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
想起母亲刚刚的话,李树忍不住落下泪,“那我该咋办?我妈不会让我继续读书的。”
他还只是个孩子,遭遇这样的打击,心里承受能力有限。苏鸢沉默一瞬,认真承诺道:“别担心,等年后,我跟你母亲谈。”
第33章 除夕
李树的家事, 不知是谁传的?第二天,所有学生都知道了。
当着她的面,大家没敢议论, 但背地里却传得神乎其神。
谭丽见状,无奈叹气, “这李树, 学习成绩刚上来一点, 家里就遇到这种事,如果他爸能回来还行,万一从今以后再也不回来,算是把他坑惨了。”
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亲生父母,苏鸢也跟着轻叹,“希望他坚强些,成功迈过这道坎。”
谭丽在一旁听着, 若有所思。过了半晌, 她从兜里掏出十元钱, 递给苏鸢,“帮我把它交给他,我马上就要走了,能帮忙的,也只有这些。”
苏鸢侧头看她,心中生出浓浓不舍, “您买好车票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哈市?”
“我买的是后天车票, 等你有空去哈市玩, 可以随时来找我。”
她这次离开小镇, 就不会再回来了。
“好,以后有机会, 我一定会去找你。”
两人相处这么久,早已建立深厚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