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夏!快让他们放我出去!我没有罪!”侯夫人高喊着。
侯夫人将手伸出牢房,努力够着远处的苏锦夏,虽然她自己也知道根本够不到,可是她不能放弃这唯一的希望!
“你没有罪?”苏锦夏沉声反问,“陛下用了你给的夜光杯,已经昏迷不醒,朝野陷入动荡,百姓人心不安!”
“你竟然还说,你没有罪?”
侯夫人一惊,可随即便道:“这不是我干的!我没有谋害皇上!”
她辩解着:“我送的夜光杯没有问题,那东西经过那么多人之手,指不定是哪个环节被人下了手脚,怎么能赖到我身上呢!”
那夜光杯是西域圣物啊,那般的稀有难得,皇帝当时不也是十分喜欢的吗?现在出事了,就全推到他们侯府身上了!
好没道理!
苏锦夏听着都要气笑了,“所以,直到现在,你都不认为苏乐瑶给你的那对夜光杯有问题?”
侯夫人闻言一惊,不可置信瞪着苏锦夏,“乐瑶送我的东西怎么会有问题?锦夏,直到现在你还想要攀污乐瑶吗?”
苏锦夏:“……”
侯夫人一脸痛心疾首,“锦夏,你怎么就是容不下乐瑶呢?是,她的确代替你享受了侯府十多年的富贵,可是同样的,她也替你尽了二十多年的孝啊!”guqi.org 流星小说网
“你想过没有,当初若没有乐瑶陪在我身边,我将日日沉浸在丢失你的痛苦之中,是乐瑶给了我安慰,让我度过了那段煎熬的时光,她对于这个家是十分重要的,难道就因为你回来了,她就必须要离开吗?”
“你先前就事事与她相争,对她处处有意见,可那到底是内院中事,如今你居然诬陷她谋害皇上?锦夏,你太过分了!”
苏锦夏听得直想翻白眼,都到这时候了,这侯夫人对苏乐瑶居然还是深信不疑!
这苏乐瑶到底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下了什么咒?
她不想和她辩驳什么,只缓缓说了一句:“太子谋反,苏乐瑶是帮凶,此事已经盖棺定论。”
侯夫人听着心中一惊,随即尖声道:“不可能!乐瑶是不可能谋反的,她那么柔弱听话,她一定是被太子给牵连的!”
苏锦夏白眼翻上了天,没救了。
真的没救了。
她现在都怀疑永安侯府并不是没将苏乐瑶所做的恶事和她说,是说了她根本就不信!
她认为所有人都是在骗她,都在污蔑苏乐瑶!
好好好,真牛逼!苏锦夏只想说一句:苏乐瑶真牛逼!
简直就是洗脑的天才!不去传销组织可惜了!
苏锦夏不想再和侯夫人废话了,“好,那你就继续相信你的好女儿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侯夫人急了,顿时惊声尖叫:“你救我出去啊!我是你娘,你怎么能看着我在这种肮脏地方!”
苏锦夏转身回眸,淡淡道:“你早不是我娘了。”
“侯夫人,你是苏乐瑶的娘,指望你的好女儿来救你吧!”
说完,苏锦夏头也不回地走了。
任侯夫人在身后气的破口大骂,骂她不孝,无情,白眼狼。
随便她骂,反正苏锦夏一句都不在意。
关键怎么在意?谁能和傻子置气?
当然,苏锦夏不在意,有人在意。
刑部是疯了才会让一个犯人辱骂当朝郡主,而且还是刚立下大功的郡主,于是很快去将侯夫人教训一顿,把她的嘴堵上,免得牵连了他们。
永安侯一家在刑部大狱受罪,苏乐瑶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她被关在宫中的慎刑司,每日受尽酷刑,鲜血不知流了多少,刑房内终日惨叫连连。
是夜,两个宫人正满脸惊恐从刑房内出来,一人端着一盆血水,一人拿着满是血污的衣裳,一边急着出去处理掉,一边低声谈论着。
“你说这好歹也是太子侧妃呢,处刑也太狠了!”
“可不是嘛,每天血水都能流出一盆,血污打湿的衣裳都需要处理,看着都揪心的疼啊!”
“但是说来谁让她敢谋害陛下呢,就是死一百遍也不足为惜!”
“是说呢!她嘴倒是严,至今还在喊冤,但是我听皇后娘娘宫里的小太监说了,皇后娘娘动了老大的气,说她不招便叫打死呢!”
“哎,谋害陛下,打死也不可惜……”
二人匆匆朝着外面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宫墙之上,那抹隐匿在暗夜中的人影。
午夜时分,皇宫内一片寂静。
就连惨叫了一天的慎刑司都安静下来,偶尔只能听到几声乌鸦的叫声。
趁着昏暗的月色,显得恐怖阴森。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从宫墙之上落下,溜进慎刑司的刑房之中。
守夜的宫人正困的打盹儿,丝毫没有注意到任何动静。
他的速度极快,且没有任何脚步声,在黑夜之中,宛如鬼魅。
刑房内,布满各式残忍的刑具,空气中满是血腥气息弥漫。
黑影目光巡视一圈,最后落在角落中被绑在木架之上的娇小身影。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不忍之色,缓缓走近那满身血污,衣衫凌乱,头发乱糟糟挡住脸的身影。
行至,他缓缓拨开那人的头发,露出一张满是污秽的脸,但是依然可以辨认出,那人正是苏乐瑶。
这样的动静吵醒了正在昏睡中的苏乐瑶,她缓缓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位蒙面之人。
她先是一慌,但是待看清那人露出的眼睛后,随即眸中闪出惊喜之色。
“你来救我了?”苏乐瑶声音沙哑,但难掩激动。
蒙面人轻轻点头,示意她保持安静,然后为她松绑,之后低声问:“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苏乐瑶点点头,“没问题,他们的刑罚很奇怪,除了每天让我发出惨叫,基本没有怎么对我用刑。”
她说着暗暗庆幸,这慎刑司的刑罚看着就吓人,如果真用到她身上,她都要疼死了!
可她的话却引起了蒙面人的警觉。
他眉头蹙起,沉声道:“没有对你动刑?那每天扔出去那么多的血水和血衣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