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连串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则指向了慕渔与郭杨。
郭杨那小子,他曾亲眼见过,也派了人详查,未发现有何不妥。
如此推敲,假若真有问题存在,那么问题的核心恐怕便是慕渔了……
然而胡德却道,此事与慕渔并无太大瓜葛?
胡德肯定地回答:“是的,奴才的确细察了,清圆斋送来物件时,渔小姐面上的惊讶之色,绝非伪装所能呈现。”
“但清圆斋为什么要送她如此丰厚的礼物?”武安帝心间疑云密布,方向难辨。
胡德沉思片刻,说:“皇上,这清圆斋行事向来不循常规,您也知道。”
不仅此次对渔小姐的馈赠引起满城风雨,
两年前,还大方资助进京逃难流民;
三年前,在京城遭遇百年难遇雪灾,那清圆斋同样二话不说捐出三十万两的银子救援。
京城百姓间流传着如此一种猜测:清圆斋地下定藏有巨量金矿,才能如此挥金如土,毫不心疼!
宫廷密探虽已查实,清圆斋地下除了普通土壤别无他物,
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确凿无疑地证明了一点:
清圆斋的主子,因财多而生闲,故而寻机炫富。
“这种鬼话你也能信!”
武安帝吹须瞪眼,抓起案头的奏折,往胡德身上掷去。
大晋皇城中凭空冒出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地方,他费尽心机仍查不出个究竟。
这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
是朝中哪位重臣的棋子,抑或是他的几位皇子所为,还是与北燕、南靖有所关联?
清圆斋一日不明,他便一日心神不宁。
作为帝王,怎能容许身边有如此不明朗的存在!
“查!给我继续查!”
武安帝面色如乌云压顶,沉闷不语。
胡德顿时屏息,低头应道:“是,奴才即刻去办。”随即躬身退出御书房。
临出门之际,帝王又将其唤住:
“秦王府近来可有动静?”
胡德闻言一愣。
秦王府,皇上多久没提及了?
半年,或者是一载?
“说不出话来了?”
见内侍失态,帝王更添烦躁。
胡德连忙答道:“请皇上安心,秦王殿下那里一如既往,除派遣侍卫遍访名医外,并无其他异常举动。”
“嗯,下去吧。”
这话仿佛缓解了帝王沉重的心情。
不管这清圆斋的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只要秦王患病未愈,今夜他便能安枕无忧。
夜色温柔,同样沉入梦乡的,还有那位名叫慕渔的女子。
“姐,你听说没,咱走了以后,侯爷硬是让五公子跪在祠堂里反省呢!”
刚从灵妍院享受美食归来的知书,一扫先前猫咪被送走的阴霾,兴奋地分享起府里的新鲜事儿。
五公子他也是自找的,谁让他老是欺负人呢!
说到底,侯爷的处罚也不算重,不过是跪跪祠堂罢了。
她和姐都经历过跪祠堂的滋味,五公子身为男儿,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呢?
慕渔正要合眼入眠,听到这话,心里并无太多波澜。她暗想,父亲总算明白过来,不能再放纵慕庭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