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的出现,让之前大家觉得汪斯越必赢的局面 ,变得微妙起来。
此时现场观众的呐喊,弹幕的数量,都比之前祈昌出现时候高了一大截。
甚至,节目组需要紧急出动工作人员来维护现场秩序。
白舒人气太高,现场观众太热情了,有几个前排的观众,甚至差点突破保安的封锁,险些就要冲到台上。
这就是国民女神的威力。
在现场乱糟糟的气氛中,大屏幕上歌名出现。
《身骑白马+武家坡》
作词:老乔
作曲:老乔
演唱:林以祥、白舒
歌名一出现,现场的躁动慢慢平复下来。
专业评审那边有人犯嘀咕,看这歌名,两人居然是要唱两首歌。
没等他们开始讨论,歌曲的前奏已经响起。
“我爱谁,跨不过,
从来也不觉得错。
自以为,抓着痛,
就能往回忆里躲。
偏执相信着,受诅咒的水晶球,
阻挡可能心动的理由。
而你却,靠近了,
逼我们视线交错。
原地不动,或向前走,突然在意这分钟。
眼前荒沙弥漫了等候,耳边传来孱弱的呼救,
追赶要我,爱的不保留。”
林以祥一身黑色长衫,手握话筒不急不缓地开口。
伴奏只有钢琴的声音,让他的声音更加清晰透彻。guqi.org 流星小说网
近乎没有伴奏的开场,更加考验一个歌手气息的稳定。
哪怕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被昂贵的音响放大无数倍。
有时候,评判一个歌手唱功的标准,不一定是要通过高音的。
气息的稳定,同样很重要。
“真稳啊。”
“感觉像是在听录音室版本。”
“不黑不吹,林叔的唱功应该是这么多歌手里最厉害的。”
“唉,可惜歌曲平平无奇,白瞎了唱功。”
平心而论,很多人觉得《身骑白马》的全部精华,是在副歌的四句。
可他们都忘了,没有主歌部分的埋伏,哪里来副歌部分的爆发。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凉,无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弹幕里说惋惜的字眼刚刚刷过去,歌曲也到了副歌部分。
伴奏风格在刹那间变化,传统民族乐器响起,歌曲的副歌部分出现,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戏腔!”
“谁能懂,就这一开口,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听!”
“刚才说平平无奇的哥们儿出来挨打!”
“我是不是老了,忽然想去听戏了。”
观众们还在好听好听地称赞着,专业评审团这边已经炸锅。
“我靠,古风还能这么融合?”
“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东西,怎么可以这么和谐!”
“这转换,真的就一点都不突兀啊。”
“之前还说老乔编曲都挺简单,现在我的脸是啪啪作响。”
专业评审们在赞叹林以祥惊艳的戏腔之余,再一次感慨起老乔的编曲能力。
听歌之余,他们也有点担心白舒。
不知道白舒接下来的演唱,能不能接得住林以祥这么惊艳的一嗓子。
而她又要唱什么,来接住林以祥的戏腔。
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林以祥的声音落下,二胡声音响起。
白舒开口,同样是戏腔,同样惊艳所有人!
“忆昔当年泪不干,
彩楼绣球配良缘,
平贵降了红鬃战,
唐王犒封你督府官。
西凉国,造了反,
我的父上殿把本参,
逼你披挂到阵前,
拆散鸳鸯,天各一边。”
白舒穿着绣有水墨山水的白色长裙,举手投足间,十足的京剧韵味。
再搭配上她堪称专业的戏腔,惊得所有人掉了一地下巴。
“怪不得歌曲信息里有武家坡,还真的是武家坡!”
有懂行的观众已经看出来,林以祥和白舒的合作舞台,是两首歌的融合。
弹幕里已经开始有人科普起《武家坡》来。
《身骑白马》是歌手徐佳莹的代表作。
很多人就是因为这首歌,才认识这位来自宝岛台湾,个子小小,唱功了得的歌手的。
而歌曲的典故,就是薛平贵和王宝钏的故事。
王宝钏挖野菜十八年,就是讲的这个故事。
《武家坡》是戏曲《红鬃烈马》中的一折,也可以称之为折子戏。
折子戏是针对整本戏而言的,它是本戏里面的一折或一出。
要完整的演出本戏,既费时费人又费事,所以后来慢慢地,就不演全本戏,只演出其中相对完整而集中突出的几出折戏。
就好像我们看《三国演义》,其他都不管,只看赤壁之战这场战役一般。
《三国演义》就是本戏,而《赤壁之战》就是其中的一折。
我们现在观赏到的戏剧,基本都是以折子戏居多。
如《牡丹亭》里的《惊梦》,《玉堂春》中的《苏三起解》,《白蛇传》中的《断桥》等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武家坡》这出选段,是本戏中最为着名的。
他讲述的是穷小子薛平贵与丞相千金王宝钏相爱。
王宝钏通过抛绣球,故意选中他为夫婿,却遭到父亲反对,于是王宝钏与父亲决裂,和薛平贵两人寒窑苦守。
薛平贵因为降服烈马被皇帝赏识,但后来又被老丈人从中作梗,派去西凉前线作战。
同去的人中,还有王宝钏的两个姐夫。两个姐夫趁着薛平贵打胜仗的机会,将他灌醉后送给了敌人西凉国。
薛平贵被西凉王看中,更是将公主下嫁。
西凉王死后,薛平贵继位,坐上了万人之上的王座,可怜王宝钏,却在苦窑里痴等十八年。
最后,王宝钏鸿雁传血书给薛平贵,薛平贵收到之后,潜回中原接走王宝钏。
妻子在寒窑中苦等十八年,自己却成了西凉王享受荣华富贵。
用现代的视角来看,薛平贵是个渣男无疑。
伴奏渐弱,白舒切换唱腔,再次开口,空灵的嗓音再次给所有人的耳朵带来极致的享受。
“而你却,靠近了,
逼我们视线交错。
原地不动,或向前走,
突然在意这分钟。
眼前荒沙弥漫了等候,耳边传来孱弱的呼救。
追赶要我,爱的不保留。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凉,无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满身伤痕累累也来不及痛
那是指引我走向你的清楚感受”
专业评审们全都拍案叫绝,神色兴奋,
“白舒的唱功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我以为这几年她跑去演戏,唱功怎么也得退步一点,结果居然比以前更强了!”
“唉,要是她能在歌坛多待几年,天后的宝座一定有她一席。”
弹幕里的观众更是比过年还要开心。
“我就说,她的嗓子这么好,不该去做演员的。”
“有一说一,她的演技也好!”
“泪目!多少年了,总算又听到白舒唱歌了。”
“我把话放在这里,今年春晚没有白舒我不看!”
就在观众们心生感慨之时,林以祥戏腔再起,又把大家拉回到薛平贵的故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