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在学生都上学的时候让尽可能多的学生看到,就是要让人都知道金媛媛也是不能惹得。
这一刻,金媛媛和梅琳看着她高大的形象,眼睛里面充满了小星星。哇,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
可是他却不知道,就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弄得金媛媛此后名声大振,到了北大之后连敢追求她的男朋友都没,梅琳天天和金媛媛腻在一起,很是沾了金媛媛的光,到后来梅琳和金媛媛一起找赵建辉“算账”,把老赵同志弄得头大如斗。
当赵建辉说上午那个女生怎么打得金媛媛,现在金媛媛就可以照样打回来的时候,那个小女生不由得捂住脸嘤嘤的哭了起来。金媛媛却一脸难色的低声道:“还是不要了吧?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只要她们今后不再欺负我就可以了……”
随着金媛媛这句话,包括双手捂脸的那个同学在内,站在她身边的一大票同学几乎全都围了上来:“金媛媛……金老大,今后姐妹们就跟着你混了啊,那个苗晓娴就让她吃屎去吧……”尖叫声,争吵声此起彼伏,那赵建辉都唬的一愣一愣的,心说这都是一群什么孩子啊?怎么一点坚定的立场都没有,这么快就换老大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小孩子,本来在他们这个年代就是谁厉害崇拜谁的时候。刚才赵建辉个刘成等人的表演太精彩了,要不是赵建辉一脸坚毅冷漠外带着一股子让人不敢接近的威严,估计这些小家伙早就扑上来找他签名了。
既然偶像不容易接近,那就接近偶像的妹妹好了。
看到这幅情景,赵建辉也不由得摇头苦笑,拍了拍金媛媛的肩头,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既然你不想打回来,那就先给她们记着,有谁敢再欺负你就打我的电话,我来收拾她们。好好地上学,不要让你妈担心。”看着金媛媛和梅琳被认簇拥这走进了校门,赵建辉才把自己的车开出来,载上吴凤娇,刘成开着他们那一辆车跟在后面,一直往西开出了城外。后面的那辆车子上面,刘成带来的四个人一个人坐了副驾驶位置,其余的三个人把苗晓娴紧紧的夹在后座中间,看着车子飞快的冲出了人群,苗晓娴足足愣了十几分中,然后大声的叫了起来:“你们干吗啊,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送我下去,大哥……叔叔……我再也不敢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年轻人用手扶了扶鼻子上的墨镜,冷哼了一声:“放了你?放你回去再打我们老大的女人?这事儿说不好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也不认识你们,快放我下去,你们混哪的啊……,我大哥可是………”她的话陡然停止,原来,她身边的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轻轻的顶在了她的腰间。
“哼哼,再叫一声就让你试试这把刀子锋不锋利。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保证你没事。”那年轻人极力做出凶恶的样子。
一边说着,这家伙还作势伸手摸向苗晓娴的大腿和丰胸,小苗这丫头的确见过些世面,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坐在那里,略显慌张的看着他的手慢慢的靠近自己的身子!!
“靠,扁不拉卡的像飞机场一样,真是没什么摸头。”这丫头出人意料的不吵也不闹,倒是让伸着大手停在她胸前的哥们没了主意。收不到意想之内的效果,这把戏简直就没法玩下去了,只好自嘲的笑了笑收回了手。
“大哥,我让你摸一下……不,让你们每个人摸一下,你们放了我好不好,今后我再也不敢欺负金媛媛了,我见了她躲着走好不好?求求你们了……”被她这话雷的,在前面开车的刘成都几乎从前档那里栽出去。
真不知道,眼前这女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车子足足开了一个小时,赵建辉才在山脚下一片密林边上停了下来。吴凤娇疑惑的看了看沉着脸坐在车子上久久没有打开车门下去的赵建辉,凝声问道:“你会真的弄出事来吧?”
赵建辉勉强笑了笑:“哈哈,你以为我真的是黑社会啊?你就放心吧,没事儿。不过就是把她提到前面那片悬崖上吹一会儿凉风就是了,大不了感冒几天罢了……”
过了龙抬头的日子,才算是下了今年开春以来的第一次春雨。凉风把雨点不断地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还有三天就满32岁的向国栋坐在电脑前,两眼呆滞地盯着股市大盘,看着那绿莹莹一片跳动着的数据,就像看着黑夜里无数双恶狼的眼睛。
120万啊,现在就还剩6万了。
一切都仿佛在梦中一般。一切都是那么地虚幻。只有那被风吹动着的窗帘、偶尔打在脸上的冰冷的雨滴,才使他觉得自己还有一点点的意识。
一切都完了、自己又是个穷光蛋了。
那一刻,向国栋的心就像窗外的秋雨一般瓦凉瓦凉的。
就在刚才,妻子田敏君递给他一份离婚报告。“我希望明天早上,能看见你已经签上了你的大名。”说完,那个女人就扭着浑圆的屁股进了卧室,然后哐的一声锁上了门。
“混蛋!”向国栋在心里狠狠地骂道,那一瞬间他真想杀人。
其实向国栋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早在两年前,自己还在并州开公司的时候,就凭第六感官察觉了田敏君对自己的不忠,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再说,那种证据还是不去找的好。有些男人总想知道自己的妻子背地里是什么样子的,暗地里跟踪尾随,明察暗访。向国栋认为那只不过是朝自己伤口上撒盐的行为,不值得效仿。
可这一切能怪谁呢?所有的一切都跟股票有关。他不认为是自己因为舍不得公司的生意和老婆长期两地分居造成的后果,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迷恋赚钱忽略了女人的感受么。
向国栋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迷恋上股票,他认为,想当初是股票让他荒废了生意。
两年来向国栋觉得自己不姓向而是姓背,背运的背,一切都背透了。要不为什么自己一入股市,那大盘就一直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为什么就像有只魔掌在控制着他,总是让他在最高点买进又在最低点卖出呢,为什么自己每次抢反弹却都抢到了新一轮的下跌呢?
向国栋已经收拾好了一个旧皮箱,这是一年前自己从河东省进京时候提来的崭新的包包,放在阳台上风吹日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露出了斑驳的斑点,一如自己那颗受了伤的心灵。
皮箱里面装着自己的几件衣服。只要在田敏君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房间里面的一切,包括那扇门里面的那个女人,就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当身后那扇房门被女人无情地关闭时,他抬头看了看自己坐的这个房间里面的一切。这里曾经是自己的家,以后就不知是谁的家了。
一想到这里,一阵揪心的疼痛,让向国栋不由自主的抬起一只手捂住心口,对着门吐了一口吐沫,转回身拿起了桌子上的签字笔。
这是一栋80年代的老式楼房,一套那个年代的人引以为傲而为今人所不齿的简陋斗室。感谢那个耕种了自己田地的男人,给自己提供了这个小狗窝,使自己在无家可归的时候免遭风吹雨打、有个栖身之地。
现在,当自己终于就要离开的时候,他猛然间从心里很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以前总认为自己已经开得很开了,可在这一刻却突然很莫名的有了这种想法。
向国栋感到自己很羞愤,原来觉得自己是个能够超然物外的很特立特行的人,当发现自己最终也不能免俗的时候,向国栋感到了极端的羞愧。如丧家之犬似地溜进客厅,从阳台上翻出了一瓶烧酒,他给自己倒了一茶杯烧酒,回到房间里对着衣橱上那面大镜子将自己端详了半天,举起杯子说:“干杯,向国栋。你真是个王八蛋!”
当一整瓶烧酒都被他喝光的时候,向国栋终于迷迷糊糊的靠在桌子边上睡了过去。睡眠之中,他感觉到自己做了好几个千奇百怪的梦,最后一次他梦见了他死去的老娘,老娘还是长的老样子,居然一点也没变,她就站在他的床边,泪眼婆娑地对他说:“实在熬不下去的话,就早点儿来吧。”
这是他做的最好的一个梦了,其他的梦境每次都让他大汗淋漓,醒来后头痛欲裂。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墙上的一个黑点,陷入一片虚无之中。
记得自己睡觉之前并没有关门啊,怎么仿佛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他以为那敲门声也是梦境的一个组成部分,可后来那一阵急似一阵的声音终于把他拉回到现实。
外面有个人想要进来呢!!
他躺在床上想象着外面敲门的人的模样,希望将他也编入自己的梦里。可是,任凭他想跑了脑袋,也想不起来外面站着的那个人应该是谁,长得又是什么样子。
那敲门人仿佛知道他的用意,以一种更加执着的方式,一下下地就像敲打着他的心灵。向国栋终于扛不住了,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来,怒火中烧地打开了门。
一个女人,挺漂亮的一个女人,他想不起自己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瓜葛。“你是谁,你敲错门了吧。”
女人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向国栋走进屋里,熟悉的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
她皱着眉头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桌子上四五个方便面的纸碗;电脑旁边的烟灰缸里烟头堆的像一座小山一样,沿墙边扔着一个酒瓶子,像是在接受主人的检阅似的。自己昨天放在桌子上的纸笔依然还原样放在那里,上面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签字。比昨天多了的,只有房间里弥漫着的一股刺鼻的酒气。
“向国栋,你就别装弱智了,不装就已经很像了。”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一针见血的洞察力,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呢?向国栋啪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真是有眼无珠,连老婆大人都认不出了。”
田敏君也不理他的冷嘲热讽,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纸和签字笔扔到他怀里:“马上就不是了,只要你痛痛快快的签上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