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辉伸手推了她一下,瞪着她喝道:“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老娘今天和你拼啦……”一边说着,陆丽萍又往前冲了上来。龙凌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子把她别在了沙发的扶手上面,冷声喝道:“我老公不打女人,可并不代表你就能在我家里撒泼。你要是敢在乱动,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赵建辉在后面赞扬道;“老婆,你说话就是有水平。”又抹了把额头地汗,说道:“真热,怪不得你就穿这么点呢……”龙凌云别住陆丽萍的手臂,抬起一条腿曲腿压在陆丽萍后背上面,浴袍被她岔开的双腿“掀起”,另一条雪白的大腿完全暴漏在了赵建辉的眼前,能不热才奇怪呢。
“胡说八道什么啊?像这种女人跟她费什么话啊,一枪毙了不什么事儿都没有啦?”听她说要把自己毙了时候那种语气,是的的确确没有把自己这条命看在眼里,陆丽萍的头皮就有些发麻,从她说话的腔调里面能够听得出来,这个美丽的小女人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
男人油盐不进,女人张口就要枪毙人,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就算是自己经常接触一些涉黑的人物,打打杀杀司空见惯,也没有像她说的这么随便的吧?
赵建辉就笑:“老婆,快别这么说,这是在咱们自己家里呢。真要是在这里击毙她咱这个家还住不住了?”
这个男人说话更气人,他不是说不敢枪毙自己,而是怕在这里打死自己脏了他家的地方。
“你…你说……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陆丽萍的身子有点颤抖,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音。
“放开她……”等龙凌云放开陆丽萍之后,赵建辉就站到了她的面前,很是严肃的说道:“我刚才已经对你说过来,看来你还是有点不明白,那我就再给你说一遍。我不会拿法律当儿戏,凭我的身份,也不可能给你做什么交易的。能不能救你,关键在你自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不是写在墙上当样子的。”
陆丽萍开始一愣,再仔细看看赵建辉,随即就明白这个男人不是在给自己说什么大道理,这个人如此年轻能够据此高位,自然有他坚守的底线,这一点倒是在自己来之前没有想到的。
但是,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节,她的声音才更加的结巴起来:“赵,赵书记,我…我真的只有坐牢这一条路了吗?我……”
她心里这个悔啊,好端端地,自己跑来想腐蚀他干什么啊?出了检察院的门自己躲得远远的,不管是什么地方难道还不能活一辈子?这不自己给自己招祸呢吗?
可是,越是想起来这些就越是有些气杨运喜。这个王八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蹲在看守所里面还害自己,要不是他通过别人给自己带话,自己能一出来就主动送上门么?
一听他这个话,赵建辉就知道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瓦解了,于是就笑道:“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想想我有骗你的必要么?如果我想骗你的话,我现在答应你,等拿到你的东西之后,不兑现给你的承诺你能把我怎么样?”
陆丽萍听着他的话低了头不语。
赵建辉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我不知道你想到没有?你手里有那个东西,这个事情并不一定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吧?我敢说,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你出门出点什么事情醒不过来呢……”
“啊?你是说……”陆丽萍惊讶的问道。
赵建辉一摆手:“我什么都没说,这只是我的猜想,也不一定就准的。”
陆丽萍惨白了脸,浑身无力的坐在了地上,这个时候,龙凌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去给她倒了一杯茶过来,低声道:“喝吧,看你也是女人,也怪可怜的……”
陆丽萍不知所措的接过来杯子,捧在手里呆坐在地上,双眼中一副呆痴的神情,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地激烈的交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按照赵建辉说的去做。
赵建辉也不理她,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一直等到外面传来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紧跟着门铃声响起,陆丽萍翻身跪在了赵建辉的跟前,嘶声喊道:“赵书记,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赵建辉点了点头,给龙凌云使了一个眼色。龙凌云走过去开门的时候,赵建辉这才对陆丽萍说道:“跟公安局的人去吧,这位耿厅长是我在黄海的老部下,她会适当照顾你的。只要你好好的表现,法院到时候一定会从轻判决的……”
陆丽萍明白,这无疑就是赵建辉在变相的答应留下自己一条命了。
送走了耿晓丽等人之后,赵建辉关门转身,有点不还意思的向龙凌云点头笑着说:“这么一扰,耽误了咱们的大事……”
龙凌云噗嗤一笑:“这才几点?原本就是睡不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一边说着,她扭身走到窗前去关窗子。
赵建辉也跟着她走过去,倚到窗前,侧着脸看窗外的黑暗雨雾,大雨倾泻的哗哗巨声充斥着这安静的屋子,窗外花坛里面那些叶子像风尾草,一阵风吹过,那轻纤的黑色剪影零零落落颤动着,耳边恍如听见一串小小的音符,不成腔,极渺小却又声声入耳。
关好了窗户,龙凌云两只手抱在胸前,斜倚在另一边的窗台前久久地看着他,眼睛里生出闪烁的火苗。
“陆丽萍说的那个东西对你尽快掌控南粤大有好处,你为什么不接受呢?”望着他的侧影好久,龙凌云才开口问道。
赵建辉就转过身来,一边走近她,一边叹了一口气:“老婆,那是一把双刃剑啊。”帮她翻了翻浴袍的衣领,赵建辉接着说道:“以威逼和恐吓的手段能够暂时压制于人,却不能真正收服人心。那样的话,对今后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好处……”
其实这里面的道理真多,也很深。赵建辉不想给老婆唠叨这些事情,龙凌云和自己,虽然都是当今既得利益的享有者,但是由于出身的不同,从小接触的事物不同,两个人在一些事情的理念上面是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的。
严格的来说,龙凌云并不是体制内的人,她更像是养在深闺的一位骄傲的公主。对于体制内的东西,她看到的都是表象,而不是实质。
就好像知道老公有自己之外的女人这种事情,也只有从小就生活在她这个环境里面的女人才会“允许”。换成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可能早就闹着离婚了。但是龙凌云这样的女孩子从小就见到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别人眼里的不正常,到了她们这个阶层的人之后却觉得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要其他的女人撼动不了她的地位,其他的事情她是能够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不能简单的用什么对与错来衡量。
赵建辉伸手拥抱她,把她的脸从窗户的方向扳过来,龙凌云娴熟地把脸一偏,彷佛早就准备好了一般。接下来,两个人四片嘴唇紧紧地粘合在了一起。
窗台上摆着的那盆花白里透紫,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射着有点妖艳的光芒。
赵建辉把手紧紧地兜住了龙凌云,重重地吻着她的嘴,他的吻是火烫的,辣地点啄到了她的脸颊上。
在那一刹那,龙凌云如同站立在一处美丽的深潭的边缘上,有一点心悸,同时心里又感到一阵阵的荡漾。在柔美的灯光下,她神情的凝视着赵建辉,看到他的双眸中光显出让人迷乱的力量,他就近在咫尺,听到他的呼吸,闻到他的体味,看到他脸上的肌肤在灯光下呈现出来的五彩缤纷……
这就是自己深爱着,将要依靠一生的男人。
她呆瞪瞪地看了半晌,突然垂下了头,他伸手搅她的肩膀,她就把额角抵在他胸前,赵建辉觉得她颤抖得厉害,连牙齿也震震做声,赵建辉轻轻地摇着她,但是她依旧猛烈地发着抖,使他抱不牢她。
赵建辉一伸手就攫住她,几乎像是抢劫犯那样不由分说,把她飞快地抱进了卧室的床上,卧室里面黑漆漆的也没开灯,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子却像坐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车,夏天的风鼓蓬蓬的在脸颊上拍动。
他们舒缓而长久地拥吻着,龙凌云感到男人的亲吻带给自己的是无比的舒畅,随着而来的渴望变得更加撩人起来,他坚实的肌肤带着灼热亲昵地贴附在她柔软的身上,她尖巧的手指抚在他前胸,他饱满坚实的胸脯更加紧靠贴向她,她的身体一阵一阵地收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