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嫁入将军府后);
归哥儿跟公主婶婶搞事多了也敏感了许多,
小小声,“公主婶婶,怎么啦?”
楚攸宁对他嘘了声,
拍拍马头,让它到边上吃草。
他们现在所在的路两边都是山,左边那座的另一面……楚攸宁看过地图,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边是越国。
楚攸宁牵着归哥儿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从她的荷包里掏出一路上收来的野果子咔嚓咔嚓地啃。
归哥儿习惯把自己往公主婶婶怀里塞,顺便偷偷揉揉小屁股。骑马是好玩,
但是骑久了也会痛的。
他张望四周,没看到有什么人,“公主婶婶,咱们是在等四叔他们吗?”
楚攸宁往萧条的荒山上看了眼,
“来了。”
“呸!总算出来了!娘的!好久没受这鸟气了,
要不是庆军不识趣,
哪还需要咱们穿过整座山,
迟早都是要投降的,
非要讲骨气。”
“咱就让他们看看讲骨气的代价吧,
哈哈!”
“听说庆国的女人又水又软,咱们从哪个村开始?”
“屠到哪个算哪个,反正等咱们将军打进来这些人还不是成了战利品,
咱们只是先享受了。”
十几个穿着戎服的男人手执兵器从山上下来,
嘴里骂骂咧咧。
他们抓着树沿着山坡滑下来,看到山下路边歇息的女子和孩子,女子看起来娇娇软软很好欺负的样子,再看看四周,
并没有其他人。
这些人交换了个猥琐的眼神,朝女子走去。
归哥儿埋在他公主婶婶怀里,悄悄探头看了眼又飞快埋回去。
“哈哈!那小孩怕我们!”那些人嚣张上前,“是该怕的。”
楚攸宁低头捏着归哥儿的发髻玩,静静等鱼送上门。
“这怕不是个傻的吧?”见楚攸宁没反应,为首的络腮胡吹了个口哨,用刀尖去挑楚攸宁的脸。
楚攸宁抬起头,两指夹住那刀尖,一掰,刀尖断开,从她的指间飞离出去,直直从男人的裤裆穿过,如果不是身后的人躲得快,也得中刀。
络腮胡的同伙一致看向络腮胡的裤裆,等着血滴下来,只是血倒是没等到,等到的是淅淅沥沥的水滴在地上。
络腮胡早就吓得失声,一动不动。
“婶婶,他尿裤子了!”归哥儿指着络腮胡捂嘴嘻嘻笑。
“嗯。他吓尿了。”楚攸宁牵着归哥儿起身。
络腮胡的同伴见他还一动不动,赶紧上前推了推他,“什长,还能尿,证明没伤着,只是割成开裆裤了。”
那什长终于从惊吓中回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和小孩,又怒又怕。
他后退一步,脸色阴狠,“给我上!谁抓到这小娘们就谁先享用!”
归哥儿立即躲到石头后,这一路公主婶婶已经带他打了不少坏人,他懂。
楚攸宁站在石头前,这距离,归哥儿要是有事可以及时护得住,开打也伤不到归哥儿。
“我先来。“
“凭什么你先来,我先!”
“那就一起来,一起带劲!哈唔……”
猥琐大笑的那男人笑声突然中断,嘴里被塞了块石头,石头带来的冲击力将他带退好几步。
其余人看向楚攸宁放下的脚,有点怀疑自己眼花了,他们不由得提高警惕,提刀上冲上去。
楚攸宁身子一侧,先抓住最前头那个人的手,一扯一扭,夺了刀,再抬脚将人横着踹飞出去,强大的力气带倒好几个人。在打斗过程中,她的挪动范围始终保持在石头前,绝不让人有机可乘伤到身后的归哥儿。
没一会儿,地上就躺了一地的人,最后只剩下那个什长还站着,正哆哆嗦嗦想点燃带来的火雷。
楚攸宁朝身后伸手,归哥儿立即跑过来把手放上去。
末世环境使然,谨防意外发生,楚攸宁是不会放小幼崽离开自己的保护范围的。
她一手牵着归哥儿,一手拖着刀走向那个男人。
那男人见点不动引线干脆把火雷往后一抛,转身就逃。
楚攸宁刷的抬起刀,用刀身接住那小坛子,朝男人挥过去,坛子砸中男人的后脑勺,把他砸倒在地,那坛子滚落在地上没碎。
楚攸宁看了眼来时的路,见陈子善他们还没赶上来,便上前学刚才这人的动作,用刀尖抬起他的脸。
“上次说要享用我的人好像是你们越国的渔网?他也被我吓尿了,你跟你们渔网一个待遇,高兴吗?”
开始听到渔网,这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豫王,顿时悲从中来。
你要一开始说豫王,我们也不会那么轻敌啊。
“听说你们想要屠村?”楚攸宁的刀尖在他脑袋边上一戳一戳的。
“没有,我们只是路过。”男人真怕她这刀往他脖子上扎,小心翼翼把脑袋往旁边挪,坚决否认。
“庆国的妹子很软?”楚攸宁的刀又往另一边戳。
男人看了她一眼,疯狂摇头,一点都不软,还是个人形大杀器。抬手抬脚间,比他们的火雷还可怕。
楚攸宁感觉到陈子善他们快追上来了,用刀柄直接将人敲昏过去,最后用刀子拍拍他的脸,“没人告诉你们,路上遇见单独的小孩和女人千万不能惹吗?”
她不知道,这话放在末世是管用的,在古代,落单的小孩和女人最好惹。
等陈子善等人紧赶慢赶追上来,地上已经躺了一堆人,公主和归哥儿正在扒那些人身上的东西,扒完一个就被公主扔作堆。
众人:……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画面再次上演,公主扔人的姿势还是那么潇洒。
“公主,这些是什么人?”沈思洛从马上下来快步跑过去,一路过来,她的骑术已经练很好了。
没等楚攸宁回答,后面的行军队也到了,浩浩荡荡,旌旗猎猎,连地面都在颤动。
行军队伍想哭,元帅为了追赶公主,这路程比想像中的缩短了许多,马和车都跑坏了几辆。
要不是他们死命赶,元帅都要丢下他们自己跑去追公主了,因为这一路,有公主在前头扫路,他们压根不需要斥候前面探路,公主也总能最快找到最佳扎营的地方,而且有公主在,扎营的地方都不需要太讲究,夜里野兽都不敢靠近。
他们还在庆国地境内,看到五千人的兵马,胆子再大的山贼也不敢抢,唯一出现的几拨还是因为公主几个走在最前头,山贼以为就这几个人好欺负,结果无不落在公主手里,被揍了个鼻青脸肿。
公主没功夫上山搬山贼的仓库就把让人去通知管辖地区的县令来抓人,让人告诉那县令清点山上钱财买粮送往边关。
就算这边靠近边关,远离京城,县令一时还不知道攸宁公主的威名,稍一打听也会知道,攸宁公主可是有监察百官之权,可以先斩后奏,不怕公主秋后算账的话就只能乖乖照做。
沈无咎看了眼城池方向升起的黑烟,拧了拧眉,下令让队伍先行,他等会快马也能赶上。公主想必也看到那边的天空是什么样了,她分得清轻重,不会这会还留恋打劫。
沈无咎翻身下马,上前看着地上被扒得只剩里衣的男人。
他该庆幸媳妇没把人扒光吗?不然他怕控制不住想杀人。
沈无咎看向一旁蹲在地上数钱的一大一小,嘴角抽了抽。
亏他之前还担心归哥儿太小吃不了行军的苦,结果媳妇带着她的人脱离队伍后,因为没有走在最前头,还能空出时间来等他们汇合,累了就抱着归哥儿躺在车板上,靠着软软的被褥,让马驮着走。
往往等行军队伍到地方扎营的时候,就会发现公主他们那边已经熬好粥,烤好红薯等。夜里就扎一个帐篷供二女一娃睡。
如此,归哥儿一路上虽然瘦了,却也没生病,还整日活蹦乱跳跟着他公主婶婶打山贼,摘路边野果,精神十足。
沈无咎的目光继而落在一旁那堆衣服上,神色顿住。
“越国的戎服?这是越国的兵?”他脸色凝重地走过去,拿剑翻了翻,是越国的戎服无疑。
“啊?越国的兵?这是想从后方包抄啊!”陈子善就算不懂得打仗,也知道敌人绕到后方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这难道是越国的火雷?原来火雷长这样子,扔出去还以为是个咸菜坛子。”裴延初上前捡起地上密封严实的小坛子。
虽然没人知道越国的火药武器是怎么做的,但是火雷长什么样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给我看看。”沈思洛也凑过去。
唯一对这坛子不感兴趣的就是姜尘了,他可是差点被这东西炸死过,而且他也知道他们此行的辎重车上大多都是这东西。
“他们说庆国的妹子又水又软,还说屠村,我就让他们见识了下庆国妹纸如何个软法。”楚攸宁把搜出来的银子随便扯块布包起来扔给沈思洛管,这是队里经费。
所有人听了不禁后怕,如果不是公主发现得及时,让这伙人流窜到附近的村子里,后果不堪设想。对方连伪装都不屑伪装,显然是不怕被知道。
沈无咎立即让人沿着痕迹找上山,果然看到有一个洞口,往里延伸看不到头,看来是横穿过整座山,看着也不像是刚挖的,应该是存在已久。
“还好公主发现他们是从这里过来的,不然就算今日侥幸杀了这些人,他日还有另一批人从山那头穿过来。”裴延初一脸庆幸。
“山那边曾经就是庆国的城池,这边是割让城池后为方便防守才建起的边关城池,这条暗道许是许多年前这里的村民为了方便去山那头的城,想法子凿穿的。”沈无咎猜测,能穿过整座山当然不可能只靠人力,应该还有天然形成的因素存在。
他叫来五千人里的将领,“邢云,你带五百人从这过去,如能潜进敌军军营烧其粮草,毁其火药武器最好,如不能就伺机扰乱敌军后方,与这边里应外合。”
“是!”邢云神情激昂地领命,迅速点兵,带上足够的干粮,进入山洞。
邢云就是上次被那庄头带来抓楚攸宁的小将,此次听闻是沈无咎带兵出征,他自己请命跟来的。好的将领不一定非要在战场上杀敌才算厉害,在后方指挥战局扭转乾坤也能叫人崇拜。
楚攸宁听说这路可以通往对方仓库,还蛮想接这个任务的。她觉得这个任务适合她,不过战场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事还是先作罢。
沈无咎又派人守住这个出口,以防邢云这队人出了事再让敌军摸过来,至于那些人也因一并绑了扔洞里先看着。
安排好这一切,一行人继续启程,没一会儿就赶上已经走在前头的行军队伍。
离雍和城越来越近,前头开始出现溃逃的百姓,一听说城快要破了,大家神色一凝,全速往前。
崔将军料得没错,越军炸了军营后下一步就是逼近城池,他也没指望分出去的那些兵力能拦住越国的大军,不过是能分散一些是一些,如能逃脱还能回援。
不过才两日,城墙上的兵换了一批又一批,旗兵在不停挥舞传递战斗指示,一个倒下又一个站起来。
为防止敌军爬上城墙,除了滚木,他们还将事先捆好的稻草吊在城墙上,点火做成一道火线阻止敌军爬上来,还有石头源源不断往城上送,投石机不够就用人投。
现场轰炸声不断响起,箭矢如雨,整座城几乎笼罩在战火硝烟里。
就连崔将军为了鼓舞士气已经亲自上城楼守城。
“将军,咱们的火药武器快要用完了。”部下匆匆前来禀报。
“还有几个?”崔将军的脸上有着已经凝固的血迹,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唯有一双眼锋利如芒。
“就剩五个了。”
“火箭呢?”
“也只剩十几支了。”
崔将军又砍掉一个爬上来的敌军,回身喊,“大家再坚持一下,增援马上就要到了!”
“我庆国被欺压多年,好不容易站起来了,绝不能再倒下!”
没日没夜的守城,虽然有人丧失了斗志,也有彻底打出了血性的,这些人高声附和。
“绝不倒下!绝不倒下!”
这时,城下,敌军将领忽然挥手叫停战斗。
崔将军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提高警惕,让大家抓紧将伤兵抬下去救治。
敌军将领打马走出来,对着城上的崔将军说,“投降吧!说不定你们的陛下已经派人来交割城池,或者签附庸条约了。别像当年那位沈将军一样,二十万大军白死了,哈哈……”
附庸,是丧失主权,彻底依附越国而活,从此为越国操纵。
哪怕之前年年上贡,至少主权还都在庆国手里。
“我庆国陛下宁可亡国,也绝不会附庸于你们越国!”崔将军的声音铿锵且坚定。
“是什么给了你底气?是你们所谓的天雷吗?”敌军将领大笑,“告诉你吧,你们就算守住城门,后院也已经失火了,此时此刻周边百姓应该在痛哭中等着你们这些军爷去救他们哦,你立马下令投降也许还来得及。”
崔将军闻言,回头望了眼城内方向,愤而攥拳,赤红着眼,“禽兽不如!两军交战,不杀俘虏,不屠百姓,你们不配为强国!”
那日,他也曾想过将俘虏绑在军营当诱饵更逼真,但是知道越国的战斗作风,硬是没狠下心,没想到越国竟绕到他们后方屠村。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怪就怪他们的国家不够强大。”
“百姓是无辜的!这不是国家不够强大,而是对手不是人!”
“的确不是人,越国是神。如何?要向神投降吗?”那将领说完,对城墙上的庆军高喊,“庆军听着,本将军在此承诺,投降不杀!”
城墙上的庆军有的身上还带着伤,有的脸上被烧伤都还在战斗,听到这话,纷纷攥拳,怒不可遏。
有的听了这话后,对着城下敌军的长矛也开始犹豫地退缩,崔将军看到直接拔剑抹杀。
他高举着还染血的剑,面容冷硬,“只要陛下圣旨未至就不能降!谁若敢降,视同叛军处置!”
崔将军的铁血手段一时镇住动摇的军心。
“崔巍,你以为庆国做出火雷就能站起来了吗?本将军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痴人说梦!”那将领说完挥手,“推上来!”
很快,一排车子从后方被推上来,车上置有架子,架子上架着一个铁制长筒物,呈仰状,前端有个大敞口,正对准庆国这边。
崔将军一看就觉得不妙。
“这是我越国最新做出的武器,火炮!如此,你们还觉得你们有了天雷就能战胜我越国吗?我越国这几十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火炮!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比火雷更厉害。
刚被镇住的军心又开始动摇了,尤其是看着那几口火炮对准他们,那黑洞洞的敞口好像打开的死门,随时都会吞没他们。
“哈哈!怕了吧?刚才给你们投降的机会你们不投降,如今,晚了!”那将领猖狂肆意地大笑,而后下令,“给本将军点火,让他们感受感受城门被炸开是什么感觉。”
只见一排士兵举着火把上前,就要点燃那火炮上的引线。
这一刻,庆军只觉得他们拼命守了两日的城是一场笑话,对方完全是在陪他们玩。或许,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们庆国再如何不够强大,也把他们这些人当人,而越国丧心病狂到拿他们兵卒的命来陪敌军玩。
“将军,他们要炸城门了!”一旁的部将急声喊。
“快!把剩下的天雷全都拿上来,往他们那火炮投!有箭射箭!抛石机用上!能带走一个是一个!”崔将军狠声下令,已经做好战死的准备。
而城下的越军却不再费力进攻,就等城门被炸开,直接冲入城里享受胜利的果实。
等越军点燃那一排火炮,引线飞快燃烧的时候,城墙上所有人都绝望了,这一刻,连攻击都是多余。
很快,大家听到噗的一声巨响,好似有什么东西脱离炮筒朝城门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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