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在乎一个疯子的感受,这完全没有必要。
他们根本就不能够算作是人,顶多是一种脑子发疯的怪物。
我想他不会介意的,毕竟他都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对他是否尊重,这并不重要。
“我记得她,苏然,她是一张金券,我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为了她,为了那一刻。”
他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我想我也不用在提问一些什么了。
既然他愿意说话,那就听他讲好了。
毕竟有些变态总是有着某些怪癖的表演欲,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演给谁看的。
反正我是不会为此受到蛊惑,我很清楚我的想法。
等等,金券?
他的话从新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倒不是因为他提到的我那个不幸遇害的亲戚,而是他口中的金券。
“距离我上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还是在不久前采访的一个疯子。”
我笑了笑,似乎我想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激怒他。
一般来讲,我是在采访的过程中会避开类似于疯子这样容易触怒对方的用语。
当然,这些家伙对这一词的用法与敏感程度不同。
就像同类之间的戏谑,这一词就变相的成为了褒奖。
但从我这种人,至少在他们看来的什么也不懂的蠢蛋嘴里说出来,这是对他们来讲莫大的侮辱。tehu.org 火鸡小说网
就好像大多数疯子都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又或者被戳中痛处。
但金券这词太好笑了,时常出现在一些犯罪中。
甚至真的有人去幼稚的模仿,称呼自己手下的某个受害人为金券。
我曾经采访过许多想要伪造成精神病患者来逃脱罪责的人。
其中有着不少连环杀人犯又或者是个别的人会用金券这一次来形容受害人。
他们大多数是从悬疑和影视作品里学习来的。
至少面对这样一个疯子,金券的用词在他口里出现,简直是土掉渣了。
他那张毁容了的脸略微有些变化,随后继续道:
“你真是个没有礼貌的混球,如果不是我曾经遇到过一个比你更甚的女人,不然我一定要让你那张无所畏惧的脸皮挂在我的脸上。”
“什么?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我其实只是想说,你这副样子又能对我作些什么?
我不在乎他的威胁,也许还要十几年,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在有出去的机会了。
但出于人道主义,我没有讲这句话说出口。
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疯子,在失去了身体上大面积的皮肤与肌肉后变成这副样子。
让他活着,这才是最适合他的惩罚,我相信那些死者会对此感到欣慰的。
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觉得,让他们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有什么能够比这做为一个惩罚而更加完美呢?
让一个自大暴力沉迷于力量的家伙变得软弱无力,这才是他们最不能接受的。
“你是个怪家伙,是那种格格不入,总在最后被抛弃的人,对吧。”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肯定,自信。
但我大概清楚,这家伙似乎觉得自己很聪明,很特别。
就像是那些疯子一样,总觉得自己是无所不知的,试图掌控所有人。
“你猜错了,我与朋友们相处很好,他们总是会想到我,也许你说的那些是指你自己。”
“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格格不入无法与任何人相处的怪家伙。”
我笑了笑,大致计算了下时间,从新开始进行录音,这能有助我事后梳理,而不是一遍又一遍从头开始。
我笑了笑,凑进玻璃挡板,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低声强调:
“没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