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哥……现在怎么办?”
他猛地扭过头,看向身旁的小助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天塌下来的惊恐。
厉珹揉了把脸,恶狠狠地骂道:“我还没死呢,哭丧给谁看啊!”
小助理缩起肩,不敢多话。
其实就算发生这样的大事,此刻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还没觉得已经到了最糟的、不可挽回的情况。
这可是火了十几年的一代影帝,可谓娱乐圈老前辈,什么风风雨雨没经历过,还不是挺过来了。
眼瞅着要进军国际,背后多少大佬等着吸金,想必闹得太大,也能用各种办法压下去的。
所以这种时候,没人敢说趁机说风凉话或者表明要另寻出路,大家都在保持中立的观望着。
手机里,视频还在播放着,显然经过剪辑,挑出重点,全程谈话中没涉及圈内任何一位公司老总的名字。
厉珹恍然想起,昨晚那会儿,每当他无意提及时,那个叫沫沫的女孩都会巧妙的遮掩过去,不让他继续说,却把话题往大众舆论上引导。
显然有备而来,精心设计。
“妈的!”他啐了口,“越活越过去了,混了这么多年,竟然连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
转念一想,不是看不出来,而是压根没往那方面靠。
归根结底,秉着一份自信——朱总是自己人。tehu.org 火鸡小说网
他一凛,急忙打开通讯录,找到号码拨了过去,质疑、惊惶、忐忑,充斥着整个胸腔。
幸好,电话拨通了。
厉珹暗暗吁了口气,想着这还能拨通,说明这件事和朱爷无关,只要不是他干的,那么自己翻身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电话是响了七八声才被接通的,对此,他倒是愈发放松起来。
因为这说明朱泰宁此刻很忙,八成正为他的事大发脾气,在竭力调查那个叫沫沫的有什么企图,是哪家公司派来搞他们的。
只要朱爷出马,他就稳了。
“喂,朱爷,那个沫沫到底什么来头,真是没想到,连您都敢背叛,我目前还没轻举妄动,只等下一步指示,您觉得该怎么查?”他一开口就切入主题,话里话外是对那个女人的愤恨,表达了统一战线的决心,以及从出事到现在,从未对朱泰宁产生怀疑的信任之情。
然而,他的小心思统统白费了,只听对面沉默片刻后,淡淡道:“小珹啊,看在曾经合作过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别多挣扎了,不如早点开个新闻发布会,服个软退到十八线以外……”
一听这话,脑子里顿时炸了。
厉珹甚至以为耳朵出了问题,顾不上敬语,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什么意思!”
这一嗓子砸过来,朱泰宁显然也不打算继续给好脸色了,冷哼道:“我说你是不是蠢,告诉你,要不是为了给你刚刚那个忠告,你的号码,早就被拉黑了!”
“你他妈搞我?”厉珹总算彻底醒悟过来,难以置信道,“朱泰宁,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搞臭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是睡你老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要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搞我!”
手机另一面的朱总听着这失控的怒骂,不禁有点想笑。
其实这句话,厉珹真该去问问傅臻。
不过或许,至始至终,他都没机会去见上一面,更没有可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了。
毕竟那位爷,看起来不像是个会给予解释的人。
厉珹已经失态了,幸好是在车内,要是在外面,大概又要被拍下来传到网上,引起第二波热评。
不过,也不能怪他失态,这么粗壮的大腿,非但不保他,听这语气,应该还参与了踹一脚,怎么能叫他不濒临崩溃。
不等对方开口,他又阴沉沉道:“你这样过河拆桥,不怕我反咬一口吗?”
要是放在一个多小时以前,朱泰宁可能还会有点担心,可想到收到的那条消息,如同吃下颗定心丸一样,内心简直波澜不惊。
“行啊,你去咬啊。”朱泰宁冷笑道,“我倒是想看看,打落了牙齿的癞皮狗,还要怎么去咬别人!”
说完,通话喀嚓切断,再拨过去,就是打不通的状态。
被拉黑了。
厉珹猩红着双眼,喘着粗气,前方传来司机小心翼翼的询问:“厉、厉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
他甩了甩头,冷静了会儿,猛然想起什么,像重新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声道:“去总公司!现在就去!快,上高速!”
司机被他吼得心颤颤的,赶紧加大了油门。
从这里去总公司,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
工作用的那支手机已经被打爆,厉珹干脆直接关机,反正都是些解除代言合同、要求赔偿的电话,这当口,他一点也不想理睬,也不知道经纪人死哪儿去了,居然都不帮他处理。
在心底将赵朗记了一笔,寻思着等尘埃落定,要把那些伺机落井下石的人统统招呼一遍,以泄心头之火。
私人手机里都是平时一起玩的朋友,眼下倒是安静得很,像是一个个断了网一般,电话、短信、微信,一点响动都没。
只有一个时常忽略的头像跳了出来。
妻子:【你在哪?】
妻子:【阿珹,你在哪?】
他酝酿了下感情,拨通语音。
“宝宝,我错了。”饰演起深情人设,厉影帝信手拈来,表情眼神语气各方面都很到位,他以忏悔的口吻唤着妻子的爱称。
手机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喷洒在话筒里。
厉珹再接再厉的哽咽道:“其实最近一个多月,我想了很多,想到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好,想到你为我的付出,以前是我鬼迷了心窍,是我被那些形形色色的诱惑蒙蔽了双眼!但是我真的有想通了,昨晚的事,你信我,我没想和那女人发生什么的,只是介于她背后的大老板,才不得不收下,你明白的,如果拒绝,大老板肯定要不高兴的,男人的身不由己,你理解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