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心里根本没有因此感受到任何报复后的快感,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演下去。
说实话,她有些累了。
尤其是当看到身边的好姐妹们纷纷获得幸福之后,更加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疲累。
这样熬着,究竟是惩罚他,还是惩罚自己?
而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每天毫无反抗的配合她的演出,她的需求,她时不时的侮辱和经常性的冷淡,到底是抱着补偿的心态,还是说,反正只是各取所需。
否则为什么,他只是配合着,却没有前进一步呢?
他是不是……打心底已经对她感到厌烦了。
照例,两人分开各自洗个澡,然后回到那张翻滚了无数次的大床上进行男女间最亲密的事。
事毕,他礼貌性的询问要不要抱她去清洗一下,依然被她漠然的拒绝了。
站在花洒下,汤汐汐迎着热水冲洗去身上的黏腻,当视线滑过自己堪称完美的身躯时,渐渐地愣了神。
都说男人真正沉沦的时候,是不会存在理智的。
可这么久了,他却从没失控过。
一直记得做安全措施,只是简单的亲吻,却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起初的时候,还曾经兴致勃勃的要事后与她一起沐浴,而现在,只是询问了。
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的,只像个卑微的赎罪者,不像一个热烈爱着她的男人。tehu.org 火鸡小说网
哦对,他们本来也不是情侣关系。
按她的说法和要求,从一开始定义的就是床、伴。
而之所以今晚会一起出现在傅家,不是相携前往,而是恰巧,她是宋白姣的朋友,而他是傅臻的朋友兼下属而已。
他们的这种关系,是可以结束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想要结束了?
关掉花洒,汤汐汐一边拿过大毛巾擦拭着自己,一边注视着化妆镜里朦朦胧胧的面容。
今晚的她,真的想了太多太多了,好像脆弱一下子都涌了过来一样。
无声的叹了口气,她拍拍脸颊,让气色变得好一些,然后才走出浴室。
房间内,男人已经换好干净的床单,见她过来,问道:“明天有事吗?”
他们不常在一起过夜,但也不可能每次做完就分开,那也太累了。
在不在一起过夜,完全取决于汤汐汐忙不忙。
而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忙,是个很随性的艺人,又基本上不需要去迎合拍马陪大佬吃饭,除了正常的工作外,就是想方设法拿下顾成泽了。
只是她怕太频繁会暴露自己内心狂热的渴求,而夜晚一起入眠是最容易破防的时刻,所以才自我营造出了这种假象。
显然,很成功,顾成泽如今已经不会自作主张的留下了。
她站在原地,想着前晚好像刚共度过一夜,今天再留下,会不会不大好?
正微微纠结着,却听他忽然道:“如果没有太重要的工作,今晚让我留下吧,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对方认真的表情,令她心中不由一怔,浮起几分本能的忐忑来,但嘴上仍淡淡道:“也行,我从明天起要去d市参加一个综艺,估计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所以这一周我不会联系你。”
本以为他会露出失望的神色,像过去的那么多次一样,谁知男人听完,点点头道:“行,那我也直说了,是这样的,后天我要去m国了,大概……”
当“要去m国”这几个字一送入耳中,汤汐汐的脑子里嗡地一下,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也不想听,她当即拔高嗓音打断他的话:“你去哪里不用向我汇报!当时我们说得好好的,只是普通的床伴关系,你是去是留,完全是你的自由,我这边也不缺男伴!”
说着,翻了个身,拉高被子又道:“睡吧,我很累了。”
顾成泽看着女人冷淡的后脑勺,几度欲言又止,终究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晚安,汐汐。”
黑暗中,响起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在公司忙了一天,又闹腾到现在的顾成泽显然更累,原本通常是等对方睡着再伸手将其搂进怀里,可这回,在等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倒是汤汐汐一直睁着眼,很久很久都没有合上。
当第二天早上,顾成泽醒来的时候,女人已经离开了,没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他不由苦笑一声,穿上衣服,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水电正常,门窗关好,摸出手机给汤汐汐发了条消息:【在外照顾好自己,祝拍摄顺利】。
等了半晌,没有回应。
他也不意外,驱车回到自己的公寓,先做了顿简单的早餐,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一边浏览着新闻一边慢吞吞的吃着。
吃完后,将房子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这时,铃声响起。
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接起道:“我刚打算打电话……对,可以卖了……按之前说的……因为我明天就要去m国了,可能没法及时回复,所以交给你全权负责……嗯,价格区间内都能接受,我还是比较急着卖的,钥匙会放在物业那边,你可以随时领人过来看。”
切断通话后,他又点开与汤汐汐的对话页面,仍然毫无回应,本来打算拨个电话过去,考虑到对方大概在工作,便按下了心思。
径直走进衣帽间,拎出行李箱,开始收拾打包。
夜幕降临,某度假山庄内,汤汐汐完成了一天的拍摄,谢绝了导演组共餐的邀请,一头扎进了房间。
快速卸妆洗澡,半小时后,裹着睡袍窝在沙发上,终于长舒了口气。
彤彤站在身后,给她吹头发,觑着她晦暗不明的脸色,迟疑道:“汤姐,你今天怎么了,一整天了,强颜欢笑似的,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跟刘导他们说一声,明天缓缓?否则等上了电视,要是被有心人士拉出来指指点点,又要给你扣上奇奇怪怪的帽子了。”
汤汐汐没反驳,连哼一声都没,一直抱着双膝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