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院子的几人听到这话,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还真敢去排队啊。
不怕被帝尊殿下打死一百遍?
白琪亦是脊椎微僵,望着秦禹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隔壁村大傻子。
“百亿金币!”
白琪抱着团团,黑着脸走进院中。
她总觉得秦禹洲脑子似乎有什么大病,现在可是团团关键的成长的阶段,要远离有毛病的人。
“百亿……”
秦禹洲一下子就蔫,要一个守财奴,拿出百亿金币,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远在晨宫苑的武阁使者,已经心如死灰的抱着干瘪的须弥袋哭泣了。
奉天人都没喝过酒吗?
一顿酒喝出去十五万金币啊!
“娘亲,我听见了街道上的声音噢。”
院子刚一坐下,团团便凑在白琪的耳边,悄**地说。
“等团团长大了,要成为和娘亲一样的人,保家卫国,守护奉天。”
白琪唇角微扬,捏了捏小宝的脸蛋儿。
“娘亲。”
团团双手捂成一个很小的圈,贴在白琪的耳边上边,声音很轻。
“此生无悔……成为娘亲的团子。”
白琪神色一怔,旋即眼梢泛起春风般的温柔。
与此同时。
神道阁后山一座巍峨山峰之巅。
身着灰袍的老人躺在距离地面百米高的细小树枝之上。
手里拿着个酒葫芦,时不时喝上一口,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什么。
下方,一个侍童打扮的青年却愁容满面,对着上面大声喊着。
“三长老,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但那位罗师,可是五长老和大长老都不喜欢的白琪啊。”
“她还曾被宗门逐出过。”
“您给她发邀请函,以后……”
小侍童都要哭了,跟着三长老这过的叫什么日子啊,天天提心吊胆的。
生怕哪天一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十大宗门屹立于于大陆这久,从未有过被逐出的劣迹弟子回到宗门的例子。”
侍童拧着眉,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的三长老,你收徒之事已经传了出去,现如今,十大宗门和诸侯国都在关注,必须想个解决的办法啊。”
“你不能一直喝酒啊!”
树枝之上,老人却是漫不经心。
浑浊的眼眸尽显惬意,掌心的酒葫芦里,填满了醇香浓烈的美酒。
他翘着腿,一手置于后脑勺处,仅凭身体便躺在柔软的枝条上。
此刻,正眯起眼眸,深深地望着犹如血蔓苍穹般的火烧云。
“劣迹弟子?”
三长老将酒葫芦别在了腰间,蓦地站在枝条之上,两眼迸射出足以毁天灭地般犀利的光芒。
“老夫倒要看看,这普天之下,谁敢说我霸屠的徒儿是劣迹弟子!”
老人挥了挥衣袖,周遭空气瞬间爆裂。
下方的侍童直接傻眼了。
合着自己劝了半天白劝了,您老人家根本就没听进去。
怔愣许久,侍童才继续说道:“三长老,你若收她为徒,相当于是在跟神道对着干,还得罪了大长老和五长老。”
“且不说五长老如何,大长老是瀛洲秦府的二小姐啊”
侍童说到这又急了:“三长老若是不信,可前去神道的魂殿一看。”
“那魂碑之上上,白琪的名字可是响当当的排在第一个,三长老,实在没有必要犯宗门之大忌!”
闻言,三长老神色冷峻,如同覆了一层凛冽的清霜。
他纵身跃下,双手负于身后,眺望着远方的天地,却不说话。
侍童也小心的等待着。
静谧许久,三长老唇边扯开了一抹睥睨苍生的笑,却见老人狂妄地说道。
“那孩子在老五那里是劣迹弟子,但在老夫这里,她会成为瞩目于神域九洲的天才,会是大陆十万年来的第一人!” m..coma
“不要小看,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她会颠倒这人世的法则,成为令人敬畏的存在!”
“老夫的弟子,非她莫属!”
三长老的眼底深处,翻涌起了惊涛骇浪,稍纵即逝过一抹难言的狂热。
若说十里长街的惊鸿一瞥,让他过目难忘的话,这劣迹弟子的身份则是给他天大的惊喜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从万丈深渊走出的人,一旦锋芒毕露,那该有多么耀眼。
他很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侍童站在云霄树的下方,仰头望着前方三长老的背影,眸子里尽是浓浓的不解。
他实在不懂,三长老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收白琪为徒。
侍童不信,那个被挖骨抽元的女子。
能够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奉天京都城。
白府。
西阁楼之事早已在有心人的宣扬下传遍大街小巷。
身为家主的白敬翔,派人将白琪请去了白府大堂。
府邸大堂。
此刻围聚着许许多多白家的骨干,这是很罕见的情况。
一般来说,除了灭族这件事之外,几乎没有聚的这么齐的时候。
李雨晴坐在白敬翔的身旁,手执一方帕子擦拭眼泪,哭得撕心裂肺。
白子鸢则是跪在堂殿中央,无声的落泪。
“爹爹,我不知和姐姐有何深仇大恨,她竟狠辣到如此毁了女儿!”
白子鸢早已经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脸色苍白,身体纤瘦,似是弱不禁风般叫人心生怜惜之情。
白家众人都汇聚在此。
这里的大部分的骨干人物,平日里得到了不少李雨晴的好处。
所以她们母女一合计,决定利用他们来一招釜底抽薪。
将白琪驱逐出白家。
等白子鸢说完,听得此话,纷纷皱起了眉,同仇敌忾般说:
“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她白琪何至于当众毁了子鸢?”
“这以后让子鸢如何做人?”
“家主,你身为一家之主,岂能容一介丫头在这府邸一手遮天?”
“这个家里何时轮到一个孩子来做主了,我看她眼里根本就没有家主!”
这一刻,他们气急败坏,同仇敌忾。
却是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温软轻细,在他们的愤然间,倒像是一股涓涓清流。
“可是,西阁之事……”
“不是若子鸢姐有错在先吗?”
那是一个坐在木头轮椅的女孩,腿部盖着黛绒毯,小脸之上病态的白,却有一双清澈如山水般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