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被自家女儿当众奚落,白敬翔眉染怒气,抬起手就要打。
但是,在对上白琪深如黑潭般的眼眸时。
却是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她和那个女人的眼睛太像了。
像到如果光看双眸的话,白敬翔都以为是那人死而复生了。
但是还是有所不同的。
昔日奉天战侯的双眸,是孤傲的,铁血的,充满着江湖侠义。
但白琪不同,眉目分明青涩稚嫩,一双眸子却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不禁让他怀疑。
如果于白琪对视久了,灵魂会不会跌入深渊无法超生。
看到白敬翔乖乖闭嘴。
白琪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目光直视淮山首领。
“方才,你说什么?”
淮山微微微微一怔。
不是说新奉天战侯是个傻子吗,再不济也是个草包。
可这一身凌厉逼人的气势是怎么回事?
不过,淮山首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
只见他扬起了下巴,傲慢地说:“我说,我蓬莱二十万铁山骑,迟早会踏平区区奉天小国。”
“奉天小国啊……”
白琪低吟,旋即抬眸。
残酷嗜血的笑,嗓音陡然拔高。
“那还不滚回你淮山帝国,本侯倒要看看,淮山所谓的二十万铁山骑,能不能踏平我奉天城门!”
这一刻,女子像是盛放在荒漠的玫瑰一般,又犹如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世人都知,淮山帝国不可能贸然出兵。
首领所言,不过是对白琪施压。
只为让她屈服。
毕竟,现在的奉天没了往日的辉煌。
奉天巅峰时期,曾一统诸侯国,成立奉天帝朝。
但现在,如不过是诸侯国的末流。
若非奉天之外四分五裂的星陨军苦苦撑着。
奉天之内还有萧子升和陶国然两人励精图治。
只怕奉天早已是敌国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各诸侯国宰割了。
淮山首领原是想吓唬人的,没想到非但没吓唬到人,自己反而被吓到了。
“白琪!你这是在向我淮山开战?”淮山首领咬牙切齿。
“要开战的,不是大人你吗?”
白琪反问,语气渐而锋利:“怎么,不敢?”
“白琪,你就不怕成为奉天的罪人吗?”
柔公主站出来轻蔑地道:“你还以为奉天是当年的奉天帝国吗?”
“别再做梦了。”
“奉天早就不堪一击了,迟早会被吞并,到时候,你们国土的每一个子民,都会像那三十七座城池的人一样,成为最可悲的九等奴。”
白琪轻抚小玄雀的羽毛,懒洋洋地抬起美眸,淡淡扫了对面女子一眼。。
“罗儿……”
“关门,放客,送狗。”
“哦,不对!”
“是放狗……送客。”
送狗……
众人嘴角狂抽。
很显然,白琪是故意的。
明摆着骂这群人都是狗。
“诸位,今日是白府家宴,恕不远送。”
修罗沉声说道。
声音沉沉稳稳,再无往日的青涩,阴诡的眸,淡淡地扫视着对面的人群。
丝毫不惧。
这一刻,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白府小姐。
她是主子的奴。
一声罗儿,便值得她穷其一生!
杀神空间,奉修正在破口大骂。
“赶紧放狗咬死她们,一群丑东西,朕当年还是奉天帝朝第一美男时,她们连屁都不是……”
“不对,屁都比她们好看。”奉修气愤的大吼大叫。
“好啊,好啊!”
“这就是你们奉天的待客之道,本公主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所谓的奉天战侯,不过就是一个武道被废,不知检点的女人,还捡回来了一个杂种。”
柔公主面容扭曲,眸子里迸射出恐怖的凶光。
她一挥手。
便见暗处涌出几十个黑袍人散发出了强悍的气息!
“给我砍下她的脑袋,剁碎了喂狗!”
柔公主狞笑,咱们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算!
噌噌——无广告网am~w~w.
这群黑袍人手执长剑。
其中几人更是散发出了武者的波澜劲道。
白府,转瞬就成了战争修罗场。
桌前。
团团背对着柔公主,慢慢的喝着汤。
白皙的小脸映照着淡淡的皓月光芒,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他一口一口地喝着汤,晶亮的眸里,闪过了黑芒。
这群人啊……
真是该死呐!
一个一个的,都要欺负他最喜爱的娘亲。
该死!
白子鸢、李倾城见此,不约而同地笑了。
剑光闪烁,杀气重重!
几十把长剑毫不犹豫刺向了白琪。
苏怀飞等几位星陨将,拍桌而起。
然而,还不等他们出手。
却见一缕清风,轻缓而过。
那轻微地和风下,隐藏着丝丝缕缕的纤细光线。
如同索命的无常一般。
有一男子,洵洵儒雅,面如冠玉,他卓尔不凡,缓缓站起身。
八贤王抿唇而笑:“柔公主,这般动手,不怕伤了两国的和气吗?”
而同一刻,黑袍死士们站定不动,像是冰封住的雕塑。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杀了她?!”
柔公主见状,暴怒的尖声喝道。
八贤王见状,却不动怒。
只是轻轻地摩挲了几下手指上的朱玉戒指。
瞬间,闪诡的照射进八贤王漆黑的双眸,像是染上了一层玄墨色,使其分外的妖孽。
与他平日的温润极为不符。
下一刻,几十个黑袍死士,竟是在那清风刮过的瞬间,化为团团血雾。
庭院四周流动着淡淡的血腥味。
柔公主倒吸一口冷气,忌惮地望着八贤王。
而白子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兽。
猛地看向八贤王,两手紧攥,紧咬着牙。
“杀我奉天战侯……”
八贤王眼神瞬间阴翳:“柔公主,谁给你的勇气?”
崔淮山首领吞咽口水,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听说过奉天八王之名。
但是不知道,实力这么恐怖惊人。
“八王爷,你是想得罪我鸿运?”
柔公主恨声道:“就为了这么一个废物?”
“谁说我们小侯爷是废物了?”
一道高昂的声音从府外响起,一列人从外走来。
人未至,声先到。
就听奉菱歌怒气冲天道:“听说有人要用而万破山骑踏平我奉天,也不知是哪个眼珠子掉地上的东西说的?”
“当年我先祖成立奉天帝朝时,尔等哪个不得求爷爷告奶奶的朝拜进贡?
“我奉天战侯还在时,十三星陨铁浮屠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尔等连放个屁都得小心翼翼,还得自己闻闻臭不臭今个儿倒是变得狗模狗样的了。”
等奉菱歌一口气把话说完,奉筠偌才斥责道。
“歌儿,柔公主和淮山首领都是奉天贵客,不可如此无礼。”
奉筠偌回过头微笑地望向两国使节。
“歌儿年纪小,几位别往心里去。”
淮山首领:“……”
骂都骂完了,才说不得无礼?
你奉天就是这么办事的?
“这位是大皇子吧?”
柔公主指向白琪:“此人伤了淮山帝国的人,你们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你胡说!”
就在柔公主话音落下的瞬间。
团团的声音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