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太子,你怎么想的我知道,可你也要想想,这李洪到底是干了什么!”
朱元章用手敲了敲了折子:“这上面,说李洪整整从飞鲸帮的手上收了二十万斤的粮食!”
“其次,这飞鲸帮的三千多人,也都已经被收入了江州水师,你说,这样的事情,我们还要去惩治李洪,那岂不是说,咱真的是不分青红皂白?”
朱标忙躬身:“父皇,我失察了!”
“柳士甲的错,他这个人啊,我派他去做李洪的参将,其实就想到了会是这个情况!”
“你,给柳士甲写一封亲笔信,告诉他,李洪只要没有证据,就不要阻拦,让他搜集真正的证据!”
“是!”
朱元章见朱标如此,语重心长地道:“太子,你可知道,这一次李洪就给我们朝廷招了两万来人的兵马,还有,这飞鲸帮的那么多的产业,整整折合银子就是数百万两啊!”
“人家李洪要是真的想造反,干什么还把这些交给朝廷呢?”
“所以啊……告诉柳士甲不要胡乱的在那里猜忌,人家李洪可是在真心的为朝廷效力!”
朱标躬身称是,随之离开武英殿,等他走出午门,才偷着在额头抹了一把冷汗。
今日朱元章心情不错,他少了一通的臭骂,说到底,也是李洪这个折子让朱元章心情不错。
要不然,今天保不齐这柳士甲可能就被砍了脑袋,这件事,朱标也明白了一件事。
李洪在朱元章的心里,分量不低。
回去后,他思索再三,连夜写了折子派人送去了江州府,而此时柳士甲正焦急地等着南京来的消息。
宋新胜的师爷,已经几次的前来找他,说是什么宋新胜的府上,要柳士甲给个说法。
说到底,这宋新胜的死也已经在外面疯传,没有不透风的墙。
宋新胜的家人也不是傻子,这位师爷几次三番,出现在柳士甲的驿馆房间,导致李洪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柳士甲也不想,可没办法,为了安抚宋家的人,他只能告诉对方,只要南京来消息,那么白俊,还有他背后的李洪,都将受到惩治。
南京总算是来了人,柳士甲也着急,他将送信的使者迎入屋内,将朱标的书信打开。
看到上面的话,柳士甲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这怎么可能?”
使者道:“柳大人,太子让我给你说,这件事到此为止,还有,若没有什么实锤的证据,以后还是不要在写这样的折子,这一次,是陛下心情好,可下一次就不会这样了。”
“是是!”
柳士甲连连称是,他可不敢在得罪了太子朱标,如今陛下那边,摆明了替李洪撑腰。
送走了这个朱标的信使,宋家的事就摆在他眼前,不解决,只怕宋家的人追着他,也是一个麻烦。
要是闹到了南京就更不好办。
柳士甲想了想,还是一个办法,斩草除根,此时,那宋新胜的师爷又来找他。
“柳大人,刚刚听闻南京来人,可是有什么消息?”
“来人!”
柳士甲喊出手下,将这个师爷给绑了:“你有两条路,第一,你从今后成为宋家的主人,不过,宋新胜的事绝不能再提起!”
“第二,杀了你,用你来平息宋家人的愤怒,你选吧!”
师爷不傻,这件事还有什么可选的,柳士甲都没动用什么大刑,这师爷直接伙同柳士甲,将宋新胜的家人尽数解决。
这一惨桉,并无人知晓,因为江州府已经没人再去关注,一个已经死了几日的知府的家人。
但世上的事,除非己莫为。
“宋家昨天出事了!”
“可不是吗,据说二十几口子啊,就这么……唉!”
“别说了,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怕什么,那个张师爷就是主谋!”
“他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不派人撕烂你的嘴!”
驿馆内,李洪将手上的笔放下:“宋家的事?”
张家老三躬身道:“说是死了二十三个人,都是宋新胜的宋家人。”
“没有生还?”
“没有。”
李洪眉头一皱:“那个张师爷现在是府上的主事?”
“嗯,都传是他找人杀了这些宋家的人。”
“是啊,他的嫌疑最大,若不是他这个收益的人,难道还是别人不成?”
李洪想了想:“此事本不想管,可现在宋家的事,在城中如此轰动,若是不管,只怕会失了民心!”
“传我的话,让人将这个张师爷抓了,秘密的,我看这个人未必是真正的主谋!”
“是!”
大约一个时辰后。
张师爷就被抓到了驿馆内。
“说吧!”
李洪看着面前跪着的人道:“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干的?”
“二十几口人,你还真的够狠的!”
“你不想想,宋新胜怎么说也是你的主官,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有些说不过了?”
“李大人想来是说,我是不是忘恩负义是吗?哈哈哈……”
这张师爷却狂笑着道:“李大人,我张权跟随宋新胜十一年,这些年,我那一刻不是兢兢业业,就是他的老婆临盆,我都是守在外面,而他的老父亲临终,也是我守夜了七天,你说,我还不够意思吗?”
“可他呢?”
张师爷面露怒色:“他对我呢,不但把我喜欢的女人霸占,我本来想去考取功名,可他为了留住我,却背后使坏,让我失去了功名!”
“哈哈哈……这个人对我无恩,只有仇!”
李洪没想到,这二人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事情。
“但这不能成为你行凶的理由吧?“
“李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他的家人呢?”
“张权,你是这件事的唯一收益人,难道,不是你还有别人?”
李洪冷笑一声:“当然,你也不是真正的凶手,这背后一定还有别人,说吧,到底是何人?”
“张权,你别想瞒过去,今日,我把你抓来就是想从你的嘴里撬出那个幕后之人!”
“哼!”
张师爷冷哼一声:“死了这个心吧,我不会出卖他的!”
“哦?”
李洪澹澹一笑:“我懂了,你现在不想出卖此人,定是觉得此人能来救你。”
“可是否?”
张师爷闭上眼睛,沉默不语。